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4/多谢招待。你的信息素很美味。
路昫枫本来在抄作业,听见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班上的女生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怎、怎么会……”
陈觉:“听说是发情期初潮的关系,虽然一直都有在服用抑制剂,但发情期初潮一般都比较严重,世界上总有几个体质异常的omega对抑制剂失效,没想到黄雨烟那么倒霉,是其中之一。听说当时omega的信息素弥漫了整个校园,留在学校里的alpha都狂暴化了,追着黄雨烟跑,最后就……”
女同学们已经不敢再听下去,纷纷抱作一团。
“最后被一个alpha……就那样咬了脖子。结番了。”陈觉依旧道出了结局。
同学a:“这算是刑事案了吧!报警了吗?!”
同学b:“想不到在学校也会发生这种事,alpha真的是禽兽!败类!”
同学c:“喂!别因为个别alpha就骂全部alpha好吗!那omega也有错!”
同学b:“黄雨烟哪错了!她有好好服用抑制剂啊!你这个beta为了巴结alpha所以不分是非就向着alpha了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校霸党都很熟!这件事一定也是校霸党那群alpha干的!”
同学c:“你……!”
路昫枫忽的出声:“不是有戴项圈吗?”
陈觉:“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全班瞬间鸦雀无声,因为班里第一个alpha开口了。
“黄雨烟不是戴着项圈吗……”路昫枫说,声音都是颤抖的。
“没有啊,我没听说她有戴着项圈,因为她确实被咬了,现在那群alpha都被学校传唤了,事情好像闹得很严重,父母都请来学校了,你们没看见学校停了好几辆豪车吗?”陈觉解释。
同学a:“警察呢?”
陈觉:“人家alpha的家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学校怎么可能会报警,一定是私底下解决的。如果不是因为家世,学生会这么多年来能拿那群alpha没办法?”
同学b:“果然是校霸党那群alpha干的吗!!”
陈觉:“嗯,好像当时就他们几个alpha逗留学校,不知道在体育室干什么的样子。”
路昫枫闻言瞬间环望了班级四周,寻找某人的影子,最终未果。
他打颤着声音:“体、体育室?”
陈觉补充:“案发现场也是体育室的样子。”
路昫枫猛地站起身:“骆、骆繁!那个袭击黄雨烟的是骆繁吗!”
提起同班同学,班上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感叹不敢相信。
陈觉:“不知道,总之在现场抓到了校霸党那群alpha。”
“……”路昫枫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
是他害的。
如果昨天他没有放骆繁飞机,或许他就可以拯救黄雨烟……
正确来说,如果昨天他没有放骆繁飞机,那群人就会离开学校去吃大餐,不会在体育室附近等;就算没有离开,至少体育室不会空着,少了作案现场。
这样一来或许就可以避免这起事件的发生……
陈觉残念道:“虽然大家都接受过教育,不能依循abo的本能而冲动,但alpha血液里、细胞里的本能还是……像个根儿一样扎在dna里的啊。”
——alpha那原始的、本能的、对omega的渴望,与相互之间的信息素吸引力。
“黄雨烟好可怜,如果不是omega就好了。”
某个同学说道。
————
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校方都没有给出一个交代,想必是家长们都谈不拢,没有个对双方都好的结果吧。
所有在这段时间无故缺席的alpha都被学生们关联上了那起事件,成为了饭后杂谈。
一开始,大家都在议论着他们之中究竟谁是那位祸害黄雨烟一辈子的alpha,讨论着校霸党的每一个alpha,细数着他们在学校犯下的罪,以及被掩盖的次数。
后来,话题又回到了黄雨烟身上,讨论着omega有多惨。
“我妈妈就是omega,和我爸结番结婚,非常幸福!一点也不惨!别拿个例的不幸概括全部!”
“那你也别拿个例的幸运,而不在乎其他人的不幸吧。可怜了其他的omega。”
路昫枫在一旁吃着饭,虽茶饭不思,但还是勉强吞下了几颗米粒。听见隔壁几位同学的讨论,一直沉默的他忍不住开口:“身为omega真的很可怜吗?”
同学被突如其来的插话吓到了:“什……”
“都是因为大家老是觉得omega可怜,所以omega才开始觉得自己身为omega真的很可怜……不是吗?”
