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灰的年代文女主[快穿]");
“姜如安同志,
你怎么了?”
姜如安有一瞬间的眩晕,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正一脸担忧地看过来。她眼睛一眨,
看到男人朝自己伸过来手,下意识往旁边闪躲开,
笑了笑道:“没事,
昨晚没睡好而已。”
“姜如安同志,你要好好保证身体啊,
我们的身体都是属于国家的,不能出事儿。”男人闻言一脸严肃地说道,许是见她神情淡淡,
男人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
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姜如安微微颔首。
等到男人离开后,姜如安才环顾四周,
这是一处小公园,大概是因为时间在中午饭点,
周围几乎没有人,
偶尔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匆匆忙忙从旁边经过。她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闭上眼睛开始接受剧情。
现在的时间点是1976年四月初。
按照原剧情,原身应该在1975年时被替换名额,
代替她的继妹下乡,
然后在乡下遇到男主,
两人互相吸引发展感情,并且在1977年恢复高考时考上同一所大学离开乡下,成为当时第一批大学生。
毕业后夫妻俩一起下海经商,
历经重重困难挫折,最终将公司步入正轨。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男女主的创业奋斗史。
而现在原身没有下乡,具体原因便是出在继妹肖雪身上。这肖雪已经不是原来的肖雪,而是另一个时代因为看过这部小说穿越而来的,俗称穿书女配。
她穿越过来的时间点正好是准备让原身代替她下乡那会儿,肖雪想到书中对于男主的描写以及对方未来的成就心动不已,打算在这时代给自己找个靠山,于是决定自己下乡去撩男主。而原身则是在父亲姜宏伟的帮助下到离家不远的纺织厂工作。
肖雪看过原著,知道男主喜欢原身这种的类型,便伪装成原身的性格,成功和男主在一起,并且在过年时得到假期的两人从乡下回来见女方父母。他们下乡的地方不算太远,坐绿皮火车也仅需要一天时间罢了。
肖雪带男主回家过年,原身也在,因为男主多看了原身几眼,女配心里就提起警惕生怕两人会发生什么,偷偷跟冯桂花诉苦,让冯桂芳给原身介绍对象把人嫁出去。
冯桂芳和姜宏伟是半路重组家庭,一人带个小孩一起搭伙过日子,姜宏伟在纺织厂隔壁的罐头加工厂里有职位,因为纺织厂里有熟人,就托关系把原身送了进去。而冯桂芳介绍的男人就在离纺织厂不远的肉联厂里工作,在冯桂芳见缝插针锲而不舍的劝说,以及男人死缠烂打之下,原身同意嫁给了男人。
但那男人喜欢家暴,原身嫁过去没两年就被家暴致死。
而在原剧情中,原来的女配肖雪嫁给的就是这个人,穿书女配知道却没有阻止,冷眼看着原身跳入火坑葬送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说她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因为这个男人是她让冯桂芳介绍过来的。
……
接受完剧情记忆的姜如安睁开眼,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就是对原身家暴致死的男人谢文兵,而且现在原身在他和冯桂芳的双重攻势下态度已经开始软化,如果姜如安没来,那么过两天原身就会同意和对方处对象。
她忍不住握起了拳头,从长椅上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小公园往厂里走。
饭点过去,纺织厂的女工们陆陆续续回到自己工位上。姜如安刚进厂里,刚在自己工位上坐下,旁边就有人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凑过头来八卦道:“姜如安同志,你和肉联厂的谢文兵同志现在是不是在处对象啊?我刚看你俩在小公园里聊天。”
“没有。”姜如安检查了一下机器,一边熟练的开始工作一边回复,“只是说点事情。”
“害羞呢?”女工朝她挤眉弄眼,小声说:“咱们纺织厂的人都看出来了,那谢文兵同志指定对你有意思,我瞧着谢文兵同志挺不错的,父母都是双职工,自己也在肉联厂工作,家里没啥兄弟姐妹,咱们纺织厂好多年轻女同志都对她有想法嘞。”
“不过我还是看好你,你可是咱们纺织厂的一枝花。”
姜如安撇她一眼,神情淡淡,认真严肃地澄清道:“刘小华同志,话不能乱说,我和谢文兵同志之间青青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现在没有处对象的心思,只想劳动,劳动最光荣!”
