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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爱】

走过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穿行楼台水榭,小桥流水,闲田走在深宫内院中,早已尽感觉到不对劲,刚才两个宫人说的是去御书房,虽然皇宫的布局繁杂,路径她不是很熟悉,可刚才走过的那条岔路明明就是御书房的路,前面的人却带领着走了这天相反的路径。

有问题,为什么他们会说谎?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她心中有了疑虑,脸上,却丝毫没动声色,留心起身边的环境,熟悉路况以后,她好找机会逃走。

眼看前面的路途越来偏,闲田倏然凝聚起身侧掌心的力量,准备趁其不备,攻击前面的两个宫人,逃跑去找皇帝问个清楚。

她刚有了这种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前面的两个人忽然一声惊叫。

“啊”啊的一声之后,在她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双双倒在地上暴毙,口吐鲜血。

这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连成什么神功不成?为什么刚凝聚起力量,还没动手,前面的人已经死了?

没等她有任何反应,一个黑衣人忽然抓住他的手,转身就跑。

熟悉的气息,还是好几次她都感觉到在身边飘过的身形,那一双深不见底寒潭般沉寂冷冽的眼睛,是无尽深情的温柔,淡淡潋滟,像是雪地里绽放的艳阳,七彩涟漪,她迎上他的眼眸的时候,心中有种淡淡的平静,似乎,他就是她寻找多时,而一直没有找到的那份依恋。

没做任何反抗,她像是着了某种魔力,乖乖的跟着他身后走,他紧紧的握住他的小手,手心里的温暖透过她手心袭遍她的全身,像是一股奇怪的电流,走过她全身的每一个地方,让她有种沉寂呼吸,心跳加速的悸动。

他是谁?看他的眼睛有些熟悉,像是

闲田的眼前迅速的浮现出刘昕的摸样,可是,不到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她急忙的把这种可怕的念头挥去。

不会的,那个人那么讨厌,一定不是他,这个人每次出现的时候,眸中就像是温暖的太阳照进了她的心里,而那个讨厌的刘昕,根本就是千年不变的寒冰凛冽,就算对她吝啬的一笑的时候,也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柔情深重,一览无遗的时候,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感觉,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不可能不可能。

“谢谢你又一次的救了我,你是谁?能让我看看你的脸么?”暗含羞涩,她拉住他的手不肯放松,顷刻间的神情,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般,心跳失去了频率。

看着她这样子温柔,蒙住面纱的刘昕回眸中目光一怔,她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柔的对他?从来看见他的时候都是恶言相向。

低垂眼眸,他才明白,她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刘昕。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五味杂陈的味道齐聚心头,他开始自己吃自己的醋。

对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温柔!对他却是一直的恶言相对,难道在她心里,他连一个从没有见过面,只是救过他几次的陌生人也不如?

有意低沉微哑了嗓音,他回身紧搂住她的腰身抵在他的小腹处,紧致的没有一丝的空隙松弛的余地,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尽显柔情的凝看着她不敢直视他的水雾明眸。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说。”他霸道的大手在她身后用力一送,满目的柔情蜜意,仿佛让她有种掉进蜜罐里的错觉,那种极度柔情中微微凸显的一丝霸道,更是一种男人刚劲的表现。

那霸道恰到好处的仅仅只有一丝,多一分都失去了味道。

刘昕一直看着她红润微启的润泽唇瓣,心中矛盾,想要听见她说,是,也害怕听到这样的结果,他心跳跟着矛盾的激化,越来越紧张,身上的温度,跟着热烈起来,身子的某处极度膨胀,他不知道为了每次看见她就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让他忘记一切,忘记曾经不报仇雪恨们,绝不近女色,繁衍子嗣的誓言。

娇羞一笑,她没有回答,撩开他面纱的一角,在他微微迟凝的一怔之时,她送上她的一记香吻,无声的做了回答。

酥软馨香,仿佛盛开的花瓣,沁透心脾的舒心,她第一次用如此饱含着深情的吻,吻了一个男人,没有一丝的欲念,有的只是那种发自肺腑,心花怒放的真挚情感。

“不管你是谁,我喜欢此时此刻的你,我喜欢坦诚的表达着真挚情感,没有一丝杂质的爱意。”她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像是梦幻中的美好,忘记了身边的危险,展开双臂,站在微风静静感受着。

