吴郢很想问问,那个爆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shark一出声他就闭了嘴,安静地等他说完。
“这个……”shark一问,于孜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形容最简洁贴切:“其实,和你们去年输给ta的方式,差不多。一会看复盘你就知道了。”
shark沉默了。
其余人也都没有说话。
好半天,他才重新开口,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老子都想好了要半决赛暴打他一顿,狗东西,真他妈的不争气。”
白仲严小声嘀咕:“你就这么想,反正,呃,他们遇到我们,也就是一个输……”
shark有些烦躁地说:“这不一样!”
他们虽然表面上已经分道扬镳,赛场再见时已经是敌人,但终归是上学时就认识的朋友。吴郢之前听shark说过,说他自己太懒,如果不是voo当初软磨硬泡,他根本懒得来打职业。
虽然在shark自己的认知里,voo无论如何都是要输的。但自己亲手打下去,和被别人打下去,完全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这是voo第二次栽在ta手上了。也是bug第二次栽在他们手上。
但不同的是,bug的其他人,都有去年的s赛和msi冠军。
而voo,一无所有。
与其说ta是强队终结者,还不如指明了说,他们是voo的一生之敌。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克制关系,与队伍的特定风格打法有关。就像去年季后赛里,ik惨烈地输给了bug,bug又两次输给ta,但ik对上ta的时候,并不如对上bug那么艰难。
“其实……他真挺厉害的。”shark掰着指头,也不知道是在算些什么,“以前也狂,被crazy教育之后到现在,已经挺收敛的了。而且我经常羡慕他打得好,如果我有他那水平,我绝不会……”
“我们都承认他打得好。”于孜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走错路了。”
shark对这个问题避无可避,“嗯”了一声。
选择加入一支在s赛上抢走了自己冠军的队伍,于任何一个人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
更是孤注一掷。
随着一次又一次地赌输,再坚若磐石的信念,也会被滴水洞穿。
操作是选手光鲜在外的皮,信念是撑在其中的骨头。
一旦信念垮塌,就只能做一滩腐朽的烂泥,而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见面时,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是人人眼里的那一座山。
抑或已经碎入尘埃。
shark并不知道答案。
沉默良久,他率先抛开了方才的话题:“经理那边解决了?又是怎么回事?”
“和wing想得差不多。”于孜说,“确实是廖经理的女朋友,在当天晚上翻了的手机,把记录转发出去了。”
白仲严不解:“我不觉得她像是会乱传这种事的人,她不是对圈内的事基本不清楚不关心吗?可这次的事,感觉对方完全是有预谋而来的啊?”
“确实不是她放出来的消息,她也没有加过那个群聊。”于孜说,“但她有一个亲戚,叫杨宇邦。”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吴郢忽然说,“这不是,不是——二队的领队吗?”
“啊?”白仲严茫然,“我们二队领队姓白,和我一个姓,本家的,我记得可清楚了!”
“双x二队。”于孜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虽然现在和双x也没什么关系了——他离队已经有一年了,现在是无业游民。”
吴郢算是听懂了:“这个人是不是因为当初管理不力,被双x辞退的那批人之一?”
“没错。”于孜点头,“他的级别并不高,估计也不知道当时我们是通报过双x高层的,还以为自己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尽管他是歪曲事实,但表面上他占了理,这十多天的时间,ik已经被翻来覆去地骂了不知多少遍。
“双x二队瓦解是因为假赛,他何必要来报复我们?”吴郢问。
商昀州说:“狗疯起来的时候,可不会只挑和他有仇的人咬。”
“这他妈纯粹是发泄!”白仲严气得咬牙,“这人多半是找不到工作,在家里闲出屁来了——怪不得老板那么生气,妈的,这种人就应该关进去,关他妈个十天八个月的!”
