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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李且在一起了?”苏木瞅着对面的文诗月,问道。

忙的饿了一天好不容易吃上饭的文诗月一听这话,咀嚼的嘴巴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嚼着饭。

她抬起头看向苏木,琢磨着他昨天才跟李且正式在一起,今天苏木就知道了?

“他跟你说的?”文诗月问。

“那倒不是。”苏木笑了一声,“你今天没跟他微信吗?”

文诗月摇摇头:“我今天都没什么时间摸手机。”

昨天她跟李且确定关系以后,没抱一会儿,李且的手机就响了,说是领导找他。

虽然舍不得,但是也没办法,文诗月让他赶紧回去。

李且松开文诗月,叹口气说:“我这工作总冷落我女朋友,要不辞职算了。”

文诗月见李且摆明逗她,于是话顺话:“好啊,那你辞职啊。”

李且伸手捏了捏文诗月的下巴:“那就没有制服诱惑了。”

文诗月被迫仰起头,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薄唇上,上面沾着樱桃红。

加上他说的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她好不容易不烫了脸又煮起了开水。

可能是她盯着他的唇,李且的大拇指指腹在她唇角轻轻滑了滑,很是“体贴”地问:“还要?”

文诗月的脸彻底烫了起来,烫到了耳朵。

她也顾不得拿纸,伸手就在他的薄唇上一顿乱擦,擦干净了才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了句:“口红。”

“哦。”李且笑了起来,耐人寻味的笑声,笑的文诗月羞得都不敢看他了。

“你快回去。”她招架不住,扯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开始撵人。

“你先上车。”

李且揽着文诗月的薄肩往前带,然后一边给她举着伞,一边把车门拉的更开,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了进去,帮她关上车门。

文诗月顺势降下车窗,探头跟他说:“好了,你快走吧。”

李且点点头,弯着腰,盯着她,视线往下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一掀眸,眸子里笑意不散,“好心好意”地提醒:“嘴角的口红我帮你擦掉了,其他的你自己照镜子。”

文诗月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羞恼地用力说了句“再见”,伸手准备升起车窗。

李且伸手进去摁住她的手,抓进他的大手里握着,笑的更开坏了,肩膀都在微微颤动。

“你别笑,你松手。”文诗月被他笑的浑身都泛着潮热,她快出汗了。

“好了好了,不闹了。”李且言归正传,“下雨天开车慢点儿,到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文诗月抿唇一笑,“那你快走。”

李且也没再磨蹭,捏了捏下文诗月的手指,才慢慢松开:“我走了。”

“嗯。”

李且前脚刚走,文诗月便拉下遮阳板,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切都还好。

就是,口红花了。

她羞的捂住了脸,却不知正好被转过来看向她的李且给看见了她的反应,一路笑到了领导跟前。

文诗月到家以后给李且去了个电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那边好像有事就挂了。

然后就是今天一早临时出了个现场,一高中生自杀事件。

正好是她的母校三中,她跟着去出现场,还遇到了卓小满。

少女穿着校服青春洋溢的模样跟那晚简直是判若两人,跟她说那个女生是她班上的同学。

消防,警察都来了,还有一个年轻又漂亮的谈判专家在跟那个女生交流。

最后,配合消防员将其救了下来。

而她的母亲在她被救下来以后,还在一个劲儿的责备她什么不好学,学人自杀,被那位谈判专家言辞犀利地教育了一番。

这个事件引发了各界人士的关注。

家庭强压教育,不是一朝一夕。

三中卧虎藏龙,家长内卷的情况更甚。他们自以为了解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往往压死孩子最后一根稻草的也正是他们。

当然这种情况在全国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运气好的就像今天这个女生被救了下来。运气不好的,在最美好的年纪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新闻媒体作为第四公权力,是用笔和镜头报道和传播真相,坚持公平,公正与公开原则,坚持以人为本,以善为名。