好希望这一刻永远的也不会消息,她甚至在心中产生出这样贪恋的念头。

“他们在那,快追。”一种讨厌的声音打碎了她的梦境,携手阳光下神谛一般的高大身形,他们一起飞逝在繁花似锦的皇宫里,像是一对神仙眷侣,自由飞跃在世间的各个名山大川之间随意畅游……

慈宁宫,幽暗的光线下,一帘暗闪着流光的紫色珍珠幕帘后面,太后凤冠流金,半眯凤眸,一脸的忧心如焚,目光一直留意着宫门外的动静。

悄悄命令两个宫人把闲田引到僻静处,秘密处置了,看看时辰已经过去了有一会,那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

“你去看看小三小四怎么还没回来?”她随手一指身边的一个宫人,让去打探一下。

那丫头现在举足轻重,有着她一定的口碑和信誉,公开处置她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丫头着实很厉害,不容小觑,只要她想要,推翻这沧月百年基业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不能让祖宗留下的江山毁在她的手里,太后微抿半眯的凤眸,凝聚起三分杀意。

不一会功夫,门外匆匆跑进来刚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宫人,进来慈宁宫,没等稳下身形,那人赶忙的凑近太后低语。

“太后,没成,跑了,小三小四也被杀死。”

太后听闻脸色骤变,没有一丝苗头,出其不意的算计,都没有成功?那两个宫人可是她身边多年培养起来的秘密杀手,功夫了得,忠心自不必说。

此时,事情失败事小,让那小妮子起了疑心,以后想要动她可就更难了,怎么办?太后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慌张出现在苍老的眸中。

虽然她有自己的一股势力,可她从来只是涉足内宫之事,如今闲田逃出皇宫,有了戒心,进宫肯定谨慎了,她要怎么才能除掉这个眼中钉呢?

“太后娘娘,于仁于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宫人尖细的启禀。

于仁是老臣,和太后相识甚早,金殿之上很多老臣已经隐退,剩下的已经不多,太后恋旧,见有故人求见,心中暗喜。

“快宣。”

“是”

于仁一身深色蟒袍,手捧一只艳红欲滴的精致寿桃,恭敬的从宫门外低头走进来。

太后看见他手中红色丝绸托住的一只大寿桃,目光一怔。

“于大人这是”她迷惑不解的看着于仁跪在面前,行三百九叩大礼。

“太后吉祥,老臣记的,今天乃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特意吩咐家里的厨子制作了这只寿桃,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老松,请太后娘娘笑纳。”于仁满脸褶子的脸上笑容深陷,说话间伸手把那只寿桃举过头顶。

“哎呀,于大人,您真是有心,我这今天也不是什么大的寿辰,再说了,这人老了呀,就怕提到过寿辰的这一天,是提一回老一回呀,哀家真没记的,今天是哀家的寿辰来着呢!”太后嘴里说怪,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赶紧的伸手示意身边的宫女接过于仁手里的寿桃,放在她身边的小桌子上。

“那太后这是责怪老臣多事了,老臣该打。”于仁偷瞄了一眼太后的满面笑意,嘴角勾起一丝诡秘,藏匿在一脸的呵笑之中,说着还真的就抬手抽了他自己一个嘴巴子,响声清脆响亮。

“哪能呢,来人啦,给太后看坐于大人请坐。”说话间有宫女给于仁的身后支了一张木方凳,于仁躬身一礼坐在了太后身前的一边。

“于大人,这公众的老人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吧,你说先前的刘威,曹黎,张达那些老臣,好多年多没了音信了,说是隐退,连个书信也不曾记得送给哀家抱个音讯,早就不知道把我这个老太婆丢到哪里去了,呵呵也就你于大人有心,任劳任怨的辅助皇上处理着政务,还记得哀家的寿辰!”太后想起往事,难免怀旧,想起当年她还是皇后的时候,超重的诸多臣子,看见于仁这么有心,话语中有些感动。

“老臣可不敢有怠慢之心,皇家器重,是老臣感激涕零的福分,哪里还敢有归隐享福的?”于仁谦卑的说话,眸底深处的一丝讥笑一闪而过。

那些老鬼,恐怕早已经投胎作古了吧,谁让他们不识抬举,非得要和我于仁作对呢?