“行了,要关也不是你来关。”于孜说,“等后续工作完成了,我们会一并出来澄清的。在此之前,先给我专心比赛。半决赛要是拿下来,澄清一发,该闭嘴的人自然就闭嘴了——走了,跟我去复盘。”
队员们应声,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训练室。
shark最后一个起身,关上了训练室的门,犹豫片刻,跟上了队伍。
如果让吴郢从bug和ta里挑选一个对手,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原因很简单。
让他列举bug的优点,他可以举几十个出来,从打野一路吹到辅助。但让他举ta的优点,吴郢只能想到一个。
心态好。
ta里都是老选手了,都身经百战,心态自然好。
他们的打法也与dea有几分相似,稳健,不爱上头,但不如dea的上限高。这也是他们春季赛排名只有第四的原因之一。
ik的常规赛积分排名比ta高,所以他们拥有优先选边权。第一局里,按照事先的约定,ik选择了红色方,为了给白仲严留下最后一手英雄选择。
还是走常规赛里的老套路,他们想从ta最大的短板——上路——打开缺口。
然而等他们bp结束、进入比赛后,观众们先选手一步发现了问题:ta给自己的上中两路换线了。
不是英雄换,而是换了人——ta的中单一开场就往上路走去,而上单则来了中路。
这对ik是一个极其不利的消息。在最后的bp调整阶段,ta的上中两路选好英雄后就没有再更换过,ik便顺着他们的选择更换了自己的上中两路,好让自己的最后一手选择能占到优势。
可这样一来,优势反而被对方夺走了。蓝色方的ta给自己的中单一抢了当前版本强势英雄,打谁都不在话下。
上中换路的方法虽然早就存在,可近三年以来,ta从未使用过这样的套路,ik的分析里也并没有相关的信息。现在看来,他们也是早有准备,为了不让自己再吃一次常规赛里吃过的亏。
这算是ik的bp失误了,被对方摆了一道。
白仲严上线之后被打得有些难受。ta中单所玩的这个英雄尤其克制他的选择。而在中路,没想到这ta上单打中比打上效果好多了,让shark一度觉得他完全可以和中单竞争一下首发。
小金帮了中一次,没帮出优势来。又去了趟上,结果差点和白仲严相约送命。好在他们两个都比较灵活,溜得快,最后还是吴郢交tp上来,才帮忙守住了上路岌岌可危的防御塔。
ik也试图跟着换线,再把上中两路换回来。ta似是早有预料,自始至终都跟着他们的节奏一起换,换来换去,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于是ik当机立断:必须放弃上路了。
“shark啊,兄弟啊,”再次被放弃的白仲严小声念叨着,“这就是打垮了你兄弟的队,这你不干他?”
与此同时,下路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在ik的词典里,“下路不容乐观”的意思不是下路劣势了,而是下路没有打出优势。
吴郢知道自己不能着急。这个时候一步走错,往后就是步步错了。
在bp失误的情况下,能拖到现在,完全仰赖于下路没崩、甚至还有点点优势。
没有余地再留给他犯错。
给白仲严的英雄选择是用来单带的。然而单带这条线崩得厉害,会对正面团战有很大影响。再不打开局面,单带这条线撑不住,就会被无限单杀,被无限推塔,无限影响正面。
ta拿了风龙龙魂,ik不敢正面接团,只能和他们换资源,推他们的防御塔。ta五人准备动远古龙的时候,白仲严刚偷偷摸摸地敲掉他们的下路二塔。
远古龙被拿,ik只能避战。所幸的是,时间总算是拖过去了。
但这条龙拖过去,下一条也会继续刷新。拖时间,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这还是bo5的第一局比赛,关系到之后所有比赛士气的、最关键的一局。
他们不能输。
就在这样一个看似死局的情势下,shark忽然开始了。
这么多年的mvp候选和一阵中单并不是白拿的,作为一个老选手,他找机会的能力强到可怕。
shark和商昀州的r技能几乎是同时丢出去的,一个命中了走位不慎的adc,另一个拦住了来救援的辅助。
然后他连续走位,规避了对面丢过来的所有控制,直直地切到了交双招逃跑的adc脸上。
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团战里技能太多,不放慢镜头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shark的刀妹一路q过去。
最先倒下的adc,为接下来的ace发出了信号。
右下角头像开始刷屏,ta忽然就快要团灭了。
观众:?
刚刚放在这里,这么大的四个人呢?
