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盘小说网 > > 诗情画意 > 第七章 不可求思(二)

第七章 不可求思(二)(1 / 1)

“小姐,外面的人都走光了,刘大帅和刘二少爷也都上战场了。”云枫回话的语气很轻,好像生怕管丽华生气一样。

“绿林好汉?阿楚,你听到大家说要去投奔绿林好汉,是吗?”管丽华自己把红盖头掀起来,走到堂中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盏茶,她现在又饿又渴。

“娘子,老奴是自幼跟在二公子身边的奴婢,二公子有话让老奴说给娘子听。”阿楚还没理清楚管丽华的问题,就听见我面有人喊道。

管丽华示意阿楚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虽已是风烛残年,但依旧红光满面,气度不凡。

“老奴给娘子请安。”

“麽麽多礼了。”管丽华上前扶起麽麽到。

“老身姓翟,是二公子身边的老人了,在洛阳的时候就服侍着,刚二公子着人传话来说,大司马王邑的大军已经打到了昆阳,他和哥哥为保南阳郡平安,不得不前往杀敌,还请娘子莫要见怪,失了的洞房花烛日后补上。娘子在府里有什么需要,直接跟老身说,便是了。”

“打眼一看便知道翟麽麽在宫中服侍过,气度与他人不同,我们主仆三人初到南阳郡,人生地不熟的,有很多需要麽麽帮忙的地方,在此先深谢麽麽了。”

“娘子说的那里话,天地已拜完,您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奴婢是来侍候您的,二公子家业不大,没什么特别要留心的,这宅子也买来没多久,好多地方都乱糟糟的,娘子不嫌弃才好。忙了一日,外面又那么乱,娘子肯定还饿着呢,老身着人备了些粗茶淡饭,娘子凑合用些吧。”

说着话,一个小侍女端着一个提蒌进来了,把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摆在了桌子上。

“你们两个肯定也没吃饭呢吧,厨房有好些今天没上桌的酒菜,去吃些吧。”

云枫和阿楚听完麽麽的话,都看向管丽华,管丽华点了点头,他们才出了门。

“也不瞒娘子,二公子没什么家业,这宅子和宅子里的人都是大公子买来的,这宅子住着就住着了,但有些人怕是不能留了,这二公子上了战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家里这些人,留着也用不上。”老麽麽看着管丽华说到。

“公子在这南阳郡先前以何为生呢?”管丽华边吃饭边问到。

“就郊外有几亩田地,城中有一处铺子,其余就没了。”

“翟麽麽您吃过饭了吗?太饿了,刚刚便忘记问您了。”

“刚刚就吃过了。”翟麽麽笑着回到。

“我兄长给我备了些嫁妆,生活几日不成问题,但公子郊外的地和城中的铺子还是要照管的,否则等公子打完杖回来,自家的产业都没有了,岂不让人笑话。”管丽华放下碗筷说到。

“娘子说的对,郊外的田地,先前以埋了些种子,只等下雨就是了,土地现在也有一户庄稼人帮忙打理着,城中的店铺是个粮食纺,买些谷物杂粮,只一个小厮看着呢。”翟麽麽回话到。

“今日被绿林军这一闹,想必大家都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还是要去拜见一下嫂嫂,麽麽能帮我通传一声吗?”管丽华起身说到。

“娘子这话,说的在理,您是小辈,嫁进来自然是要拜见嫂嫂的,可隔壁正堂的那位嫂嫂实在不成什么体统,如今刘大帅带病出征,家里的男丁基本都跟了去,场子又闹成这样,那位哭着、哭着就不见人了,这样的嫂嫂,您当真要拜见吗?”

管丽华听完翟麽麽这番直白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无妨的,既是长辈定然是要拜见的。主堂很乱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娘子,您是大家闺秀,嫁妆丰厚,养一院子人也是养的起的,但二公子不比您,这宅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小户人家,怎会需要这么多人呢?”

“麽麽的意思是?”

“我想着左右婚宴都结束了,今晚让她们收拾一下,明早便就都打发了吧。”翟麽麽挥挥手说到。

“麽麽刚刚说,隔壁院的男丁都上战场了,不知,咱们院子里可还有男丁吗?”

“那自然也是没有的,有胳膊有腿的男丁不都被带走了吗?就您身边那个小厮没去。”

“云枫是父亲留给我的护卫,做什么前都会问问我,您别见怪。”

“娘子,这怎么行呢?我看他也是个明事理的,这要是不上战场,日后在这南阳郡怕是活不小去的,会被人笑死的,那街巷里的老乞丐都参加绿林军上战场了呢。”翟麽麽瞪大眼睛说到。

“谢麽麽提点,我知道了。”

“那明日,我便把人都叫来,都打发了吧。”

翟麽麽说着话,转身就出了门,等都没等管丽华的回话。

管丽华自然知道,她是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的,但大兵压境,一时让这些人去何处谋生呢?管丽华端坐在喜塌之上,望着夜色发呆。

阿楚打听到那日在菩提寺回廊中无意碰到的一群人里有刘秀,但管丽华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刘秀。

她一回眸,只瞥见了一个面色如玉的白净小生,她所见男子不少,但菩提寺里那一回眸瞥见的人,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日新婚,还未洞房花烛,新郎就上了战场,如今她一个人,看着这慢慢黑夜,不知如何是好?