太后哪里知道于仁的城府深藏,看他的忠心分外感动,看着香喷喷的诱人寿桃还热着,命人取出一小份慢慢品尝着。

“我说于大人,有一个人,你说说怎么看她。”太后想到找人商量一下闲田的事情,看眼前忠心耿耿的于仁正合适。

“老臣眼拙,太后说说看是谁,老臣随便评价一番,太后不必太认真。”于仁谦卑有礼,一句句话说的太后及其的舒坦。

“就是刘昕,刘大人的前夫人,闲田依你看”太后有意加重了一个“前”字的音量,于仁听得分明,目光中精光一怔,细细考量着太后的意思。

那妖女一直以来深的太后的欢心,一度被认为义女,看得出来太后很喜欢她,前皇后也是太后的义女,这些年,皇后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刚刚太后有意说明是刘昕的“前”夫人,难不成太后有意让她做皇后?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身份,已经让他接连吃亏,要是做了皇后?那不是成了他于仁的致命死地?

他心中一惊的同时,留意到太后眼中几乎不能看见的一丝忧心,他豁然间明了几分。

那妖女锋芒太盛,让太后也有了忧心,原本今天来只是为了没想到还能事半功倍。

于仁心中非议后露出惊喜,面上,丝毫未露痕迹,看样子是稍作思考后细细的回答。

“这女子秀外慧中,与众不同,虽然嫁过人,可皇室中也有过受封妃嫔嫁过的先例,她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依老臣看,她未必能安分于三宫六院的方寸之地吧?”于仁小心翼翼的话,却是精准的说中太后的忧心之处,一句话说出来,太后蓦然间勃然大怒。

“她敢,不管是谁,休想打我赵氏江山的主意。”太后生气的被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显然是气的不轻,心中的紧张不安一览无遗。

于仁赶紧的跪地不语,低垂的眼眸中悄悄的密笑。

好,好,你越是生气,越是说明,你们这场鹬蚌相争的局面就快实现。于仁心中欢畅,看着太后,惶恐的抬眸欲言又止。

“于大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太后看见他的样子,怒冲冲的问起。

“老臣不敢说,请太后息怒,老臣才敢明言,不然的话,太后气坏了身子,老臣可担当不起。”于仁故意以退为进,一句话说完,匆匆惊惶的把头贴回地面上。

“说!”太后一拍桌子,隐忍着怒焰,心中的怒火却烧的更旺,她可以什么也不管不问,可是有人威胁到赵氏江山,她不能坐视不理。

“老臣得知,民间秘密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根深蒂固,藏匿甚广,及其的隐秘,这两年来羽翼日益丰满,听说,那神秘组织的名字叫飘渺宫,宫主是一个女人!”于仁缓缓颤栗间,有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后,从眸底悄悄观察着太后的反应。

“飘渺宫?缥缈峰?女人?”太后紧紧握起的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去掌心的肉里,咬牙切齿的几个关键词,她认定了闲田就是那个组织的领导人,就是刻意谋反之人。

“她胆子不小,居然敢反了!哀家虽然淡然,却也不是吃素的,看哀家怎么去收拾那个贱人!”

太后一声暴戾阴霾的响彻整个慈宁宫,震慑的所有人不敢呼吸的沉滞惊悚,于仁悄悄从低垂的眸底露出一丝得意的凶光。

想不到今天慈宁宫一行会投桃报李,事情有这样意想不到顺利效果。

夕阳染红了西天的半边天空,火烧般热烈,血染的艳红,沧月京城城门口,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停在路边,香满园中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马车边,闲田站在城门口一直看着城里的路口。

他说一定来送她的,这次,不管有没有人同意,她要定了那一块山水荒地,虽然没有圣旨,皇帝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那也是她拼了命得来的东西,她不会拱手让人的。

她和他说了这件事,希望他有空会来看她,他说,她走的时候会去送她的,希望她一路平安。

“闲田,等什么呢?再不走天色就晚了,我们赶路不方便的。”凤萧远远的看着她翘首以盼的样子,心中微堵,却把这种感觉深深的咽下了喉咙。

“哦,来了。”她一身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在众人的呵护中上了离城的马车。

驾!一声清脆的鞭子抽打在半空的巨响划破天际血色残阳的宁静,城门口,刘昕悄悄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凝滞的目光微微潮湿,满目的猩红。

“相公,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娘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呢。”陈来风挽住他僵直的胳膊,她知道,他的心已经随着那辆马车远走,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那又怎么样?她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这群女人,一直守住的不都是一具躯壳吗?她不在乎,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看着他的眸不再仅仅是冰凉如水,更是纠结着失去灵魂般的漠然冰封,她感觉到心在一阵阵的刺痛着。