虽然ik的损失也很惨重,上野双双阵亡,下路丝血,但二换四,怎么也算是打赢了。
对面中单是tp到场的,见队友的死亡已成定局,只能当起了逃兵。
shark却不放过他。
——就是这个人,去年夏季赛决赛神来一大,把他们从通往冠军奖台的台阶上拉了下来。
商昀州在麦克风里叫他:“走了推下推下!shark!走了别追了,他一个人挡不住的!”
shark根本没听进去:“走你们的!我拖时间,还有t,一会就来!”
商昀州:“……”
这哪里是拖时间,根本就是想报仇而已。
不过有他没他,都无所谓,时间足够他们拆掉对面基地了。
美中不足的是,水晶枢纽爆炸后,shark还是没能追上对方,气得用手直拍桌子。
第一场比赛结束,白仲严一进休息室就开骂了:“妈的搞我心态,真的,就他妈盯着我搞!抗压冠军真他妈非我莫属!”
“行了行了,不管怎样,能赢就行。”于孜头一回好声好气地劝道,可能是因为刚刚他的bp险些酿下大错,“下一局必须拿下来,不能被他们再追上。拿下了,基本就算是成了。”
第二局里,ta没再玩这样的套路,ik也没再盯着上路打了,而是重回之前的模式,放养上路,把重心放在中下上。
然而第二小局出乎意料地顺利。因为对方出了大失误。
又或者是ik下路演“残血逃生”演得太逼真,对方收头心切,结果被黄雀在后的中野二人逮个正着,来了一手四包二。不仅人头没捞到,还送出了双杀。
人头还都给了adc。
ta最怕的就是下路劣势的情况,千防万防,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贪念。
再稳重的人也会有上头的时候。尤其是眼见着两个大残血,明晃晃地在眼前跑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顺风顺水的运营,推进,拿资源,做视野。
利用视野优势开团,打出团灭。
毫无阻碍。
“已经二比零了啊,其实在很多人眼里,ik可能已经赢下这场比赛了。”解说道,“因为在bo5里,很少有队伍能做到让二追三。纵观我们赛区的历史,最近三年,也只诞生了一次这样的比赛。”
另一位解说接道:“可那场比赛的主人公,正是ta。”
“所以,ta到底能不能复刻去年的历史,完成让二追三呢?”
“想都别想。”shark走向自己的座位,低声说。
眼下的情形,似曾相识。
去年夏天,他也是这样,满心欢喜地以为冠军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然后ta的连追三场,给了他当头一棒。
哪怕是在s赛上输给bug,都没有那次决赛带给他的伤害大。他永远忘不了被追上第三局后,队友在麦克风里带着哭腔互相安慰的话语,还有教练看向自己那绝望的一眼。
刻骨铭心。
他不是voo,没有那么一意孤行。
同样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了。
现在已经是半决赛,除了少数时间,双方战队的实力都很势均力敌。
到了生死相搏的决赛局里,不论哪一方,都势必会拼尽全力。
ik前期始终控制着全场的节奏,虽然经济差没有特别拉开,但是他们连续控下了三条元素龙。
尤其是,第三条刷出的火龙。
普通的火龙buff一直都是人们争夺的首要对象,因为它对团战伤害的增益非常大。
同时,第三条是火龙,意味着这场的龙魂将会是火龙龙魂。
所以ik变得有些心急了。他们想尽快拿到第四条元素龙,拿到火龙龙魂,结束这场关键的决胜局,拿到决赛的门票。
一秒都不想多等。
却也因此中了埋伏在草丛中的ta众人的圈套。
被三个突如其来的大招开中的时候,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喊着“拉开!拉开不能再打了”。
然而为时已晚。
ik反击的时候带走了ta的中辅,但他们的adc始终活着,站在上单背后输出。只要他还活着,就可以收割战场。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反扑。
短短的十五秒内,优劣逆转,ik被打出团灭后,形势急转直下。ta拿下了第四条小龙以及大龙。
ik被迫进入了防守时间,被对面牵着鼻子走。
