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与京极夏彦缔结了契约,重新回到了圣杯战争之中。
京极夏彦一如他所说的那般,灵活运用了assassin百貌哈桑的能力。
英灵们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然而并非所有的御主都同样强大。
assassin或许对上其他的英灵并不是敌手,但是那气息遮蔽实在是太过好用,只需要暗杀掉御主,英灵们就失去了供魔的中转器,也无法停留在现世太久。
芦屋道满死去了,然而横滨近海处却是出现了巨大的章鱼,那名为石距的妖怪吸收了整个城市的负面情绪,身体变得可怖而狰狞,数千根触丨手飞舞着,每一个腕足上都带着锋利的倒刺与幽蓝的毒素,哪怕只是被擦伤,也足以致命。
石距的力量来源于天空阵法结界所吸收汇聚的负面情绪,可以说,只要这个城市还存在人类一天,人类便会产生各种害怕、恐惧、恶念的负面情绪,源源不断地为石距提供着力量。
而这种情况下,部分性情高洁的英灵们坐不住了,lancer的希尔格纳提出要解决掉魔化的石距,久城一弥也是正义感十足的性子,自然不会拒绝。
而法老王在释放宝具,原本已经将魔化石距彻底焚烧成灰烬,然而芦屋道满留下的后手却依然让魔化石距顷刻间复生,同时变得更加可怖了。
希尔格纳利用权能操纵着海水将魔化石距控制住,但若想要彻底消灭它,恐怕只能先破解掉天空中的结界壁垒。
最先被盯上的,是带着弗兰肯斯坦的织田作之助,倘若不是太宰治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劲,再加上弗兰肯斯坦的战斗力强,恐怕织田作之助就真的会被百貌哈桑夺去性命了。
而原本理应是最强的rider与lancer组,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最先落败。
拥有不死之身的维克多利亚就算被砍下了头、身体被焚烧,在下一刻也会恢复如初,然而有京极夏彦出谋划策的百貌哈桑们,却是佯攻维克多利亚,实际上却是直直冲着久城一弥而去。
哪怕久城一弥本人也在奋力作战,然而在牺牲了数十名百貌哈桑的分丨身后,他们的攻击依然抵达了久城一弥。
这些继承了‘山中老人’的哈桑们不愧是暗杀专家,在牺牲无数一击得手后,绝不恋战,马上撤退,徒留下久城一弥的尸体,与因为失去御主快要消失的希尔格纳。
“卑鄙之徒!”
哪怕是已经极少动怒的希尔格纳也忍不住怒骂起assassin背后之人的恶毒。
而维克多利亚赶到了海岸边时,看到的是已经失去了呼吸的久城一弥。
她寂静无声、面白如纸地坐在了久城一弥的身边,哪怕海岸上的沙砾弄脏了她的裙摆,也不去在意了。
织田作之助原本该离开的,只是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维克多利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谢你的告知。”
维克多利亚的声音十分冷静,然而那头原本漂亮犹如融金一般的长发却是从发根一直白到了尾梢。
虽然她本人没有发现,然而织田作之助还是看到了维克多利亚眼底的心碎。
正如乔书亚给孩子们讲述的故事一样,灰狼失去了自己的兔子,便失去了自己的心脏。
维克多利亚很快带着久城一弥的尸体离开了,随后法老王因为挚友的消失与臣下的悲痛,十分震怒,要掘地三尺将京极夏彦与他使役的assassin们找出,让这群无光之人彻底消失。