江南的春意黯然**,一辆欢腾的马车缓缓停靠在一汪山水相映的碧波旁边,宁静的水面上,薄光嶙峋中游来一条直径庞大的画廊,画廊前面的甲板上面,迎着微风,听风修长挺拔的身姿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满面舒心的笑容。

“哎,你们总算是来了,可把我一个人闷坏了,这下我们大家可是有的乐了。”听风远远的在船上已经等不及,一个飞身,脚尖轻点水面,踏雪无痕的轻功施展开来,眨眼间,飞身迎来丈外之地的岸边。

展开双臂,一个个拥抱过他的好兄弟之后,就一直紧挨在闲田的身边再也不愿意离开。

“听风,这个地方好美哦!你是怎么发现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占据的?”醉雨一拳打中听风的肩部,笑语中的赞赏之意一目了然。

“我哪里能有这样的雄才伟略,未雨绸缪的心思,都是夫人啦,几个月前,她看见这一带总是发生洪水,就留下了我按照她说的办法疏通河道,治理着这一块地方,这不,你们看,这一块原先的沼泽低洼地,就变成了现在的一片汪洋湖泊,水里,我们已经养上了大量的鱼虾,你看,那边我们还养了一大批的鸭子和鹅,那边的山上,我们放养了一些山禽,过不了多久,我们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快乐的地方了,这些都是照着夫人的意思做的。”听风一边兴奋的和大家介绍着他这几个月的成果,一边仰慕激动的走在闲田的身边,悄悄在她耳边低语娇嗔般哀求。

“田,你看,你说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今晚”他说着话,伸手轻轻挽住她的腰身,猛然间发觉她的腰身有了变化。

他好看有型的峰眉落眸间诧异,扭头看着紧拥在怀里的小女人惊奇。

“听风兄弟,估计晚上她陪你,我们大家没有人有意见,这么多天了不是,你也是确实辛苦,可是,你可一定要幽着点,要是敢伤了我们大家的小宝贝,你就等着找死吧。”

“哈哈哈”一阵狂笑响彻先天的耳边,她真是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不是么?这么多美的冒泡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守着她身边,;不但毫无怨言,一个个的还相处的这么的融洽,这不是做梦有可能么?

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痛的她嘴巴一列,心头直冒汗。

“怎么啦?夫人?”

“你没事吧?田”

……

身边响起一片揪心的担忧声。

天啦!如果这真的是梦,还梦的如此清晰深刻,就让她一辈子不要醒来吧!阿门。

盛夏侵袭,天空中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说说话间就变了天,雷声轰鸣,狂风大作。

朝堂之上,僵持一个月的纷争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激化的顶点。

“皇帝,一句话,你到底打不打飘渺峰,你今天要是再说日后再议,哀家就撞死在这金殿之上。”太后言辞激烈,丝毫没了余地,一句话说完,扔掉手中的金龙拐杖,直冲朝堂之上的龙柱上撞去。

一个月来,太后每天都要在皇帝的耳边说,要清君侧,攻打缥缈峰这个隐患,皇帝一再找借口推诿说辞,终于,今天太后一怒之下冲出了幕后,来到群臣正在商议国事的金殿之上。

“快,快拉住母后。”皇帝眼看着他慈爱的生身母亲以死相逼,在瞬间失去了分寸。

金殿上的群臣瞬间惊愕,刘昕听见太后如此激怒,说要攻打缥缈峰,瞬间木然。

太后从来不干涉朝政,一直都是,怎么这一次?于仁最近经常去看太后,难道是他?

蓦然转眸,他迎击上于仁得意狂妄的挑衅眼神。

于仁的目光像是再说,没想到吧?就你会鼓弄皇上,左右皇上的意志,他一样可以左右太后的心思,现在,看看谁能扭得过谁?想跟他于仁斗,哼,你刘昕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胜算。

真的是他,于仁居然会利用太后的权威来制衡他们,这下糟了,怎么早没有想到他会利用后宫势力来干涉朝政。

刘昕满心忧心,冷冽眸中,却冰封如故,凛冽的一步向前,迎风劝诫。

“太后娘娘,自古以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是祖训,还请太后娘娘回宫休息。”他一句凌厉锋芒之音,丝毫不见畏惧,躬身前去。

“是啊,母后,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您身子最近一直不好,您还是回宫休息吧,缥缈峰那边,一直平静无事,断然攻打,恐怕没有充足的理由吧?”皇帝放下尊威,柔声在太后面前轻声细语。

