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海,你个欺上瞒下的狗奴才,你开门啊,我要见我大哥!”
“砰砰砰!”
“庞大海,你个黑心烂肺的家伙,你不要让我逮到你!”
“大海呀,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进去吧。”
庞大海倚在门边,听着宋开诚在外面一会儿骂一会儿求情,咧开的嘴角就没有合拢过。
该!
又是三个时辰,夜幕降临,庞大海打开门后,看见的是神情狼狈,满眼血丝的宋开诚。
“庞大海,你…”
宋开诚在外面说了许久的话,声音都嘶哑了,看见庞大海将门打开,就如饿狼一般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宋二爷,家主有请。”
庞大海心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做了一个迎接的手势。
宋开诚立即将庞大海给忽略掉,一溜小跑就进了大厅。
果然,宋陶然正坐在上首位置,右手正端着一个茶盏。
“大哥,你的侄子都快没命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品茶。”
宋开诚憋了一肚子抱怨,终于有了倾诉的地方。
他在外面叫天不应叫不应不灵,他的好大哥却在这里悠闲度日,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砰!”
巨大的声响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宋开诚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就对上了宋陶然黑沉沉的眼睛,高涨的气势瞬间跌落。
“宋开诚,你若是觉得我这个当家主的处事不公,那不如你们二房直接除族,免得委屈了你们。”
“大…大哥,你这话说得…我,没那个意思。”
宋开诚没有想到宋陶然会说出除族的话,惊恐万分。
要知道以前就算宋陶然再生气,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宋陶然一直想让宋家恢复以前的兴旺,自然是想要族人越多越好,也就是因为这,他才会一直拉拔宋开诚一家。
宋开诚也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会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可现在宋陶然被惹急了,已经去掉他们一家这个毒瘤了。
宋开诚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宋陶然的神色,发现他面无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不相关的人,终于知道害怕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死死抱住宋陶然的大腿,哑声哭号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宋岳,再也不让他干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了。”
宋家居然不是一个强大的家族,但却是宋开诚最大的底气,因为他知道有宋家在,即使他遇到了再大的麻烦,也有人能够帮他解决。
要是宋陶然真的不打算再管他,那以后他就得夹起尾巴做人,他不想受这样的气。
所以宋开诚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悔过,他怕,他怕宋陶然不救宋岳,更怕宋陶然真的将他们一房逐出宋家。
宋开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真情实感。
看着老大不小的宋开诚哭得如此失态,宋陶然的心也就软了。
不过,他担心被宋开诚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冷声道:“宋开诚,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
宋开诚点头如捣蒜,“我知道的,大哥,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于心,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给大哥添麻烦了,还请大哥不要再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宋陶然又拿腔作调了好一会,逼得宋开诚连连赌咒发誓,这才勉强收回了刚才的话。
经此一事之后,宋开诚也老实了很多,他将泪痕囫囵抹了抹,畏畏缩缩地问:“大哥,那个钱的事…”
“我昨日已经和霍家说妥了,明日一早…不,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
宋开诚原本想说明日的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推迟了一天,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话已说出,他也就没有再改回去。
宋开诚想着还要多等一日,心中最最不安的,因为刚才的事吃了教训也不敢再闹,只得与宋陶然约好,后日一早,在宋府外集合,说完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宋家。
等人一走,宋开诚道:“任真人,后日得劳烦你陪我走上一遭了。”
话音落下,任九州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现身,“是,家主。”
…
两日后。
宋陶然,宋开诚,任九州和庞大海四人一同出了西戈城,向着玉简上约定的地点西戈岭而去。
而此时的西戈岭。
宋岳眯缝着眼被吊在树上,身上没一块好肉,连呼吸都极为微弱。
他此时的意识早已浑浑噩噩,唯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那就是他再也不会赌了。
不管是赌钱,还是赌翡,只要和赌字沾边的东西,他再也不碰了。
在他附近的一块斜坡,吴用恭敬地站在一个身影后面,头微低,眼神都不敢乱瞟。
“人来了,你去将他们引到这里来。”
那道身影忽然缓缓开口。
“是,三长老。”
吴用抬起头,脸上一派肃然,与当初油头粉面的纨绔形象叛若两人。
没过多久,吴用带着宋陶然四人来到了斜坡下。
宋开诚看见已经半死不活的,宋岳心都在滴血,拔腿就想跑过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屏障给挡了回来。
他一边大力拍打着无形的屏障,一边愤怒地喊道:“你们怎么能打人呢!我们把东西带来了,你快把我儿子放了。”
三长老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宋陶然,“先把东西给我,我再放人。”
三长老的目光落在宋陶然身上,他后背一凉,一股寒气骤然袭上心头。
他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任九州,就发现他面色紧张,如临大敌,心更是重重一沉。
他现在已经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三十块上品灵石说少不算少,可说多也不算多,值得动用一位至少是元婴后期的修士吗?
之前被忽略的异常之处开始在宋陶然面前一一闪过。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想躲也躲不了了。
“任真人,将东西交给这位前辈。”
宋陶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露出破绽,心中却在思索能不能全身而退,可越想心中越是没底。
任九州此时也心惊胆战,他看不出对面这人的修为,也就是说自己没把握能胜过他。
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他们只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