虽然力量确实有限,无法直接像警察一样去拯救黑暗。

但是新闻不是冰冷的,新闻是温暖的,它也在一点一点地将黑暗一步步推向光明。

让人们感受到这个世界虽然不尽人意,但它终究还是美好的。

这也是文诗月为什么要学新闻的原因。

她不能像父亲一样做一名警察,但是做一名正直的记者,也是另一种寻求真相的途径。

于是这一天,从出现场,到回去剪片编辑,拟提纲写稿子,送审过审,忙的团团转。

文诗月终于停下来才反应过来今天就啃了一个面包,正巧抽个空去医院看王晚晴,怕被说。

于是看完了人,只好找苏木去蹭他的饭卡。

她看了手机也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也进了微信,只不过没新消息,就没注意什么。

这会儿听苏木这么一说,她才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李且的微信,低头看去。

“挺正常的啊。”文诗月说。

“你看看他主页。”

文诗月看了眼苏木,翻开李且的主页,狐疑的神情被微微上翘的嘴角所淹没,心瞬间像是被灌了蜜糖。

他的相册封面变成了一张月亮的照片,漆黑的天际高高挂着一轮圆月。

空白的个性签名也不再空白,而是一个月亮的表情。

苏木瞧着文诗月的样子,“啧啧”两声:“行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文诗月如是说:“昨天。”

苏木也算是欣慰,说起话来都有些老气横秋:“你俩也不容易,尤其是李且,好好对别人。”

“嗯。”文诗月一听这话怎么有点儿酸溜溜的,她搁下手机,看向苏木,“不对啊,表哥。”

“什么不对?”

“你没事干嘛翻李且的主页,而且你刚才说话还怪怪的。”文诗月瞅着苏木,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似的,眼睛蓦地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你有女朋友,难道你对李且……”

“你给我打住。”苏木直接被气笑了,“我那是不注意点进去的,你这丫头想象力可真可以。”

“真的?”

“我要真有那意思,还能有你什么事。”

“……”

“文诗月,你想象力可着实丰富啊,当什么记者,当编剧吧。”

“你干嘛激动,你真有点儿不对劲啊。”

“吃饱了滚蛋,我还给你吃出毛病来了。”

“……”

文诗月是真的要滚蛋,程岸今晚在台里录节目,她答应了过去看看。

回到电视台,文诗月去了录制现场,就站在后面看着台上接受访谈的英俊男人,却也还保留着少年感。

看着他面对主持人的从容不迫,哪里还有儿时的调皮捣蛋。

时光其实是不等人的,有时候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长大了,也有了变化。

就像是程岸,就像是她,就像是李且,还有很多很多人。

但是时光把他们都变得很好,变成了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

主持人的问题比较幽默:“小道消息啊,听说你游泳更有天赋,你看你这么帅,身高身材也很出色,听说你做菜也很好吃,为什么就偏偏选择了射击呢?”

程岸笑了笑:“那不会游泳的厨子,不是一个好的射击运动员。”

主持人被逗笑:“再加一个还很幽默。”

程岸看眼台下,捕捉到文诗月含笑的目光,他垂眸一笑,才继续说:“不开玩笑,其实我是因为一个人才选择学射击的。”

说完,他看了眼台下的文诗月。

文诗月保持着微笑,听到这话,还生出了一种老怀安慰之感。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她爸爸。

小时候程岸特别皮,父母都搞不定他,只有文阳可以,因为他是警察。

在小孩子的眼里警察是有枪的,程岸或多或少受到点点化。

后来,文阳跟程岸父母说练小孩子心性可以让他学学射击,结果这一练,一路练到了国家队。

主持人八卦之魂在燃烧:“那能不能透露一下?”