“皇上,怎么没有充足的理由,她闲田私自占据大片土地,视为大逆不道,**世风,网罗多名男子同欢**,视为妖邪惑世,她还私下里结党营私,成立了以缥缈峰为总部的飘渺宫,深入民间,广布天下,视为谋反,此等重大罪责,难道还不该出兵平叛?难道一定要等到她举兵逼宫才”

于仁振振有词,话音未尽,一句逼宫让太后惊的是浑身一颤,她最近一直精神萎靡,幻想的时候越来越多,于仁的一句逼宫,她的眼前立马就出现了兵戎相见,血流成河,闲田拿着长剑直取皇帝的项上人头的情急一刻。

“不要不要”太后一声惊恐慌乱,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量,一把挣脱开拉住她的侍卫,卯足了劲,低垂着脑门直往张牙舞爪的龙柱上撞过去。

皇帝素来孝顺,眼看着太后生死悬于一线,瞪大的眸光中失去了理智,情感占据了他所有的决定意识。

“母后,不要,我答应你,答应你。”朝堂之上,响彻着皇帝无奈纠结的心痛嗓音,话音尽头,变成了无声的悲戚。

于仁这时候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直逼刘昕的一脸茫然失落,不知所措。

这两年来,他为了帮助皇帝巩固基业,在沁香闺的宫殿地下,训练出来了大量的精兵,还有大批量的精钢兵器,这些都是于仁不知道的,后来,他知道了于仁可能就是杀害他家人的凶手,他想着,有朝一日,会用这些武器对付于仁,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到如今,皇帝一声令下,要对付的就是他最不愿意看见受伤的女人。

他把纠结的目光投向了皇帝,难以窒息难道看着他的眼睛,他看见了皇帝眸中有着一样的痛,是痛入骨髓的那种。

怀孕的月份越来越深,闲田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古怪,看着她水桶一样的腰身,她总是担心着那些男人会嫌弃她,一看见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发火,总是想找一个宣泄口好好的发泄。

缥缈峰朝阳的一块空地上面,依山而建一群古色古香的别墅式建筑群,山峰之间,横贯长廊如一轮彩虹耀眼夺目,流水之巅,舒雅的楼阁亭台亭亭玉立,各种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林立在宽广的建筑群中间,卫兵一般的忠诚屹立。

山上有温泉,闲田经过勘测,发现这里的地热很充足,给这里的建筑群中,通上了电。

这让所有跟随而来的人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光,会烧水还能打人呢?

不好意思,他们实在是禁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在闲田一再叮嘱不能乱碰电线的情况下,还是偷偷伸手摸了摸那裸露在外面的接线口。虽然没被致命,却被击中的好几个人都换了发型。

以后可不能不听话了,她说不能碰难道东西绝对不能碰,看着没任何迹象,碰了这么大的杀伤力,真是不可思议。

正在闲田郁闷牢骚的时候,香儿神色慌张的从门外走进来,人刚到房门口,焦灼的话音却已经传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看把你给急的,来坐下来慢慢说。”她伸手拉开一个木凳放在前面,对着香儿缓缓一笑。

这丫头越来越没分寸,随性的话说的越来越利索,不过,她喜欢,总算找到点和现代人相处的感觉,虽然只是那么一丁点。

“哎呀夫人,香儿哪里还有心思坐下说,你知道么?朝廷决定派兵来攻打缥缈峰了,说是你意图谋反。”香儿尖锐的话音说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完,紧张的看着闲田,等着她的回应。

闲田看似不在意的幽深黑眸中,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泽,紧跟着,她直起坐在摇椅上的身子,带着一种难解的喜色问着香儿。

“真的?你没有说错?”

香儿迷茫的看着她脸上的喜悦,听着她略有兴奋的嗓音,真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正常人听见有人攻打她的反应么?为什么她的脸上看不见一丁点的紧张着急,看上去还很高兴呢?