“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容易让别人误会。”
刘小花看着姜如安这么认真,顿时就愣住,一脸疑惑地缩回脖子。旁边有女工问她说了些啥,她看了姜如安一眼,悄悄地回道:“姜同志,说他和肉联厂的谢文兵同志没关系,让我以后别瞎说,容易引起误会。”
“嗬,不是吧?我之前看她和那个谢同志关系还好挺好的啊。”
“是嘞,我天天下班都能看到谢同志来咱们厂里等她,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回去,咋就成我乱说的啦?我打听过,那位谢同志家里条件不错的嘞……”
“豁,这么好?”
“可不是,咱们厂里不少年轻女同志都看上他啦!要是姜同志对他没意思,我估计其他女同志就要上咯。”
“……”
纺织厂里上班就重复动作,已经熟练的女工们会觉得有些无聊,经常会说一些八卦之类的打发时间,所以姜如安说的那些话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厂里传开。然后她就感受到厂里一些年轻女同志跑过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
终于有人忍不住过来问她:“姜如安同志,你和谢同志真的没啥吗?你俩没处对象?”
姜如安:“没有,我爱劳动,劳动使我快乐,劳动使我光荣。”
对方:“……”
“呵呵呵,你真有觉悟,我是学不来,那姜同志就好好劳动吧,啊。”
姜如安微微皱起眉头,知道这小姑娘是想要去追谢文兵,只是那谢文兵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有心想要劝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毕竟谢文兵在外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斯斯文文的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家暴的人。
但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呢。
她把涌到喉咙的话咽回去,琢磨着得想个法子把谢文兵的真实面目暴露在人前才行,不然总会有无辜女生陷入火坑。
怀着这样的想法,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姜如安起身关掉机器,仔细检查一番后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工位往外走。工厂外,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谢文兵正在门口和之前找姜如安问话的女生聊天,见到她出来,谢文兵立马就停止对话走了过来。
“姜同志,你身体还好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不得不说,这个谢文兵真的挺会,分寸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不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很容易被蒙骗心生好感,但姜如安现在只想照着他这张脸来两拳。
她语气疏离,“谢谢谢同志关心,我身体没事。不过谢同志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姜同志?”谢文兵表情错愕,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和林同志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姜如安:“你误会了,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应该把所有精力投入劳动中,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所以谢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的身心都属于劳动的,劳动人民最光荣!”
“……?”谢文兵被这么正气凛然的话给打懵逼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姜如安已经走出去老远之后才如梦初醒般想要追上去,双腿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停下来。
谢文兵有些懊恼,不明白为啥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姜如安态度就发生这么大转变,明明在这之前跟他聊得挺开心,态度都已经软化得差不多了,再加把劲就能够确定关系。他看了眼刚才和自己聊天的女同志,冲她笑了笑:“林同志,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位女同志本来还有点生气,见他这么一笑啥脾气都没了,红着脸点点头。
“谢同志也早点回去休息,肉联厂最近忙得很呢。”
谢文兵笑笑不说话,转头离开,脸上笑容瞬间就垮下来。
他当然知道纺织厂很多女同志都看上了自己,但那几个女同志要么就是家庭条件不行,家庭条件好的呢长得又不咋地,看来看去只有长得好看父亲又在罐头加工厂里有个职位的姜如安更适合自己。
谢文兵对自己老自信了,觉得他一定能够拿下对方。
事情的确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咋一个下午时间就回到原点了?他得想办法问问,看看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发生了啥事儿。
姜如安回到家,家里只有冯桂芳在,姜宏伟还在厂里没回来。
“如安回来啦?”冯桂芳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看到姜如安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这两天和谢同志相处得咋样?”
姜如安睨她一眼,语气平平:“冯姨,我对谢同志没什么感觉,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和他牵线了,我现在一心只想工作。”
“咋的了?”冯桂芳愣住,“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谢同志人挺好的吗?”