saber富冈义勇为了压制住失去理智的炭治郎,身上浑身是伤,然而同样的,炭治郎身上也浑身是伤,只要天空中会引发负面情绪的阵法结界不消失,恐怕他们之间的战斗还会要继续下去。
富冈义勇的存在是因为炭治郎为他提供了圣杯的魔力,所以只要没有被击中灵核,富冈义勇便可以一直存续下去,而炭治郎因为有体内的鬼舞辻无惨提供的鬼之血,除非要害同时被日轮刀贯穿,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死去,这两个同门师兄弟却在数十年后的横滨刀剑相向,不得不说这实在是荒谬至极。
而安倍晴明与绫辻行人,最终还是同意了乔书亚提出的要求。
魔化的石距被安倍晴明召唤出来的式神们拦在了海上,不过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饮鸩止渴——最根本的,还是得解决阵法结界。
实际上这也并非是乔书亚故意为难。
“我的身份特殊,在这个世界随意展现权能会很麻烦。但是安倍晴明是圣杯战争的从者,又是这片土地沟通阴阳两界的阴阳师,而绫辻君是他的御主,有着圣杯战争的令咒承认,只有他们两人同时跳天宇受卖命舞,上达天听,我才能获得世界的允许,出手相助。”
乔书亚眼睛也不眨,轻描淡写地道出自己的理由。
绫辻行人与安倍晴明穿着巫女服跳天宇受卖命舞的画面,除了他们三人外并无人有缘得见,不过乔书亚有没有进行影像留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祭坛的中心,忽然冲天而起耀眼的金光,乔书亚的身影被笼罩在光芒之中,原本身上穿着的现代服饰被光芒融化,随后这些光点组建成了新的衣服。
最为浓烈的光芒在乔书亚的脑后汇聚成了日耀的图案,较为浅淡的光辉凝聚成了他身上的白袍与勾边银线,剩下的光芒集聚收拢于他的掌心,化为了一把权杖。
他将权杖轻点地,雪白的异兽出现,驼起乔书亚飞入高空之中,随后光芒大作,四散而去的光芒吞噬融化掉了天空中的灰色屏障,展露出了其后天空的真正颜色。
让英灵与御主、以及异能特务科和官方政府束手无策的危险,悄无声息地被化解干净。
光芒化为了柔和的甘霖,持续地落在了整个城市,驱赶走了阵法带来的阴冷与恐惧,让所有人都觉得身体一轻,仿佛体内的暗伤与伤痛都随之远离。
乔书亚站在在这个万米的高空,有些寂寥地叹了口气:“没兴趣了,结束这场圣杯战争吧。”
随着乔书亚的这句话音落地,英灵们也开始动作了起来。
富冈义勇与炭治郎同归于尽,在光雨之中炭治郎回忆起了自己在鬼杀队的过去,欣然地放弃了所有的防御,迎上了富冈义勇的刀锋。
水蓝色的刀锋贯穿了炭治郎的心脏,曾经那个温柔的红发少年终于在临死之前恢复了身为人类时的记忆,也明白了曾经的自己到底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抱歉了……义勇先生……”鬼的血也是红色的,炭治郎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了富冈义勇的肩膀上。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记起来呢……”
鬼舞辻无惨在炭治郎的体内惊恐地大喊着,让炭治郎赶紧使用鬼的能力治愈。
“等一下!炭治郎!你可是完美的鬼啊!为什么要自愿死在那个家伙的手中!?”
鬼舞辻无惨哀嚎着,眼睁睁地看着富冈义勇向炭治郎伸出手,将他拉出了这片黑暗。
他抱住了炭治郎的身体,不允许他丢下自己去往富冈义勇所在之处。
“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炭治郎!”