“夫人,香儿一点不会错的,京城中来了一个香儿的老乡,叫阿福,他还在门外没走呢,他听说了这件事,特意从京城连夜赶路来通知我们做准备的,他说,这次的攻打任务主要交给了于仁,可以动用的是所有朝廷的兵马,开路先锋就是常胜将军陈胜,连陈老将军也被恭请出山,亲自来监督这次攻打飘渺峰的任务了”香儿细细的说话,闲田看着她,心中有了猜疑。

香儿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她的老乡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就算消息真实,也有蹊跷。

“香儿,你去把你们老乡叫进来我问问。闲田闭目沉思,再次躺回摇椅上徜徉。

香儿应声跑出门口,到处找不到那个阿福,心中奇怪。

“这小子,是不是有意来逗我们玩呢?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一会就不见了人影了?”香儿在门外一个人嘟囔,闲田在屋里听的清楚。

来人很明显是特意来报信的,不想被人发现,是谁呢?先不管是谁,这个消息确定是正确的,那太后原本就对他起了杀念,加上于仁,一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好在她早有准备,时下也正是她无聊的时候,来的正好,这可是你们送上门陪她玩的,可不要怪她出手无情了。

京城皇宫御书房,刘昕满腹忧心的等在御书房门外,请求觐见皇帝,屋里走出来的太监看见他,无奈的摇头,这是他第三次来求见皇帝被拒绝了。

“皇上还是不肯见我?”刘昕确认的再次问着走出来的太监,一脸的忧心纠结于冰冷的面容中。

“恩,皇上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奴才真怕”皇上的贴身太监说话间嗓音嘶哑,哽咽的说不下去,他们都是贴身服侍着皇上的人,皇上的安危牵连着他们的性命堪忧,怎么能让他们不揪心。

“公公,你还是让我进去看一眼皇上吧,说不定我你劝皇帝吃饭。”刘昕恳请着值守的公公,一句话命中值守公公的担心焦点,他微微犹豫了片刻。

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求得一线生机,那还是值得的。

“刘大人,您进去吧,就算皇上会责罚,老奴也要为皇上的身子着想。”老太监说着话让开了一条路,刘昕躬身一礼算是感谢,匆匆走进了御书房。

满腹忧心的皇帝正焦头烂额的不知如何是好,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湍急的脚步声。

“不见,不见,朕早就说了,谁来也不见,难道你们听不懂么?”满桌的书本笔墨,奏折文章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他揪心的怒喝声响彻回荡在整个御书房中。

“皇上”刘昕躬身叫了一声皇帝,皇帝听见是他,稍稍平息了一丝怒意。

“是你啊,你不要说了,朕是不会伤害母后的身子的,出兵势在必得。”皇帝一拳砸在面前空出的桌子上。

“皇上,臣今天来不是请求皇上收回出兵的旨意的。”刘昕躬身一拜,一句坚定的话语,各种暗藏蹊跷的话音,让皇帝猛然间抬眸惊诧的看着他。

“不是要求不出兵?那你是?”不解的看着刘昕满目宁静,皇帝有些茫然,有些事情,不说,他们也是心知肚明,难道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大军踏平闲田的地方置之不理,以他们明是君臣,实则故友的多年相处,他觉得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皇上,我们暗中训练的兵马太后并不知道,事到如今,不出兵显然是不行的,只要皇上你把我们暗中培养的势力继续隐藏,我相信,以于仁手中的兵马,还不足以对付得了闲田他们。”刘希说出了他的想法,抬眸迎上皇帝淡然微厄的目光,他才发现,原来,皇帝原本就没有动用精兵的打算,心中暗暗惭愧。

“你说闲田他们有能力对付得了于仁手中的兵力?这怎么可能?”皇帝难以置信,看着刘昕露出的惊讶中有着一丝期盼,看得出,他一直忧心的还是闲田的安危。

“皇上,您不记得了吗?这次出兵的将领是陈胜,陈胜之所以憎恨闲田,还是因为他误会了是臣杀了他的那么多兄弟家人,皇上为了找出真凶的证据,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家人,如果我们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另有原因,真凶很可能就是于仁,您想想,他还会不会卖力的帮助于仁攻打闲田?”刘昕说出了他的想法,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很多,她的仇恨他已经放在一边,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闲田的安全。

“对哦,可是,这件事情我们要怎么说,陈胜才会相信呢?他一直对你杀了他们家人的事情深信不疑,这些话一般的人说出口,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的。”皇帝高兴之余有了新的疑虑。

刘昕在这个时候,开始沉默了,他沉静的眸光似乎凝结在冰窖一般的眸中,一个似乎是生死两重天一般的艰难决定,涌在他心头,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来回割着他的心。

