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遇(1 / 1)

[欧巴]

阿蛮珠的眼睛就像两颗水葡萄似的,又大又圆,一股子机灵劲儿,骨碌碌地转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光凭感觉,就总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

四周围都是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人群,却仿佛在两人之间辟出来一片安静无声的小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阿蛮珠的急性子快要憋不下去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举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温溪看着渐渐走近的男人,险险控制住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挺住!又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亏心事,有什么好遁走的?要虚也是这个男人先虚啊!

看着眼前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男人,温溪告诉自己,必须要稳住!决不能露怯,自己在这儿瞎心虚个什么劲儿呢!

秦敛一身月白色的暗纹长袍,衣决飘飘,整个人有一股如玉的温润气质。

他走到温溪和阿蛮珠跟前,因为是在外边,所以没有行宫中大礼,只是对着温溪拱手作礼。

阿蛮珠一直都在专注地打量眼前这个男人,这会儿离得进了,仔细观察之后,方才恍然大悟,指着秦敛兴奋道:“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大官,内阁首……”

还没说完,便被温溪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示意她小点声,“阿蛮珠这是在外边,你都喊我阿姐了,他是内阁首辅的事就不必说给旁人听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蛮珠乖巧地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眯起笑颜,张嘴就冲秦敛喊了一句“阿哥”。

她用惊艳欣赏的目光就这么大剌剌地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很是自来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哇~我记得之前见你几次你都不是这样的打扮呀?不过真好看,比以前都好看,以前觉得你凶凶的,我见了都有点害怕,现在这样一瞧,你就像天上的仙人儿一样,没想到你私下的扮相这么好看!”

秦敛目光微微一闪,不着痕迹地朝旁边的女人轻轻一瞥,见温溪听了这南黎公主的感叹之后也在悄悄侧目观察他之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润好看的弧度。

男人一瞬间心情变得很不错,谦虚地道一声“谬赞”,冲阿蛮珠施以一礼,算作对他夸赞的回礼。

对于这个男人突变的画风,温溪有些反应不及,也因此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不得不说阿蛮珠说的倒确实是真话,穿上这一身淡月的长袍,束好玉腰带,长身玉立,半髻用长长的白色发带束着,黑发白衣,脑后垂下的发带正在寒秋风中微微飘扬。

他从前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锐利之气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玉染风华、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

温溪感觉自己的心忽然有那么一个瞬间漏跳了几拍……

山神庙前都是进进出出的香客,不少趁着山神祭出来游玩的姑娘家门都注意到了这个实在太晃眼的男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羞了粉脸掩着帕子在悄悄偷看议论他。

“阿哥你瞧,她们都在偷偷看你咧,我没有乱说的!”阿蛮珠笑嘻嘻地晃着温溪的胳膊,努努嘴示意秦敛朝四周围看去。

温溪被阿蛮珠晃得骤然回神,对于自己的出神脸颊有些微烫,暗暗唾弃自己一口,果然颜狗贪色的毛病要不得……

她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开口问道:“能在这儿碰上秦……秦公子真是打巧了,秦公子怎会在此?”

阿蛮珠接腔:“是啊是啊,我听我撒布叔叔说,你是很忙的,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可你现在你不在京都怎么也来了阳山?”

秦敛笑了笑解释道:“我母亲便是楼枝镇人,向主家告了几天的假来这里祭祖,顺道去给母亲上上坟,今日是楼枝一年一度的山神祭,便想着出来散散心,没成想在这里碰上了二位。”

一听说秦敛是来给母亲上坟并回乡祭祖的,温溪便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知道秦敛口中的母亲并非镇国公太夫人。

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世她从前也略有耳闻,秦敛好像是在七八岁的时候才被认回秦府的,而却从未听人提及过他的生母,秦敛坐上三公之位后秦家的其他人日子就都不太好过了,京中还常有人在背后道秦敛的是非,秦家人好歹也是是养他里长大供他吃穿,得了势以后竟然如此寡恩无情云云。

可温溪却从不这么想,就如同她所在的外面光鲜亮丽的皇家,又有多少阴暗污秽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一群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又怎知别人家内里的恩恩怨怨孰对孰错。

不知他人疾苦,莫道他人长短,保持沉默才是最正确的态度。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阿蛮珠却没那么多的耐心,见差不多寒暄完了,她拉着温溪就要往山神庙里冲,“阿姐咱们快进去吧,我还得要去求姻缘签呢!”

