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的动作不自觉停下,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白灵?”
他有些不确定,所以轻轻呼唤了一声。
没办法,自从器灵钻入自己的体内后,似乎只专注于修炼,并没有跟自己说话,好长时间没有跟她交流过,洛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器灵。
再一想到她高冷的性子,对此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她突然在识海里开口,也让洛丹对此份外在意。
“很少有能够让你感兴趣的东西,怎么突然现身了?”
白灵没有过多解释,而是从空间里面出来。
接着,直接在现实中幻化了原形,目光炯炯看向五长老。
顺着她的目光,洛丹清楚,她出来是因为这个五长老,就是不知所为何事?
“怎么突然出来了,就为了这个人吗?”
洛丹不是一个心里拧巴的人,想到什么就问了。
白灵看向他,那双向来清清冷冷的眼里并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还是回复了他一个字。
“嗯。”
洛丹讪讪,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果然是她的性子。
“要不要我帮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人摆手打断了。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语气有些冷淡,同时也有一份不让人参与的固执。
洛丹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说什么,只是最后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参与不干涉,把一切都留给白灵自己发挥。
小花对此十分不满,藤蔓重重地拍在了地上,和洛丹连音。
“主人,你对这个器灵未免也太放纵了,我要出手的时候你不让,她一说,你就让了。”
洛丹哭笑不得,连忙哄着笑花。
“乖,事态不一样,之前我不让你出手,也不过是担心你,眼下她跟这个人似乎有旧仇,若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会让给你的。”
小花似懂非懂,但是读懂主人在解释自己没有偏心。
犹豫一二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计较了。
而白灵目光冷冷地看着五长老,首先就放出了一个技能。
火烧到了五长老身上,烧的他打滚哀嚎起来。
“啊!这是什么火?怎么灭不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看白灵露了这么一手,五长老也不敢小看这个小女子。
同时,他总觉得白灵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白灵没有跟他废话,朱唇微启,直接威逼对方。
“交出你的炉鼎!”
听到这里,五长老一下放大了瞳孔,十分惊讶。
随后,他猛然看向白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洛丹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忍不住跟着看向白灵。
怎么感觉……
这个五长老好像认识白灵一样。
“你,你……”
五长老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迟了。”
而白灵只丢下了这三个字,身体化为一道虚空,忽然冲过五长老的身体。
不错,她直接冲破了五长老的空间,虚空捏碎了炉鼎。
“不,我的炉鼎,我的契约炉鼎,你不可以这么做!”
这可是他费了好大劲得到的,而且跟他本命相连。
一旦消失,他也会大受重创。
可惜,白灵才不会手下留情,二话不说捏碎。
炉鼎到最后彻底碎裂。
五长老受到了反噬,脸色一青,吐出一口血来。
彼时,白灵的躯体已经从他的身体里飞出来,又凝结在了半空中。
过了一会儿,她深深看了五长老一会儿,身形逐渐消散。
洛丹歪了歪脑袋,感觉到了白灵的奇怪。
他越发怀疑起她的身份了,他总感觉,她没那么简单。
可是看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五长老。
洛丹不打算救他,更不打算从他口中得知。
毕竟,之前的一系列审问告诉他,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救,救救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就在这个时候,五长老还在向他求救,不想死。
不错,他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真正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眼下的他没有一丁点思考的余地。
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可惜,他选错了人。
洛丹后退一步,避开了他弱弱伸过来的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说不出的冷漠。
“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五长老瞳孔骤然紧缩,这几个字对他的刺激不可谓不大。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洛丹终究还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到最后,五长老大睁着眼睛,似乎是不甘,似乎是痛恨,可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含恨而终。
洛丹看了一眼小花。
“走吧,小花,我们可以收工了,现在可以离开了。”
小花摇摆了一下枝条,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可惜不是个魔族。”
它在传音。
“要不然的话,我一定当场吃了他。”
洛丹轻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花。
“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会有魔族的,到时候一定让你吃个过瘾,不会让你这样过干瘾。”
小花摇摆起来,似乎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激动。
“好啊好啊,主人你可别骗我,我等你履行承诺。”
一人一花有说有笑的,很快回到了镇上。
洛丹首先回到自己丹药铺子,离开这么长时间,不知有没有出什么事。
只是没想到一回去,居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师,师尊?”