神魂荡漾,情思不快,茶饭少进,本就是离人伤感,况正值暮春天道。想起离家时母亲和兄长的嘱托,只叹,好句有情怜夜月,落花无语怨东风。

抬头,窗边的案几上有一架古琴,在月光的掩映下,格外凄凉。

管丽华走过去,抚摸着细细的琴弦,有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

《虞美人》

银床渐沥青梧老,屐粉秋蛰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寂静的月夜里,本该是南阳郡最快乐的一个夜晚,如今大家收拾这偌大的喜堂,全然无语。

家里的男丁都上了战场,连厨房的厨子都拿着菜刀去了,留下的只有孤儿寡母,满目苍凉,院中打扫的妇人们,听不懂隐约的琴音里,少女的寂寞孤寂,但此情此景,微风中若隐若现的琴音,仿佛拨动着每个人心中伤离别的琴弦。

《虞美人》的琴声伴着晚风一直唱到了第二日清晨。

翟麽麽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正堂外,南阳郡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刘演也就只给刘秀买了十个婆子、女使过来。

“咱们公子平日是什么样子,大家也知道,家业不大,实在养不起这么多人,今儿就打发了你们,各自在去寻营生吧。”

管丽华刚一落座,翟麽麽便说到。

大家一听翟麽麽这话,顿时乱了起来。

“哪有这样的人家,才买来三日就把人打发了的?”有婆子说到。

“是啊,喜宴结束了,就把我们都打发了,这也。。这也。。”小女使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哪有这么不讲礼数的人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知道大家的难处,这一来,你们是公子的兄长买来的,身籍都在嫂嫂手里,合该由嫂嫂发落,二来,我家公子的家业确实不大,翟麽麽和我即使强留了你们,也未见得能养活你们。”管丽华,起身一字一句的说到,“不过就这么打发了你们,也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些,早饭后,我会去拜见嫂嫂,听听她的意思,她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若她也不留你们,我便也是不能留你们的,到时候,自会多付给你们一个月的月钱,在让你们各自去寻营生的。”

“这才像大户人家的样子嘛。”一个婆子说到。

“大户人家,谁跟你说我们是大户人家的,隔壁你们的真主子是大户人家,我们可不是。”翟麽麽气愤的说到。

“这刘家二少爷不是大户,那堂上这位少奶奶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吗?不是说是京师管家的小姐嘛,怎么这么小气,几个奴仆都养不起。”

“管家是不是大户,与你有什么相干,再者说了,我们管家是京师的大户,小姐身边也就我这一个使唤丫头,可见这京师的大户跟这南阳郡的大会是比不了的。”阿楚听着生气,就插了一句进来。

“听说以前皇太后掌权,所有的银钱都在京师王家,看着管家小姐的做派,不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阿!”

“那一箱子、一箱子的嫁妆,怎么会没银钱呢?”

“箱子是多的,可里面装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从京师到南阳郡这样远,世道这么乱,都没被抢了去,可见没什么好东西。”

“是啊,她真把我们留下了,到时候活干了,又没银子,可赔了不是。”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着,管丽华只当没听见,带着阿楚去隔壁给嫂嫂请安去了。

“哟!这不是新媳妇吗?长得真水灵啊!”门外刚好站着一个牙尖嘴利的老麽麽。

“我说花麽麽,烦您通传一声,说我们娘子来拜见大帅夫人。”翟麽麽说到。

“这话不正说着呢吗,这大帅上战场了,我们夫人担心,就病了,现下还没起呢?要不新娘子改日在来请安吧。”

“妾身今日新婚头一日,理当给长辈问安的。”管丽华回到。

“还新婚头一日呢?相公都没有了,这新不新婚的,有区别吗?”花麽麽啧啧嘴说到。

“你这个婆子,说什么呢?”啊楚恼的脸都红了。

“我说什么了,你家娘子见过你家相公没有啊,圆过房了吗?就新婚头一日,跟谁新婚的啊?”几人在刘大帅府前一问一答的说这话,这花麽麽嗓门又大,过往的行人都听了个正着。

管丽华自小没受过这等屈辱,却又无处申辩,只得说:“既然长嫂病了,那妾身就改日在来问安吧。”说完拽着啊楚和翟麽麽就走了。

“小姐,您就容她那么糟践您啊?”啊楚甩开管丽华气愤的说到。

“她说的都是实情,我们也没反驳的余地,既然嫂嫂不想见我,那就等改日在说吧。”

“我说娘子,你就不要想了,这个咱家少爷不回来,这位大帅夫人是不会见您的。”翟麽麽弹弹衣服上的灰尘说到。

“为什么?”管丽华有些惊讶的问到。

“为什么,你算什么呀,对她有什么用吗?她只会变着法的欺负您,您要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还好一些,便您家是行商的,这大帅最敬的是江湖义士,其次是官老爷,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行商的,这大帅夫人有样学样,定是要作践您的,昨晚上不是跟您说不要来吗,这大帅在还好,这大帅不在,来一次,被糟践一次,您就请好吧。”

管丽华回头看了看巍峨的大帅府,在心里起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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