鬼舞辻无惨在炭治郎的血肉之中,与他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孤独的他早就已经将炭治郎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然而炭治郎依然渴望着自己的记忆,他甚至为此来参加了圣杯战争,并且再一次遇到了富冈义勇,并且最终找回了记忆,甘愿死在富冈义勇的刀下。
鬼舞辻无惨最终还是一败涂地,就连最后,也不曾得到炭治郎半点的目光。
炭治郎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化为流沙,而富冈义勇的身体因为失去了御主而化为了淡金色的光粒。
saber组的御主和英灵,一同退场。
而archer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命令下,解决掉了织田作之助的从者弗兰肯斯坦。
现在剩下的英灵除了archer外,只有法老王与安倍晴明、以及assassin百貌哈桑了。
圣杯战争的最终胜者,大概会在这些人之中出现。
只是安倍晴明的大部分灵力都用于解决魔化的石距上,而assassin被京极夏彦操纵着攻击着安倍晴明,这大概是芦屋道满的执念了。
而法老王则追着assassin打,战场上一片混乱。
archer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只需要耐心地等待着,用宝具解决掉其中实力最盛的法老王,那么陀思妥耶夫斯基便可以成为此次圣杯战争的胜者,获得万能许愿机了。
——如果archer没有背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archer的几乎是在被archer背刺的同时,将手掌放到了archer的身上,异能力【罪与罚】发动,这本该瞬间夺走他人生命的异能力,在英灵的身上却只体现出了重伤。
陀思妥耶夫斯基后退一步,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将他雪白的大衣染红了一大片。
“你果然发现了啊。”
俄罗斯人微微地笑了起来,紫色的眼中荒芜一片。
“不愧是抱着理想走到末路的人类啊,你大概是所有英灵中最特殊的那一个吧。”
英灵卫宫冷笑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冷冷道:“就算是我这样的反英灵,在知道你得到圣杯想要许什么愿望后,也不可能让你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吧。”
“真可惜。”陀思妥耶夫斯基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你所渴望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痛苦的世界,明明这个愿望与我的愿望是一致的啊。”
英灵卫宫并非历史传说中的英雄豪杰,他本是隶属于阿赖耶识侧的英灵,与阿赖耶识签订了契约后,死后成为星球的清道夫,维续着人类的存活。
然而梦想是拯救的英灵卫宫,在死后却一直做着不断的杀戮。
“呵,消灭所有的人类,世界的确和平了——但那并不是拯救!”
英灵卫宫哑声道。
“我不会让你得到圣杯的!”
archer毕竟是英灵,即便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异能力的确杀伤力巨大,对于他来说尚未达到致命的程度。
受了重伤的英灵与带来死亡的异能者,到底谁会胜出?
陀思妥耶夫斯基目光平静地看着强弩之末的英灵卫宫,用仅剩还能动作的手,握着长剑朝自己袭来。
“被选中的非凡人物为了新世纪的生长,有超越现行社会规范的权利。”
说着这番话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笑了。
耀眼的白芒吞噬掉了这一片区域,英灵卫宫被自己的攻击所波及而消失,但是早有准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却是被后手利用瞬间移动的异能,从这个城镇离开了。
除了留下狼藉一片的横滨城,以及高达数亿的财政修理损失费外,圣杯战争一如出现般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最终获得了圣杯的是幼小的灰狼,灰狼并未许下回去故乡的愿望,而是呼唤回了兔子(心脏)的灵魂,让他复活了。
带着复活的兔子,灰狼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安倍晴明将全部的灵力耗尽,召唤出了他的百鬼夜行,在稀世的阴阳师全开的能力下,就算是诡计多端的京极夏彦,也不是对手。
“下一次,真希望能够与行人君在更加悠闲的条件下相遇啊。”
安倍晴明因为灵力用尽,身体而逐渐虚化,他叹了口气,随后朝肤色苍白的青年微笑道。
“同感。”绫辻行人点了点头,不过至少,给他带来无数麻烦的京极夏彦被彻底封印,再也无法出来作恶,这也算是这场骚乱之中的意外之喜了。
……
…………
尽管麻烦的圣杯战争结束了,但事后的收尾与情报的管制依然还在继续,不过那便是政府机构和异能特务科的工作了。