温溪被跌跌撞撞地往山神庙里拽,身后的男人想也没想抬步跟上。

……

等再次从庙里出来的时候,阿蛮珠手里如愿拿着一支绑了红绸的姻缘签,却没了方才进去前那样兴冲冲的劲头,反倒是垂头丧气的。

她看着手里的姻缘签,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这……这哪里是求的什么灵验的姻缘签啊?分明就是花五两银子买了块刻字的木牌牌嘛!”

原来,在这座山神庙里求得的姻缘签一般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早有姻缘或互有情意的,成双成对而来,只为求得日后美满幸福,这般情况下求的姻缘签很简单,拿到手以后象征性地付上十文钱的竹签子钱即可。

而山神庙赚的就是那些心有所属却尚是独身之人的钱,这样的人执念深也乐意花钱。

阿蛮珠进去以后,负责出签的小道士瞄一眼见她没有同行男子相伴在侧,就问她是不是想求和心上人的姻缘,阿蛮珠说是的,小道士摊手说五两纹银,阿蛮珠不明所以但还是掏钱袋给了。

小道士收了银子后,拿出一块比一般竹签要精致不少的木牌,问了阿蛮珠双方名字的其中一字,阿蛮珠答了她才学的一个“珠”字和一个“言”字,小道士挥笔刷刷写在木牌上,递给阿蛮珠,然后略过她喊“下一位”……

阿蛮珠从进去到拿着签晕晕乎乎地出来,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温溪强忍着笑上前安慰,捏捏阿蛮珠的脸,“好了,也不必太在意,这本也就是锦上添花用来消遣的,这要是真的求个签便能与心上人百年好合,那你看这挂了满树的红带子,那山神不得累死!莫要气馁了,就当是出来玩,花了五两银子添个彩高兴高兴,人家偌大一个山神庙,也得吃饭烧香火不是。”

秦敛也在边上出声附和,“楼枝山神庙的姻缘签姻缘树由来已久,到现在为止也无人知晓这究竟有无灵验之处,不过就是一项早就习惯了的当地民俗。”

“很早之前不过是镇上百姓自发的请愿,后来庙观里的道士觉得有利可图这才发展成了如今这般,外人觉得新鲜稀罕,故此每年山神祭的时候便总能吸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却是不必太过较真,只当做聊胜于无的消遣罢了。”

阿蛮珠生性开朗,在得到安慰解释后也就不再纠结了,但她抬头望向高大的姻缘树,撅了噘嘴还是有些不甘心,“好歹也是花了五两银子买的,就算没用也不能扔了浪费,不成,我还是一定要给它挂到树上去!”

三人来到树下,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挂了一树的红绸签,阿蛮珠说,“听说挂得越高便越灵验,我要挂最高的!”

可是她身高就那么矮矮的一点,即便身上揣了点武艺,伸长了手臂用力试跳了几次还是差了很多,连整棵树最低的地方都够不到,要想挂上去的话只能胡乱地往上抛。

一旁的秦敛见状,走上前去帮忙,“我来吧。”

阿蛮珠看着这个要高出她许多的男人,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签子给了他。

秦敛接过红绸签,却飞快瞥了温溪一眼,而后绕着树找了个树顶最高的位置。

温溪正在抬头仔细观察姻缘树,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那饱含深意的一眼……

秦敛在树下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站定,停顿一瞬,然后忽然单脚一点地,另一只脚往上一蹬,整个人凌空而起,不过白衣翻飞的几个瞬间,便轻轻松松地腾跃到了离树顶最近的边上。

他快速甩手,在将阿蛮珠的红绸签甩出去的同时,袖间也飞出了一支和阿蛮珠的红绸签差不多样式的签子,因为男人在暗中使了巧劲儿,所以从袖间飞出的这支签子最后反倒落在比阿蛮珠那支还要高的树叶丛中。

因为速度过快,他扔完以后就落回了地,所有一切就在悄无声息之间,在下面抬头观望的人谁都没有发现男人其实挂了两支红绸姻缘签……

“好!”阿蛮珠嘴都张圆了,一个劲儿地拍手叫好。

周围的人也都惊呆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这颗姻缘树被挂满了成千上万的红绸签,却从来没人能挂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过。

温溪抬头望着方才男人挂签的位置,不知不觉间,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秦敛落回原地,嘴角也擒上了若有似无的笑,侧头对温溪道:“楼枝的山神祭今日是第一天开始,这里是我母亲的故乡,我也算是熟,若不嫌弃,今日便由在下带二位四处转转?”