姜如安:“但我也没说是我喜欢的类型啊,现在厂里人一直都在传我和他的八卦,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了。您找个时间和谢同志聊聊,让他不要再来找我,冯姨您要是实在着急,不如去催小雪和她对象,我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说完,不等冯桂芳反应过来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间。
这房子是单位分配给姜宏伟的,他在罐头加工厂好歹有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是第一批分到房子的职工。这房子面积不算太大,但一家四口人住也不小了,三间房一个小客厅还带有厨房卫生间,比起那些只能分到板房简屋的工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姜如安回了房间,这房间很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木板床,一张小书桌一把椅子,靠近门的地方有个放衣服的小衣架,上满挂了两条深蓝色的工作服。
她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接着蹲下身子,伸手在床脚边上摸了摸,摸出个带锁的小木盒来。姜如安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小木盒,盒子里装着零零散散的钱币以及各种票,这都是她在纺织厂上班赚回来的钱。
原身前半年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仅有十五元,等到转正之后工资又加了十五块,也就是说转正之后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十元,再加上一些票卷,在这个年代可以称得上是丰厚了,也难怪这个年代的人削尖脑袋也想往工厂里钻。
她数了数,小木盒里只有差不多五十块钱。
原身在纺织厂待了一年多时间,省吃俭用又在家吃饭,基本上不怎么花钱,按道理来说应该攒下百来块才对。
姜如安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才从记忆中扒拉出了钱的去途。
原来肖雪下乡后几乎每个月都会问原身要钱,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都是“我替你下乡吃苦,你赚了钱怎么着也得分我一半吧”,于是原身每次一拿到工资都会寄一半给对方。可惜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对肖雪这么好,对方却直接要了她的命。
突然,她听到房间外传来冯桂芳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自己的名字。
姜如安盯着木盒里的纸钱和票卷笑了笑,把木盒锁上重新放回原位。
姜宏伟今年四十出头,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大概是在罐头厂有个不大不小的职位,身上自带一股气度,板着脸颇为严肃。见到姜如安从房间出来,他瞥过来看了眼,接着开口说:“如安,你过来。”
“怎么了,爸?”
姜宏伟一脸严肃:“听说你跟你冯姨发了脾气,怪她给你介绍对象?如安,你冯姨也是一番好意,那个谢同志我去了解过,家庭为人都可以,是个不错的人选,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抱怨你冯姨,她好歹是你长辈。”
说话间,冯桂芳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听到姜宏伟在训话,红着眼眶看过来,假惺惺地劝道:“老姜,你也别怪如安,她现在还小,可能不懂这些。”
姜宏伟不悦:“都十九岁了,哪里还小!?”
冯桂芳不说话了,欲言又止,眼底隐隐带着得意。
姜如安看着这颇为熟悉的一幕,忍不住露出一抹细微的笑来。
原身以前经常经历这场景,姜宏伟和冯桂芳是半道组成搭伙过日子的夫妻,这么几年来也没个孩子啥的,之前去医院检查,说是冯桂芳的身子出了问题。冯桂芳一开始担心自己会因此被嫌弃,那段时间对原身和姜宏伟特别殷勤讨好。
后面她摸准了姜宏伟的脾气,知道后者心思基本上都扑在工作上,觉得自己有个女儿已经可以了,不太在意这点,冯桂芳对原身就越来越敷衍。有时候原身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她便会红着眼一脸委屈跟姜宏伟诉苦,然后原身就会被拉去谈话。
那会儿原身年纪不大,以为父亲不爱自己了,特别倔强的没有反驳,于是这几年父女俩关系就越发僵硬,反倒是肖雪跟他关系更为亲近,好像他们才是亲父女一般。
姜如安是个局外人,看得就比原身要更加清楚些。
姜宏伟不是不爱原身,只是他脾气较为古板严肃,对自己女儿要求比较高,作为亲生父亲哪能不盼着自个儿闺女过得好呢?至于为什么从来不对肖雪说教,那是因为肖雪不是他亲闺女啊,人家的女儿他哪有资格去说教?