程岸说:“我只能透露是小时候认识的人,具体是谁就保密。”

节目录制完,程岸找到文诗月,说时间还早,请她出去吃饭。

“算了吧,就我一个人吃肉,我良心不安。”文诗月说,“而且我今天有点儿累了,早点回去算了。”

“行吧,你开车了吗?我送你。”

“这个可以有。”

“那你等我会儿。”

“久了我不等啊。”

“文诗月,你从小到大都没耐心。”

“……”

文诗月等程岸的时候,李且打来了电话,很干脆利落:“文记者,单位门口取外卖。”

“你怎么知道我在台里?”

“自己发的朋友圈自己忘了?”

文诗月这才想起来,她回台里的时候抬头瞥见今晚的月亮也很圆,想起李且的月亮,她也拍了一张。

配了句话——今晚的月色真美

但是,李且怎么通过月亮知道她还在电视台,她正准备看了一下她的照片,李且就给她解了疑。

“建筑。”

“嗯?”

“你照片里露出了你们电视台顶楼的角。”

“所以你仅凭一个角就断定我在台里?”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沉笑了一声:“你男朋友干什么的?”

文诗月悟了:“但是我现在要回去了。”

李且:“带回去吃。”

文诗月挂了电话,程岸刚好出来:“走吧。”

“我先出去取个外卖。”文诗月怕人家外卖员还有下一个单子,耽误人,说完就跑了。

“我陪你一起。”程岸说着跟了上去。

出了电视台大门,文诗月探头左看看右瞧瞧也没看见外卖员。

她摸出手机给李且打电话,身后倏然一道阴影压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耳边熟悉的木质淡香和让她永远心动的悦耳嗓音:“找我呢?”

文诗月一转身,看见出现在眼前的李且,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

李且垂眸瞅着文诗月,理所当然地笑道:“来接我女朋友。”

“你休假了吗?”文诗月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嗯。”李且点了下下巴,“供我女朋友使唤。”

这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的,搞得文诗月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

李且见眼前的姑娘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泛红的耳根子,笑意更浓,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耳廓。

“怎么回事呢?”

文诗月因为李且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脸颊也跟着升了温,说话也不自觉带着娇:“什么啊?”

“纸老虎啊。”李且笑,“高中那会儿不挺酷,装的啊?”

文诗月现在不光是脸热耳朵热了,浑身都蹭的窜起了一层热,是被说中的心虚。

“哪有。”文诗月狡辩,“那会不是也不太熟。”

“哦,不熟啊。”李且拖着腔调,伸手用力揉了揉文诗月的发顶,像是在发泄,“你个没良心的。”

程岸一出来,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脚下一顿。口罩上那双总是星耀般的眼蓦地一暗,才又继续往前走。

文诗月看见程岸走了过来,寻思着跟他说一声不跟他的车了。

“果然跑了几年新闻,跑步练出来了啊。”程岸走到文诗月跟前,打趣道。

“啊,还可以。”文诗月笑着说,“我有人接就不坐你车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程岸这才把目光落在文诗月身边这个男人身上,偏头摘下了口罩。

文诗月吓了一跳:“你疯了,摘什么口罩,不怕被拍。”

程岸没搭理文诗月,目光却是落在李且一脸淡定的俊颜上。

他勾唇一笑:“诗月,不介绍一下?”

文诗月莫名其妙地看向程岸,吃错药了,不一直叫全名的吗?

然后也没等文诗月开口介绍,社交牛逼症程岸同学就主动伸手自我介绍:“你好,程岸,诗月的发小。”

李且自然认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为国争光的射击冠军。

只不过从他这明显亲昵的称呼,还有刻意将“发小”俩字儿敲重点,就差没直接用更暧昧的“青梅竹马”了。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司马昭之心。

“你好,李且。”

他右手跟程岸礼貌地回握,左手直接牵住了身旁姑娘手。

修长的五指陷入纤细的五指间,严丝合缝地交握在一起。

他面上带笑,嘴上却格外挑衅地把话说完:“月月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且:你茶我比你更茶

放心,男二很好,我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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