温溪一回头,正好和男人墨晶般光点闪烁的眸子对上,那一瞬间,仿佛要溺在这深邃的眸光中……

她心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跳乱了两拍,手也跟着下意识地一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旁边的阿蛮珠迫不及待抢答,“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热闹了,阿哥哪里最热闹你就带我们去哪里。”

温溪拉都拉不住,最后只好随她去了。

于是一行三人就这样并排走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一路走过去,就这么随意地逛着。

温溪走在中间,左边是阿蛮珠,右边是秦敛。

“前面红旌铺面的那个摊位,是一个卖馄饨的铺子,原先是一对夫妻俩支的摊子,那对夫妻包馄饨的手艺很不错,摆了很多年的摊,我幼时起他们便在那摆摊了。”

“小时候最爱吃他们家的鲜虾猪肉馄饨,那时候我娘也没能有多余的钱能给我,实在嘴馋了,我便跑出镇子,去城外的那条河里捞些小鱼小虾上来,与这家摊主换碗混沌吃,那是对很和善的夫妻,每次都会给我换食,不收我铜钱,还是满满的一大碗,我总能在他们摊里吃撑了肚……”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点微哑的磁性,传进温溪右边的那只耳朵里,男人缓缓地诉说着,和她分享他从未和人说过的他从前的世界。

温溪虽然沉默不语,却是在极认真地听着。

可惜两个人的天地里还有一个甩不掉的“偷听者”。

阿蛮珠隔着温溪探出半个身子,伸长了脑袋看着秦敛打断了他所有的柔思,直嚷嚷道:“哪里哪里?是哪一家?真有这么好吃吗?馄饨是什么东西?我还从来没吃过呢!阿姐,走!咱们去尝尝吧!”

秦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直接越过去把这个聒噪又煞风景的南黎公主的嘴给缝起来,这一路上就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他原本满腹草稿的话没说几句就总能被她打断个十七八次!

温溪也转过头去看他。

秦敛微微一笑,摇头继续道:“倒也没必要,我离开楼枝二十余年,听说那对夫妻前些年相继过世了,现在的馄饨摊是他们的儿子在经营,我是前日回的楼枝,回来后便去吃了一次,发现到底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儿了。”

说罢他看向阿蛮珠道:“就在前面,红色旌旗的那家,小姐若想知晓混沌的滋味便过去尝尝吧。”

最好能就此想个法子把她甩掉!

谁知阿蛮珠一听味道可能不好了,干脆利索地摇摇头,“哦,那算了,我一会儿还有很多地方要走,就不浪费时间了。”

秦敛默然。

就听见阿蛮珠又在那里叽喳发问了,“阿哥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可你的家不是在京城吗?就是那个门口很大很气派的秦府,我还路过好几次哩。”

秦敛看一眼自己身旁的女人,见她明显也是在认真听他说话的,默了默以后回答:“我幼时随我娘一直生活在这里,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回秦家。”

秦敛叙述得很简单,目光却微微一黯。

温溪捕捉到了男人到的目光,她悄悄伸出手轻轻地掐了阿蛮珠一下,示意她别问了。

关于秦敛生母的消息,温溪也从未听任何人说过,貌似连老镇国公的妾室甚至通房都不是……

阿蛮珠虽然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不懂,但她很是聪慧,见状也不再多言……

一行人继续走着逛着。

阿蛮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这个喜欢,那个也好想要,等走完一片街区。她差不多已经快把自己荷包里原本准备的那慢慢一袋银子给花空了。

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她手里,身后几个侍女手里,甚至还有好几个隐在人群中的侍卫手里,都帮她提满了大包小包。

温溪被阿蛮珠的好兴致影响,女人天性的购物欲一上来,也买了好一些,有给儿子带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她看着从未见过样式的簪子珠花等饰品,还给阳山行宫里今日没有下山来的“闺蜜团”们买了些楼枝特色的瓜果点心。

一路走下来,虽然没有阿蛮珠那么疯狂,但她也买了不少。

不过她手上却是空空如也,看着身旁大包小包挂满了身、今日如玉佳公子形象不再的男人,温溪也有一瞬间的疑惑,不知道为何,她买的这些东西最后都提在了这个男人手上……

她们遇到秦敛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后,这大半日游逛下来,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

到后来连精力旺盛的阿蛮珠都有些走不动道了,于是秦敛带着她们去了镇子上最大的一家酒楼。

这时候正好赶上饭点,又是山神祭庙会第一天,这个不大的酒楼里已经满座,但这对秦敛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秦敛的小厮陈平拉过一个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匆忙离开,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还带了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那掌柜一脸恭敬热情地迎着他们上了二楼,进了一个空着的雅间里,这里虽然僻静但临窗能尽收酒楼外一片夜景。

