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小谢探花,果然说到了朕的心坎上。”皇上抚掌大笑道:“说的极对,两者抗衡,放得平衡之道,若是任由一家独大,岂不是乱了朝纲秩序。”
长公主勾唇一笑,“既然小谢探花已经说出了自己意见,倒是不知道新科状元有何想法,说出口让陛下和大家评鉴一番,也好得出个结论。”
新科状元抬起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原本他自然也有一番想法,只不过谢宴的想法已经得到了陛下盛赞,而他的意见相比之下就没有这么惊艳,若是这个时候说出口必然会败。
可是不说也是不行,情急之下脑海中急切运转着,然而一时之间仍旧无法想到最好的办法。
“陛下……”状元擦汗的手正要拿下来,方要出口,然而他却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股力量退了他一把,一个踉跄之下险些摔倒,然而还来不及看是谁推的他,有一个牌子突然从袖口掉落。
他匆忙就要捡起,然而长公主却说话了,“等等,不知道新科状元掉落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什么。”新科状元只觉得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然而手中攥着牌子,现在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了,只能够任由汗水积累,最后从顺着脸颊滚落到衣襟上,明明晚风习习,然而他却觉得犹如置身冰火两重天。
长公主迈着优雅的步伐停在了新科状元面前,伸出手,微微一笑,语调温柔,“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由本殿派人从你手里拿过来?”
“殿下……这……”状元郎只觉得拿着令牌的手都在颤抖,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宴会上所有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状元郎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了。”长公主侧过身去,挥了挥手,顿时有两个禁军走上了前。
“姑姑,这于理不合,到底是状元郎,怎么可以……”沉淙站起身据理力争。
“本殿看到状元郎掉落的东西很像本殿丢失的一件物品啊,只不过想查看一下,谁知道状元郎不肯,那么本殿也就只好用自己的法子了……”
长公主说罢,挥了挥手,禁军走上前几乎是瞬间就将被状元郎藏在袖子里的令牌拿了出去。
她接了过来,放在手中仔细端看着,片刻后,神色微变,“启禀陛下,这令牌竟然是扶龙卫丢失的统领密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扶龙卫密令竟然丢失了,现在却在状元郎的身上找到了,这件事怎么听怎么怪异,沉淙几乎是瞬间将目光死死的盯在了状元郎的身上。
太监接过长公主手中的令牌,一路小跑着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看过之后勃然色变:“徐宽,统领密令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学生只是在路上捡到的,并不知晓这是统领密令,皇上恕罪啊!”徐宽也就是状元郎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脸色苍白如纸。
“捡到?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了吧,难不成这统领密令是大街上的石头不成,随便逛个街就能够捡到,而且偏偏旁人看不到,就让状元郎您给看到的,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长公主唇边掀起一抹冷笑来。
“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还望陛下明查啊!”
所有人都被眼前事态发展震慑住了,不知道怎么状元郎就的袖子中突然就掉落出了令牌,而令牌竟然还是宫中丢失的扶龙卫统领密令。
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卫所。
“夺去徐宽一甲一名名号,既然丢失的是扶龙卫密令,这件事就交给扶龙卫去,朕已经和各位阁老商议妥当,扶龙卫新任统领为淙王爷沉淙。”皇上目光扫向沉淙,沉声道:“正好密令已经找回了,沉淙,朕将扶龙卫交到你的手中,莫要让朕失望啊。”
沉淙跪在地上,沉声道:“儿臣多谢父皇看重,必然竭尽所能,不让父皇失望。”
心心念念的扶龙卫到手,然而沉淙眼睛中却一点喜悦之色都没有。
扶龙卫统领密令找到本是好事,现在他更是得到扶龙卫统领一职,只不过情况却不对了,密令竟然是在新科状元手中找到的,而且谁人不知,新科状元是世家的人,他若是秉公处理,那么势必要得罪世家,可是若是徇私舞弊,他就要得罪皇上,无论进或者退,都是两难选择。
一场大戏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更是莫名其妙,这件事就像是一颗石子一样落在这场宴会中,掀起了一个水花,随后安静下去,水面上平静安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水下已经波涛汹涌。
琼林宴会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水花而匆匆结束,反而歌舞升平,皇上兴致到了,诗兴大发,谈诗论词,在场士子都是个中翘楚,也是纷纷应和,一时之间场面极其热闹。
各位京城闺秀们也是纷纷议论着小谢探花,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众女子们议论着,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欢快。
“小谢探花果真是才思敏捷,他方才临时作的诗句都能够如此惊艳,可见才学……”
“就是就是,依我看,那个什么状元郎不过如此,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上小谢探花,小谢探花这般出众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便是有又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回府求父亲让父亲去帮我说和……若是有就让他休了从前的妻子便是了……”
这话一出,众贵女们都息了声音。
而说出这话的林青青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对的意思,她挑着眉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的,只不过小谢探花必然是我未来的夫婿,你们谁敢和我争,便尽管来试一试就是了……”
慕文君看到这一幕挑了挑,问向身旁的四公主,“不知道公主殿下觉得小谢探花如何?”
四公主闻言眯了眯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上了小谢探花,要和林青青争?”
慕文君被这话吓得呛了一下,将茶杯拿的远了些,这才道:“殿下误会了,我是看不惯杜青青,不过可没有想过自己来争,我想的是替殿下您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