好不容易熬过了大龙buff。ta的推进接近尾声,准备撤退。
他们的中单在防御塔前停顿了一瞬,似乎是在考虑释放大招的角度,试图秒掉ik残血的打野。
中单前脚刚停,后脚,ik辅助的钩子就已经勾上去了。
事发突然,商昀州已经来不及开口提醒队友。
也不需要提醒。因为吴郢几乎是在他做出前摇动作的下一瞬间就跟上了他的节奏,腐败锁链跟着放下,锁住了刚想交闪的对面中单。
其余人输出跟上。
ta中单骤然被秒,同时大龙buff时间结束,ta其余人被迫开始后撤。
他们只顾后撤,没有注意分散站位。sharktp到了退路上的眼位,抢时间闪现跟进距离,毫不犹豫地洒下大招。
火焰落下,那是天崩地裂的一瞬间。
不论是台上的选手,还是台下的观众,都清楚地知道,没有追三了。
也没有追二、追一。
到此为止了。
满场掌声雷动。ik队员与对手挨个握手,再在聚光灯下站成一排,在主持人震耳欲聋的恭喜声中,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
吴郢站在台上,快要被被观众席里的炫彩灯牌晃瞎眼睛。他刚想低头,旁边忽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声音不大,但是他清晰地听见了。
吴郢回过头去,看到商昀州望着自己,于是用眼神问他,干什么?
一旁的主持人还在讲话。等她讲完了,队员们才能离开舞台。
商昀州说了句什么,结果被麦克风的声音盖过去了。
吴郢心说,有什么事回去说不好吗,非要在台上讲悄悄话,被摄像机拍到了多不好,影响ik的精神面貌。
然后他听见对方又说了一次:“今晚就要发澄清了。”
吴郢眼睛一亮,也顾不上什么悄悄话影响不好了,立刻回头:“真的假的?已经确定了,今晚?”
商昀州微微一笑:“真的。”
——后来他们才知道,ik定的澄清时间是“如果赢了,当晚就发;如果输了,就第二天再发”。
对此,本场bo5mvpshark不屑一顾:“你觉得我们能输?”
他虽然在背地里放大话,但在台上接受采访的时候却异常谦虚,活脱脱一个双面人。
主持人问他,对这场bo5里自己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shark想了半天,意味不明地说:“算是,报仇了吧。”
主持人没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只是说:“是啊,相当于是报了去年被让二追三的仇了。”
三比零,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包括ik自己。在他们的设想里,自己应该能拿下比赛,但是是以三比一或者三比二的方式。
但不管怎样,只要不加班,就是好事。
还能早点回基地,在自家官博下吃一吃澄清的瓜。
虽然于孜每十分钟就要重复一次“你们别太得意,难的还在后面”,但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回到基地后,他先把队员们打发回各自的房间换衣服,让他们一会再回训练室集合。
shark回去后,没动,先坐在椅子上刷起了微博。过了一会,他说:“他们把澄清发出来了,你快看看。”
“是吗?”吴郢原本躺在床上装死,闻言,立刻精神了,爬起来找自己的手机。
ik官博果然已经发了澄清微博,包括他们提交的所有证据和联盟给出的回复,并在微博最后附上,但凡参与此事的,不论是造谣者还是传谣的营销号,都会受到来自ik的法律追责。
下面都是粉丝的骂声“你们他妈的不早点出来澄清,就发一个‘还在调查中’就不管了,害我们挨了这么久的骂,有事吗”,还有官博卑微的回复“我们需要时间搜集证据,先发声明会被打成洗白的,姐姐”。
粉丝又回“今天看你们争气赢比赛了,我比较大度,就先放过你们了”。
营销号的评论区可就更精彩了。
“昨天还在转实锤,今天又转澄清,当墙头草辛苦宁了,腰没扭着吧?”
“我真是服了,那个什么杨也太尼玛恶心了吧。不去骂打假赛的,专挑无辜的人下手?”
“。。。我去,居然是这种反转?”
“@三合不喜带头造谣的表子出来道歉啊?这会知道装死了?看你骂人不是骂得挺嗨的吗?”
“双x粉丝酸死了吧,人家进决赛了,你蒸煮呢?都快降级咯!”