菜上的特别快,伴着上菜小二异常殷切的笑。

男人笑得温和,等跟着的小内监把菜都试了一遍以后,他第一个拿起筷箸,夹了一颗板栗轻轻放入温溪的碗中,“楼枝最出名的吃食便是阳山北坡那半山的野板栗,香甜软糯,这家的板栗糯米鸡是他们的招牌,可能虽不及宫中御厨的手艺,但也别有其风味,太后尝一尝罢。”

温溪低头看着自己碗中那颗小小的板栗好一会儿,而后默默地拿起筷子,夹起板栗,放入了自己嘴中。

男人看着她,眼中都是期待。

温溪将板栗细细咀嚼然后咽下,然后才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笑开了,“好吃,甜甜的。”

刹那间,男人眼眸中的星光绽开,又再一次举箸给她夹了一筷子糯米饭。

温溪同样小口小口地全部吃掉了,作为一个对味觉要求敏感的甜点师,她对别的吃的也是相当在行,“糯米黏软,裹了板栗的清甜和鸡肉的咸香,很好吃。”

秦敛眼中如璀璨星河的笑意快要溢眶而出。

只是还没等他夹起第三筷的鸡肉,便被一双横空出世的筷子霸道挤进了桌面。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有这么好吃?那我也要尝尝!你们大召的美食花样可真多!”

阿蛮珠挥舞着筷子目标直指板栗糯米鸡,因为使用还不是很熟练,夹少的她夹不住,一筷子下去,连板栗带糯米带鸡肉,夹走了一大块。

男人的眼角微不可见地一抽,好险控制住了。

但是非常不幸,由于筷子使力不当,半道滑落,啪嗒一下全掉在在桌面上,阿蛮珠瘪瘪嘴,像犯错了事的小孩看向温溪。

温溪赶紧示意林秋娘把掉落的糯米鸡处理掉,然后用自己的公筷又重新夹了一筷子放进阿蛮珠的碗里,轻声安慰道:“无碍的,你来大召没几天,以后多用用便熟练了,吃罢。”

阿蛮珠瞬间又高兴了,开开心心地再次拿起筷子就着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温溪笑着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秦敛沉默的神情,见他正用双眼死死盯着阿蛮珠碗里的糯米鸡,温溪默了默,再次拿起筷箸从另一盘子菜中夹了一粒虾仁放进男人的碗中。

秦敛的目光瞬间收回,被碗里白白胖胖的虾仁给吸引了,他盯着虾仁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把虾仁放进了自己嘴中,慢慢地嚼。

因为嘴巴在咀嚼食物,所以也没人发现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翘着的……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过半,大家也差不多都快吃饱了,这时窗外的楼底下传来咚咚当当的敲锣打鼓声,阿蛮珠的注意力立刻从桌面的菜色上被吸引过去。

这时刚好小二进来添酒水,见状便解释说,那是底下的猜灯谜开始了,夺魁者有不小的彩头可得。

阿蛮珠不知道怎么猜灯谜,但她就喜爱热闹的新鲜的,放下筷子便要下去,还想拉着温溪一起去。

但温溪对才灯谜这种从前就见识过不少的活动兴致不大,走了一天,酒足饭饱之后她着实不想再动,直摇头拒绝。

阿蛮珠刚准备撒娇,便被男人制止,“公主想去便赶紧去吧,一会儿晚了可就入不了内场了,我们就坐在这里看着,多带些人护在身周。”

阿蛮珠朝窗外探头,果然看到了越聚越多的人群,也不再去管温溪去不去的问题了,提着裙角急冲冲地就往楼下跑去。

看着这个南黎公主消失而去的背影,秦敛在人看不到的暗处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总算走了……

他看一眼注意力正在窗外的温溪,再看看房间里还杵着的林秋娘、陈平等人,眸光微微一闪,对温溪道:“今日游了一整天,也不早了,不若让臣的小厮带着两位姑姑先去用饭吧,我们就在这里看着,等公主瞧完热闹回来。”

温溪被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恍然想起来,林秋娘他们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她一拍脑门,对林秋娘和翠谷摆手道:“你们都下去用些饭菜吧,找小二点菜,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去吧。”

屋子里伺候的几个人齐齐谢恩而后便退了出去。

等房门一关,屋里便只剩下温溪和秦敛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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