大概是她之前说得话冯桂芳不爱听,所以用上了老办法去诉苦,这是一朵老白莲花啊。
姜如安在心里感慨。
那她只能用魔法来对付魔法了。
“爸,那女儿的名声就不重要吗?”姜如安眼睛一眨,学着冯桂芳一样红了眼眶,“谢同志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我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兴趣,我现在只想好好劳动好好工作。但是谢同志天天都来找我,现在厂里都传我和他在处对象,这不是在坏我名声吗?”
“冯姨天天跟我说谢同志人有多好,可我真的不喜欢他,又不想伤冯姨的心一直憋着没说。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才跟冯姨说我不想处对象,这也是发脾气?”
姜如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眼里含着的泪珠就跟掉了线似的不停往下掉,直接把姜宏伟给镇住了。
原身对他脾气一向很倔,别说是掉眼泪了,就连委屈的情绪都很少表现出来。
冯桂芳眼底地笑意顿时凝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准备开口把话题引开:“老……”
“冯姨,我下午对您说话语气很重吗?我只是让你不要再给我介绍对象而已,您要是觉得我说话不好听,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以前也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高兴,您也不提醒我,每次都让爸来说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行为让您不高兴了,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您不如跟我说说,我以后也好改改。”
姜如安哪里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仗着自己现在情绪上头,提高音量一通巴拉直接把以前的旧账也给翻了出来,一边说眼泪一边跟着掉,偏偏她咬字和逻辑都特别清晰,直接把冯桂芳给问懵逼了。
不仅是冯桂芳懵逼,连姜宏伟都傻眼了。
他啥时候见自个儿闺女哭得这么伤心过,之前准备说的话直接给忘得一干二净,虽然还是绷着脸,但眼底却透露出些许无措来,干巴巴地说了句:“你没跟你冯姨发脾气啊?”
“没有,冯姨是我长辈,我怎么会跟她发脾气。”姜如安哽咽着回道,没接着这话题往下说,“爸,我真的不喜欢谢同志,我还想在家多陪您几年呢,如果我妈还在,肯定也想让我在家多待几年。还是说您看腻了您闺女,想早点让我嫁出去眼不见为净?”
姜宏伟瞪大眼睛:“胡说啥,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怎么可能看腻?”
他说完,仔细思考了一下姜如安刚刚说的话,觉得那谢文兵的确有点问题,这么大张旗鼓的追他闺女,也不考虑会不会影响到她名声!
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啊?
思及此,姜宏伟对谢文兵的印象也没那么好了,看向旁边干站着的冯桂芳,语气有些冲:“那姓谢的年轻人不行,让他以后别在来找如安了,不考虑女儿家的名声,这么一看人也不怎么样。”
“我知道了,也是我没考虑清楚。”冯桂芳看姜宏伟注意力不在之前事儿上,心底稍微松了口气,在心里小心翼翼组织措辞,以退为进:“怪我,我不是如安亲妈,有些事情考虑不到。”
以往她这么说,姜宏伟都会回一句:大家现在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开。
谁知道现在她说完之后,姜宏伟却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不是如安亲妈,考虑不周到,以后如安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来。”说完又感慨一声,语气带着怀念,“要是如安她娘还在,肯定不乐意让闺女嫁出去……”
冯桂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即便她现在是姜宏伟老婆,但是很明显,对方心里嘴挂念的还是那位病逝的发妻,而活人又哪能和死人比呢?