当看到十九的那一刻,洛丹整个人都不可置信。
“师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距离上一回出秘境以后,许久没有见到这老头。
没有想到会再回到丹药铺子时碰到,而且师尊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施施然看向他。“你回来了,臭小子,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师尊,许久不见了,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他上前,一边寒暄,一边询问。
询问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师尊的状态,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十九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转过身,没有暴露自己的虚弱,看上去还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不过说出口的声音也有一些虚浮。
“嗯,我还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游山玩水,搞点酒喝,除了酒也没什么能困住我了。”
说完自己的事情,他飞快岔开话题,提到洛丹。
“你在这里的事迹我都已经听说了,洛丹,你这小子不错呀,没想到居然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一件大事,而且还在镇子上置了一个店铺,看来,你现在也可以自力更生了。”
洛丹被夸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回答也很谦虚。
“过奖了,师尊,我不过是按照你教的,尽力把丹术发扬光大而已。”
十九点了点头,又道。
“对了,经过这么长时间,让我看看你炼丹学的怎么样了,你去了秘境,不知有没有什么长进?”
这就是要考他的意思了。
洛丹对此并没有抵触,也没有拒绝。
他这位师尊,看着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让他指点一下自己的炼丹术,或许能给自己什么启发。
自从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敢小看这位师尊。
听到他这么说,犹豫一下,他还是放出了炉鼎。
十九不愧是十九。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他看到炉鼎时,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炉鼎?这个炉鼎是……”
洛丹对着他拱了拱手,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隐瞒。
“师尊,这就是在你送我去的那个秘境里得到的。”
十九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
至于怪不得什么,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洛丹有些好奇,却也不好多问。
接下来,十九明显对这个炉鼎格外的关注。
可是似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暂时放在了一边。
他又摆了摆手。
“行了,这是个好东西,既然你拿到手,也算是你的机缘,开始炼丹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好。”
洛丹看他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听到了十九的话后,更是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炼丹上。
这一次的炼丹十分成功,可以说得上一气呵成。
十九眼睛有多尖,欣慰的同时也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关窍。
“你这炉鼎,可有些不一般啊,是不是有鼎灵?”
洛丹微微一愣,着实对此感到惊讶。
他倒并没有隐瞒。
“果然瞒不过师尊的眼睛,没想到师尊连这都知道,既然师尊知道了,那我就给师尊介绍一番。”
说着,他召唤出了白灵。
“白灵,出来吧,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师傅。”
白灵并没有躲躲藏藏,很快就幻化出了身形。
她面色清冷,眼神淡然如水,雪白的头发散落在肩膀附近,如同最难以触碰的冷美人。
可是当看到十九的那一刻,原本平淡无波的她,脸上却骤然出现了一丝波动,而且十分强烈。
“是你,居然是你,血十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一双眼睛几乎被染成了血色,眼中满是仇恨。
洛丹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白灵露出这样的表情。
“妖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冤家路窄,我一定要你的命!”
说着,就直接朝着十九冲了过去,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十九一愣,眼中似乎还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
“喂,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像没有招惹到你!”
“没有吗,当年你手底下沾染的那么多鲜血,你现在全部都忘了吗,你当真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对于白灵来说,最受打击的并不仅仅是见到仇人,而是仇人站在自己面前,却不认识自己。
这个血十九,还是跟当年一样,那样目中无人的性子。
十九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白灵,似乎终于从古远的记忆中翻出了一些印象,眼神一下恍然大悟。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你是他的女儿……”
话音刚落,白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了上去。
“受死吧!”
十九第一时间跳开了原来的位置,跳到另一边。
看到这两人直接打斗了起来,洛丹是最懵逼的。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就打起来了?
白灵目光充血地看着血十九,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里翻腾,那些仇恨一股脑涌了出来,几乎蒙蔽了她的心。
她并不是器灵,是后来被封印在炉鼎里面的魂魄。
她清楚记得,几百年前,眼前这个人,血十九,是当时叱咤另一个更高世界的风云人物,独立于魔道与正派之间,一向被两派共同讨伐。
她的父亲,就是其中讨伐血十九正派家族的一员。
血十九此人独立行事,形式诡异又张狂,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会杀好人也会杀坏人,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那天,正派联合了十九个宗门的十九位长老,合力讨伐血十九,其中就有她的父亲在里头。
可他们败了。
他们不仅被血十九反杀,甚至还被剥皮抽筋,公示给众人,向所有人放话没人能杀得了他。
从此人人忌惮他的威名,惧怕他的残忍,也叫他血十九。
白灵永远记得那份屈辱,也永远记得那份仇恨。
父亲的仇,她没有一刻忘记,也发誓一定要报。
“血十九,你拿命来,今天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往。
不过,白灵因为没有实际肉体,实力大打折扣,还是差了十九一筹。
再者,十九也没有动手伤她的意思,只是将她击退,点到为止。
白灵看出来了,打不过血十九让她愤怒,对方的放水更令她倍感屈辱。
“怎么,你血十九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好人了?”
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若不是顾及着洛丹在,或许要当场挑明以前的事了。
十九只是幽幽地看着她,眼底深处一片灰暗,眼里有些许不屑,仿佛只是在看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我那徒弟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你动手,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要是惹急了,我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不是想报仇吗,难不成想在此之前就被我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