“哈哈哈哈哈这次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小人嘴脸。”
“太狠了,直接不给杨宇邦照片打码,就这么挂出来了。”
“人家挂的是工作照,以前双x官博发过的领队!!官宣照片哈哈哈哈哈,他们肯定想不到,照片还能有这用途,笑死我了!”
吴郢看了半天,边看边笑,偶尔还用大号给几个评论点赞。
又想,其实这些为他们“平反”的人里,又有多少是真正从头到尾都没骂过他们一句、不拿到事实绝不发表评论的人呢。
当个笑话,看看就行了。
“其实好像还有一件事。”shark说。
“什么?”
“那天不是有人冲你们扔塑料瓶子吗,那个视频微博上被转了好多次。因为你们最后把瓶子丢垃圾桶里了,好像官方想找你们拍宣传场馆垃圾分类的广告。”shark说,“我估计着,就是拍个照片,印刷成大海报,海报上你俩一人一个塑料瓶,再p一行大字——‘你是什么垃圾?’”
吴郢:“……”
这都可以?
shark又毫不留情地插上一刀:“肯定特傻逼。”
吴郢刚想反驳,门忽然开了。
他只穿了短袖,被穿堂风乍一吹,冷得发抖,立刻倒回了床上:“你怎么又不拔钥匙?”
shark回头:“谁啊?”
来人是商昀州。他并没有敲门。以前他都是会提前敲门的。
吴郢从床上探出头来,对他说:“我看到澄清了……”
“不是这件事。”商昀州说,语速有些偏快。
吴郢这才注意到他神情严肃,并不像是来分享澄清或者进入决赛后的喜悦的。他翻身起来,坐到了床沿上:“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最近商昀州总给他一种感觉,容易冲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毕竟“冲动”这两个字与他的性格并不相符。但最近,他情绪波动的频率似乎有点偏高了。
“我找shark,确认一件事。”商昀州说着,径直走到shark面前,“你当时,和voo,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双x?”
被他这么一提醒,吴郢才想起这久远的一茬来:“对,这个事一直忘了问你。你们当时那么急,还和教练吵架,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这就说来话长了,不好解释,反正和一个男的有关。”shark沉吟道,“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人,长得有点丑,他……”
商昀州打断了他的话,他很少会有这么急切的时候:“歪嘴的、嘴角上有颗肉瘤的男人,是不是?”
这下shark彻底震惊了:“哎兄弟,你怎么知道我要说那个人?”
吴郢在旁边听这两人暗号似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shark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要不然你先说吧?”
“刚刚队伍发出澄清之后,starl分公司的负责人忽然联系我了。”商昀州说着,转向shark,“你应该对这个公司很熟悉吧,他们和你们谈过一个广告项目,但是去年世界赛前忽然毁约了。林老板和他们关系不错,当时把我塞给了他们救场。”
怕吴郢想不起来,他又提醒了一句:“我去的那天,小金戴着耳机开播,白仲严不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们还直播吵了一架——就是那天。”
吴郢:“……”
心说,你记这个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他实在没听懂,提问道:“这个负责人,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歪嘴的男人?”
商昀州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具体长相吗?”
“谁啊,歪嘴?”shark回忆了一下,“记得,他长得太丑了,我看一眼简直忘不了。”
“你再看看,官博澄清里,那张杨宇邦的照片。”
shark忽然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他打开微博,找到了那张照片。
点开的时候,商昀州在一旁问:“一样,是吗?”
“……是,一样。”shark缓慢地点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嘴不歪、脸上没有瘤子之外。但是,他们不是一个人,肯定不是——是兄弟?”
不等商昀州回答,他又说:“双x一队二队基地是分开的,我只见过杨宇邦一面,但那是在我看到歪嘴之前,他不可能就是歪嘴。而且杨宇邦长得太普通了,如果不是你让我对比,我根本不会觉得他们俩长得像——你是不是知道那个歪嘴是谁?他是哪队的工作人员??”
商昀州摇头。
他说:“我觉得,杨宇邦在一年之后的现在放出那些聊天记录,可能并不只是出于报复心理。”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因为星期四我一般都不更,为了不让剧情断档,今天多写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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