冯桂芳本来想借姜宏伟教训教训姜如安这丫头,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气得半死,整个人都不好了,却不得不露出笑容来。
“行了行了,我以后不提这事儿,先吃饭吧,菜等下都凉了。”
饭桌上,父女俩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气氛和谐其乐融融,而冯桂芳被隔绝在外格格不入,就像是个外人一般,她低头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一边在心里怨恨地骂着姜如安。
次日,姜如安起了个大早,姜宏伟和冯桂芳都还没起床,她进厨房煮了点面条。
他们这一家全都在厂里工作,生活条件自然不错,基本上能够做到隔三差五吃顿肉啥的,如果不是买肉需要肉票,天天吃肉也能够做到。
姜如安面条刚煮好,姜宏伟和冯桂芳也起床了。
她打了三个煎蛋,在面条里加了点猪油,又放了点自制辣椒酱,味道闻起来特别香。
姜宏伟闻着味儿来到厨房。
“爸,您醒了。”姜如安笑笑,把面条端出去说:“吃面,我放了点外婆家送来的辣椒酱,外婆家的辣椒酱和酸菜萝卜味道真好,可惜没多少了。”
姜宏伟点点头附和道:“的确,你外婆腌的萝卜脆生生,还带点儿甜。好久没去看你外婆他们了,改明儿放了假,回去看看。”
姜如安说了句好。
姜宏伟和发妻娘家人一直都有联系,而且关系还不错,以前经常会带着原身回去看看,不过近几年随着父女俩关系逐渐僵硬,回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今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回去。
冯桂芳在旁边听着父女俩讨论,心里愈发不爽,两三口吃完饭闷声道:“我要去上班了。”
姜宏伟随口应下:“成,去吧。”
平时两人都是一起出门上班的,冯桂芳得到这么个回答,顿时气得胸口疼,扔下碗筷气呼呼地出了门。
姜如安瞥了眼冯桂芳的背影,敛眸遮住眼底笑意。
父女俩一块儿出门,在岔路口那边分开,纺织厂和罐头加工厂不在一条路上。姜如安来到纺织厂门口,一眼又看到了在那儿等着的谢文兵,对方手里还拿着俩水煮蛋,脸上笑意顿时收敛。
“姜同志!”谢文兵瞧见她立马走上来,递来一颗水煮蛋微笑着说:“今天出门我妈多煮了一颗蛋,我吃不下,浪费食物可耻,姜同志你帮我吃了吧。”
这个年头食物珍贵得很,谢文兵这个做法要是对别的姑娘使,那对方怕是想直接原地跟他结婚了。
姜如安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冷漠:“谢同志,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会给我增添负担,鸡蛋吃不完就留着中午吃,我出门前吃过饭。”说完绕开他进了纺织厂里。
谢文兵脸上笑容消失,眸色略显阴沉地看着姜如安离开的背影。
他抿着唇,不顾旁边人打量的视线转身往肉联厂走,心里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把人弄到手,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附和自己要求的对象。谢文兵满腹心事地回到肉联厂工作,正打算中午继续去找姜如安时,冯桂芳突然找到他,让他别再去找姜如安了。
“为什么?”谢文兵皱起眉头,“她之前对我还好好的,为什么态度一下就变了?”
冯桂芳翻了个白眼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她昨晚还跟她爸告状,害得我被骂了一顿,你别再去找她了,不然老姜还得骂我!”早知道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小雪那妮子,非要自己撮合姜如安和这男的。
这小伙子家庭多好啊,为啥要便宜姜如安那死丫头!?
她见谢文兵脸色不大好看,劝他:“谢同志,以你的长相和家世不愁没人喜欢,如安那丫头啊,心肠太硬,不行!”
谢文兵心里不爽,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笑了笑没说话。
冯桂芳以为他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又出声安慰他两句才急匆匆离开。
姜如安中午回家吃饭,她下班比较晚,只有冯桂芳中午下班比较早,所以午饭基本上都是她在准备。姜宏伟今儿中午不回家吃饭,冯桂芳就炒了盘青菜,又从坛子里抓了点咸菜出来。
两人没什么话可说的,吃完饭姜如安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洗了洗,转身就出门了。
又在厂门口看到谢文兵,姜如安这次理都没理会他,直接目不斜视走进厂里,连目光都吝于给他一个。
谢文兵:……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眸光闪了闪。
姜如安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有一周时间,适应得很好。
现在是1976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姜如安觉得自己这一年时间总不能一直浪费在工厂上,琢磨着应该捣腾些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改革还没开始,得低调行事才行,不然一个不小心容易被逮住,那可就不太妙了。
正想着,她突然察觉到周围传来些许异样视线,抬起头,看到旁边刘小花正上下打量她,眼神中透露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意思。
“?”姜如安眉梢轻挑,问她:“刘同志,我脸上有东西?”