片刻的凝滞,他缓缓抬起看似平静无波,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伤痕的冰凝目光。

“有一个人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让她去劝说他放过闲田,他一定会答应,他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她了。”刘昕字字句句,清晰的说出一句冷冽冰寒的话,就算是对不起所有人,此刻,他也只能想到的是闲田的安全。

“你说的是谁,你的正夫人陈来风?陈胜的妹妹?”皇帝一句话惊讶,他不是不明白,共侍一夫的这些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有多么的厉害,每个人之间都有着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般,不说出手陷害,眼看着一个夺去自己相公心的女人就要死了,多少人会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救呢?这有些不可能。

“是的皇上,臣有信心,一定能让她去说服他哥哥放过闲田。”刘昕嘴里坚定的话语随着嘶哑的嗓音坚定地逼出苍白的唇瓣,低垂的眼眸,猩红中强忍着闪动的磷光,低头低语。

“皇上,请您保重龙体,臣这就去办,臣告退。”他嘶哑的嗓音异常坚定,除此之外,一身的冷冽,覆盖了他身上所有的情绪。

皇帝看着远去的清冷背影,一身轻叹。

“自古美人多祸水,惹无数英雄竞折腰,皇妹,你到底会占据多少人的真心呢?为什么你要如此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那多情的视线?”

刘府中,烛火映衬着满目的微红朦胧,雕花镂空,古木留香的房间里,刘昕坐在一桌准备好的丰盛酒菜桌前,目光放空了一切的失去了光泽。

“相公,是您叫我么?小花说,您让我来您的房间。”门外传来陈来风激动涟漪,气息不平的嗓音。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相公今天傍晚的时候,会让小花告诉她,晚上的时候来他的房间一趟,他有话要对她说。

不管他要说的是什么,她的心都不能再平静,嫁进刘府三年,不说晚上,就是白天与相公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今天,他忽然叫她晚上去他的房间,这让她比第一次上花轿之前的心情还要激动。

听见门外的嗓音,刘昕收回放空的目光,微微一怔,把他一直捏在手里的一颗红色药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走到门口,极度温柔的嗓音伴随着他亲手打开房门的动作。

“来风,你来了,来,我准备了一桌酒菜,我们今晚不醉不休。”刘昕从没有过的温情目光静静的看着陈来风,体贴的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扶她走进房间。

激动中一丝诧异的迎上他温柔的眼睛,他却在意识到这一刻来临之前,避开了他的视线。

“相公!有什么事情值的庆祝么?准备了这一桌子的好菜。”陈来风一身精心打扮过的淡粉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腰束一条淡金色腰带做以装饰,显得抚媚动人,玉手轻握一条丝绸手帕,头发大部分随意的披在身后,只是在鬓角往后的地方轻轻挑出一缕绾成兰花髻,一支新采的兰花插在上面,散发出幽幽的香味,乌黑的秀发配上水蓝色的鲜花,竟添加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弯弯的柳叶眉依然迷人,一双明眸尽是柔媚,情深浓重,而这中间,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刘昕的**爱,身上流露着淡淡的忧伤,给她这一身妆容平添出一股幽雅的气质缓缓流淌。

然而,刘昕根本就无心在此,眼里哪有她的存在,他极力的想要扮演好一个贴心柔情的丈夫,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让他的柔情蜜意有着僵硬可笑的蹩脚。

“没,没事,只是我们夫妻好久没有一起喝酒过,我想”他有些语无伦次,越是想要说好做好,越是露出更多的马脚。

再笨的人也会一眼看透他的心思,陈来风着他是局促,眸中有着一股锥心的刺痛,却用厚厚的笑意掩盖住,不愿让他看见。

她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为了配合他演好这出戏,她无怨无悔,他们不是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是从来没有一起这样在烛光中相对小酌,能有这样的机会,她已经是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相公,既然是这样,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来就应该无话不说是吧,不管你今天要说的是什么,我都会感谢你,感谢你给我我一个这样的晚上,能和你单独相处,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陈来风有感而发,比起刘昕的牵强柔情,她自然了很多。她

慢慢的坐在桌子边,她倒满了两杯酒,一杯拿在她自己的手里,一杯,她送给她直直看着的相公,泪在烛火摇曳的诗意朦胧中,悄然滚落。

泪光折射出一道灼眼的光芒,刘昕心底一怔,他抬眼看见陈来风泪流满面,心中有种异样的自责。

不能,他怎么能这样做,为了救自己深爱的一个女人,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深爱着他的女人?既然清楚自己不爱他,怎么能够对他作出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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