乔书亚到底提前过上了悠闲的生活,不是没有其他的势力试图再探他的底细,但不管是欧洲的‘钟塔侍从’,还是北美的‘组织’,都无法突破那移动城堡奇特的门扉,来到乔书亚的面前。
不过经此一役,政府恰好可以接手那些以前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建设的地区,也不会再遇到麻烦的阻力,也算是这场无妄之灾中少有的益处了。
作为武装侦探社镇社之宝的江户川乱步,在这几天里恰好去外地出差了,也幸好如此,才没有被卷入到圣杯战争中。
各地政府机关都十分重视他的推理能力,至今他还滞留在东京未归,处理着那些无头悬案。
其中有这样一个案件:在日本政界和金融界呼风唤雨的蜷川隆兴,唯一的孙女蜷川知香被不明人士奸杀了。
这起案件并没有用到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能力,因为警方很快便锁定了犯罪人——8年前就因为袭击和虐杀一个8岁的女孩而啷当的清丸国秀。
然而他出狱后,很快再次犯下新的事件,并且这一次受害的,是年仅7岁的蜷川知香。
她死前遭受了极为残酷的对待,面庞几乎都被打得看不出五官了,她躺在肮脏的水中,青白的尸体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为此愤怒。
江户川乱步被警方所委托的,是分析出清丸国秀到底藏身于何处——蜷川隆兴施加给警方的压力,是难以言喻的巨大。
以他的能力分析出清丸国秀作案后逃亡藏身在福冈,并且正被他人藏匿在家中,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江户川乱步也不再去理会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分析到这里工作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便是警方去负责缉拿犯罪者的事情了。
然而清丸国秀却在警方的抓捕到来之前,便死去了。
这个虐杀幼女的惯犯死状极为凄惨,身上没有一片好肉,生殖器官被割下,塞入了下丨身的排泄孔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尸检结果出来后,表明清丸国秀在被阉割时,意识还是清醒的。
这桩案件自然交到了江户川乱步的手中,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推理能力一等一的他,竟然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推理出来凶手是谁。
凶手阉割清丸国秀的动作干脆而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情感的表达——倘若是复仇者的话,下手时一定会带上自己的憎恨与愤怒,刀口也不会如此平整利落。
但是除了刀口以外的伤,却是充满了愤怒与憎恶,怎么看都是复仇者动的手。
清丸国秀在死前被阉割,那副惊恐得眼角都裂开的神情定格在僵硬的脸上,身上也有多处被殴打的淤痕,说明了他死前恐怕是遭受了一番精神与身体上的拷问刑罚,除非与他有深仇大恨,又有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让他死得这么痛苦?
不仅如此,清丸国秀死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尸体被摆成了土下座的姿势,让不少的记者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将这件事写成了新闻报道,一时间竟是盖过了横滨出现的骚动。
“或许是蜷川隆兴雇佣了杀手,抓捕住清丸国秀后,发泄自己的愤怒,又让杀手折磨了他。”
东京警视厅一课的警察低声说道。
“但是蜷川隆兴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不认为以他的体力可以打出这种程度的淤痕。”
江户川乱步观察着尸体,眼睛彻底睁开了。
这个案件引起了江户川乱步的兴趣,虽然他通过眼睛也可以观察出不少的细节,但是更具体的尸检结果,还是看法医的解剖检查更为详细。
“嚯……”江户川乱步因为推理能力在各地的警视厅都颇为有名,所以这种翻看内部资料的事情高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这怎么看,都像是蜷川隆兴在请人报复吧。”
法医也摇了摇头道。
奸杀幼女的杀人犯死于被奸杀,同时生殖器官被切割下来,这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痕迹太过明显了。
“但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蜷川隆兴指示的。”
江户川乱步开口道。
而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想要逮捕蜷川隆兴也做不到。
况且……已经半个身体都快要入土的蜷川隆兴,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成为真正孤家寡人后,真的还会在乎自己被抓捕入狱吗?