刘小花是个大嘴巴,基本上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什么事儿都会忍不住往外叭叭,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姜同志,听人说你和谢同志在处对象,但是你又对他始乱终弃,是不是真的?”
姜如安顿时就笑了。
“刘同志,话不能乱说,我之前就说过自己和谢同志之间没有关系,也没有处过对象,我一直都是单身,也不打算处什么对象。”
刘小花神情复杂:“可她们都在说,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姜如安:“她们?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二号车间的那群八婆啦,这两天她们都在说你,说啥你对谢同志始乱终弃水性杨花啥的,说得老难听了,我听着都来气!”
姜如安心想你这表情可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她脑子转了转,从记忆里扒拉出了关于二号车间的信息。二号车间基本上都是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们上了年纪比不上年轻人做事又快又利落,又因为自身没什么文化的缘故很容易就会被工厂辞退,所以对于姜如安这样又年轻又有文化的年轻女同志意见特别大。
在姜如安之前,她们就编排过其他年轻女同志,其他女同志脸皮薄不好意思去说什么,只能默默咽下忍受。
但姜如安不愿意。
于是趁着午间饭点,姜如安没急着回家,而是去找到二号车间组长把这事儿跟她说了,“高组长,这些谣言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名声了,女同志名声有多重要想必您也清楚,我希望您能帮我处理一下这件事儿。”
那位高组长手里拿着个搪瓷怀,听完姜如安的话后敷衍地笑笑,说:“她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姜同志也不用这么当真嘛,这样吧,晚点儿我跟她们打声招呼,让她们收敛一点成不?行了,现在是午饭时间,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说完就绕开出去了,压根儿就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位高组长应该跟二号车间的那群女工说了这件事,姜如安下午过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那群中年女工站在厂门口盯着她看,一看到她,那说话嗓门登时就变得老大了。
“哎呀,那个姜同志不得了哦,骗人家男同志的感情,说好跟人处对象,结果翻脸不认人,啧啧。”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要脸哦,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男同志太惨了,据说还给人花了钱嘞,还给她送吃的……”
“……”
姜如安能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她脸上没太多表情,脚步一转直接朝着那几个妇女走过去,走到她们面前停下。
对方那大嗓门猛地顿住。
姜如安眉梢一挑:“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那几个中年女工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准面前这个年轻女人在搞什么鬼。她们在骂她呢,这要换作一般女同志要么就捂着脸哭了,要么就气得上来跟她们对骂,怎么还能有人这么平静?
给她们整不会了都。
有个女工试探着说了一句:“你水性杨花,丢了咱们女人的脸!”
“年纪轻轻就干出这种事儿来,不要脸你。”
“就是就是,就应该把你抓去浸猪笼才对,你是我们女人的耻辱!”
“没有教养,看你的长相都知道你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
“……”
这几个女工越骂越过分越骂越过分,连旁边围观的女工们都有些听不下去,眼里满是不赞同。
姜如安神情平静,听她们骂完之后居然还笑了笑,直接就把周围人给看懵逼了,心想这姜同志是不是被气坏了脑子,都被骂成这样,咋还能笑得出来?
她偏过头看了眼旁边吃瓜的刘小花,说了一句:“刘小花同志,麻烦你替我跟组长说一声,我下午请半天假。”
刘小花啊了一声,问她:“你干啥去?”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去派出所。”姜如安笑了笑,瞥了眼旁边这几个女工,又看向周围的人,说:“她们是怎么骂我的大家应该都听到了,这几个人严重毁坏了我的名声,我打算去派出所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替我做个证。”
周围顿时一静。
众人呆滞地看着站在原地脸上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的姜如安,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你说你要去干啥?”
姜如安微笑着重复一遍:“去派出所,报警。”
“有些人仗着自己年纪大脸皮厚随心所欲编排别人,抹黑别人名声,这种行为要是不加以制止,不是让这群厚脸皮的老东西无法无天了吗?”
对于这种年纪大又心肠坏的人,姜如安当然不会对他们太客气。
跟她们吵架太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一劳永逸给她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然,还有在背后设计这一切的该死家暴男。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送到,欢迎品尝,期待明日继续光临,啾咪-v-
2("被炮灰的年代文女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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