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清楚,“司念”现在是裴东煜的阶下囚,所以他不能私自处置她,必须要经过堂哥的同意。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还有就是……他和“司念”以前在学校里交过手,他自己明白,他是打不过她的。
慕诗年微微一笑,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喷壶。
“裴少爷,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她慢条斯理地说着:“依我看,不如你先去把这一身湿衣服给换下去。否则这么大的太阳,你再拖一会儿,恐怕这衣服就要被风干了。”
没错,这里的阳光很好,空气也干燥,这一点,和h市很相似。
因此,慕诗年猜测,因为气候相似,所以这里应该离h市并不是很远,最起码,不是跨越了半个地球的那种距离。
裴西洲冷冷地笑着:“我真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慕诗年的心中起了一点疑心。
他说自己死到临头了,是在吓唬她,还是裴东煜真的和他说了什么?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她现在都不能露出来任何破绽。
“你明明知道,在没有来救我之前,你堂哥他不会杀了我的。”慕诗年定定地看着他。
裴西洲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个子还是很高,她和他说话时,不得不仰起头来。
但即便是如此,慕诗年身上的气场也一点儿都没有输。
裴西洲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慕诗年说得话。
慕诗年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就又继续说道:“他就算是要找我的麻烦,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你觉得他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你的身边,帮你出气吗?”
她的意思,裴西洲很快就明白了。
他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被一个女人这么威胁,却偏偏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他和“司念”交锋过几次,对于这个女人,虽然说不上是有多了解,却也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
堂哥在他旁边的时候也就算了,如果堂哥不在,她想对自己做点什么,那自己岂不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动也不能动了?
就算是事后有人过来帮他,可是他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让别人知道了也是丢人。
想到这里,裴西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慕诗年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把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想明白了。
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也不想让裴西洲太憋屈,以免他真的不带脑子做事。
想了想,慕诗年又开口,语气温和地说:“裴少爷,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在乡下长大,还是第一次做这么精细的活,难免会有失误。”
不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大概也还是会像刚才那样吧?
反正这堂兄弟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她不能拿裴东煜怎么样,拿裴西洲出出气还不行了吗?
裴西洲听完这话,脸色果然缓和了一点。
他冷哼一声:“你现在的处境,的确也不够资格敢动本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