“比较起来,我倒是好奇,到底哪里的杀手,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愿意去做。”
江户川乱步眯起眼,看着尸检报告的其中一行字。
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与尸检报告相差无几,诸如清丸国秀并非是在案发现场被杀死,诸如他死前遭受了目的明确的报复,但是有一点他没有料到的是,清丸国秀在临死前,被侵丨犯过,他的排泄孔里有犯人遗留下来的液体。
一般来说,职业的杀手根本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如此一来,搜寻的范围便缩小了很多——“杀死清丸国秀的杀手,是本地人,或者至少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他是个同性恋,外表并不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说存在感低微;身高大概应当超过了清丸国秀,力气很大,不然的话也无法在一边殴打清丸国秀的同时,一边强迫他了。”
这个死法,正是清丸国秀对那两名死去幼女所做的一样。
杀手虽然给够钱就能请到,但是能够扫尾得如此完美,恐怕只有圈内出名的那些个杀手了。
再从这些杀手名单中找出同性恋,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等抓到那个杀手,再以减刑为诱饵,让他供出幕后之人的身份,这个案件便结束了。
“不过,十有八丨九是蜷川隆兴雇佣的吧,八年前那名死去小女孩的父亲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也不会让清丸国秀活着再犯下又一起杀人案了。”
说完自己的推理后,江户川乱步便继续去关注其他的案件了,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已经结束,剩下的就属于警视厅的工作了。
江户川乱步在东京待了一阵子,解决掉积压的案件,给予线索之后,便打算返回横滨的,然而他本以为应该已经结束的清丸国秀案,却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被东京警视厅请回来的江户川乱步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嫌疑人的特征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难不成你们没有抓到?”
不过也是,毕竟这个杀手特别地谨慎,把有关于自己的线索基本上都抹消了,只是在江户川乱步的超推理下,这些被抹灭的线索依然被他还原了出来。
“不是……”
原本负责江户川乱步在东京时照顾他的警察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我们已经抓到了杀害清丸国秀的犯人了,问题是,他的特征,与江户川先生你给出的推理侧写,并不一致。”
江户川乱步微微一愣,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盯着眼前的警察:“哦?”
在关押室里,江户川乱步见到了杀害清丸国秀的犯人。
在看到这个犯人的第一眼时,江户川乱步便知道了自己的推理一开始就是谬误的。
——这个凶手,根本不是专业的杀手,他的眼神,表情,以及神态,倘若不是因为这个案件被警方抓走的话,这个男人会成为下一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并且,这个男人以往的履历也被警方找了出来,他不是同性恋,甚至不是双性恋,而是彻头彻尾的异性恋。
不过江户川乱步对于他的身高,以及他是本地人这一点倒是没有推理错,但是最为重要的两点居然完全错误,这让江户川乱步非常地惊讶。
所以他又在东京停留了下来,并且试图从这个犯人的口中问出这个案件的原委。
“清丸国秀?啊,那个家伙啊,当然是我杀的。”
即便被抓住了,这名凶手的表情依然是平静安详的,仿佛根本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一样。
他身高一米八一,曾经在建筑工地上做过工,力气很大,但是他不是专业杀手,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他第二次动手杀人。
——仅仅只是第二次而已,他就熟练得好似职业杀手,并且对于杀人没有半点的不适,可以说,他是天生的反社会。
这个凶手第一次杀掉的,是一名试图在暗处袭击下晚班回家女性的跟踪狂,当地警方并没有收到相关案件的报案,或许是那位女性为了维护帮助了自己的凶手,所以隐藏了下来。
这名一直默默无闻,甚至不曾被女性青睐过的凶手,在那一刹那感受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那名打扮光鲜又美丽婉约的女性发自内心地感激着他的帮助,不仅给了他一大笔钱,甚至在劫后余生的肾上腺素迷惑下,给了他一个亲吻。
而这奠定了凶手为了不曾拥有过的丰厚‘奖励’,而不断地去做‘见义勇为’的事情。
但是这并非是好事,又有谁能够判定,凶手杀害的,真的是应当死去的‘坏人’?
倘若他一直干下去,早晚会沦陷在更深的杀人**与快丨感之中,将罪恶之手,伸向罪不至死的人们。
随地吐痰的人,乱丢垃圾的人,欺负同学的霸凌者,甚至是不小心撞伤了路人的自行车车主,这些人都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行侠仗义’的目标。
这个案件看似到这里便结束了,杀害清丸国秀的是一个偏执变态,自以为正义的反社会杀人犯,与蜷川隆兴毫无关系。
然而江户川乱步的直觉却是告诉他,这里面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