“你发什么疯啊……”
“如果大家没有那种偏见,黄雨烟也不会摘下项圈。”路昫枫说完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于是匆忙道歉后就捧着餐盘走了。
“什么啊……疯子。”
·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很快的,这件事也逐渐淡出了学生们的日常,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直到那些消失的alpha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冼陌天在全班约五十人的注视下踏入了班级,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瞬间充斥空间。
冼陌天站在门口,视线直直盯着路昫枫,那个少年常挂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怀疑的神情,或许还带点责备。
冼陌天以为他对自己感到失望了,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了讲台上,清嗓两声。
全班骤然肃静。
冼陌天:“身为学生会会长,被卷进这种事件里,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解释一下,以免被误会。”
“我能安然无事回来,也就证明了我的清白。”
“事发当时,我约了骆繁同学进行谈话,所以才即使放学了也逗留在学校。”
“当时,虽然omega的信息素肆意弥漫,但我嗅到第一秒就凭着理智,用束缚绳将自己和栏杆锁在了一起。因为家教关系,我们家的alpha从小都会随身携带无法靠自身解开的束缚绳。”
“因此,我未狂暴化、未伙同那些alpha,作出伤害黄雨烟同学的事情。这一个星期的停学也只是为了方便学校查案办事而给予的配合。以上。”
“我在此也对黄雨烟同学遭遇的事情表达惋惜,希望她能坚强,挺过来。”
同学们听了后,纷纷表达信任,不愧是学生会会长,全年级最优秀alpha,自制力就是那么强。
冼陌天解释完毕,便回到座位,可不知为什么,同桌似乎没有释怀,眉头仍皱得深,眼神近看是黯淡无光的空洞。
“昫枫,你相信我的对吗?”
“嗯?”路昫枫回过了神,点点头,半响,“你当时跟骆繁在一起吗?”
冼陌天不解皱眉:“嗯。”
“他怎么没有回来上课。”路昫枫问,顿了几秒后又加问:“袭击黄雨烟的是他吗?”
冼陌天闻言,眼神瞬间晦涩起来。他不明白路昫枫问这种问题的意义。
他沉默了几秒,幽幽答道:“说不定呢。”
路昫枫心头一惊。
“当时备有束缚绳的只有我,在我锁住自己后,转眼之间就不见骆繁了。”
·
路昫枫望着熟悉的公寓门牌,良久,努力挤出假惺惺的笑容,点下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路昫枫无辜地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一袋作业,若有所思。
静默许久,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他边回忆上两次到访这儿看见的画面,边在门锁上按下了密码。
滴,滴,滴,滴,滴,滴。咔哒。
我真不是小偷,只是不小心瞄到的。路昫枫成功开门后不断洗脑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除了玄关外,四周都昏暗阴森,一盏灯也没有开。
不在家吗?
带着疑问,他蹑手蹑脚走向熟悉的房间,握着门把,深吸一口气后转开。
开门动静很小,房间里的人似乎没察觉,站在阳台继续焦虑地点着烟。
打火机貌似已被耗光,无论他怎么打也打不出火,最后气急败坏地扔了,只叼着烟。他揉了揉脸,托腮眺望远处,垂下的手仿佛痉挛一样不断抽动着,双腿焦虑地跺着。
要不是他有规律地整理仪表,不至于满头油光满脸胡渣,像个颓废的□□般,路昫枫都怀疑他是不是药物中毒者,俗称瘾君子了。
嘴里的烟食而无味,骆繁烦躁地将它拿下,随手往烟灰缸里扔去,随后迅雷不及掩耳地返回了房里,猝不及防对上了路昫枫做贼心虚的视线。
路昫枫这小偷般的行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趁骆繁还没误会前迅速解释:“你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班长托我带作业给你。”
他拿起装有作业的纸袋晃了晃:“绝对不是为了偷你家东西才进来的!擅、擅自闯进你家我很抱歉,密码是我不小……”
话还没说完,骆繁就一把把路昫枫拽了进来。
骆繁的力度特别大,路昫枫晕头转向两秒,回过神后,猛然发现自己被骆繁摁在了门板上,并对着他的颈窝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像个变态般。
骆繁的举动太过急促太过吓人,路昫枫全程愣着不敢动,任由他狂吸,想说待他镇定下来后再把人推开说明白,但骆繁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在脖子发疯似地吸取信息素后,骆繁竟然蹲了下来,想通过其他地儿吸取更浓厚的信息素!
路昫枫这下也呆不下去了,猛然反抗,却因为逊色于骆繁的力气而束手无策,只能拼命抵住他的肩膀,低头呜咽。
不断乱动的双腿与止不住痉挛的腰肢愈发疲软,最终在完事后无力顺着门板滑下。
此刻的路昫枫与蹲下的骆繁视线水平相等。
月牙冉冉升起,为逆光的人影覆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黑暗中的人影看不清其表情,只是野兽般的琥珀色眸光突破限制,遵循本能闪烁着。
骆繁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低哑的声音说道:“多谢招待。你的信息素很美味。”
路昫枫的眼眶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刺入了作案者骆繁的心脏。
理智逐渐恢复,惊恐无措逐渐在脸上蔓延。
但越是可怜楚楚的样子,alpha那与生俱来的本能越是在叫嚣。
渴望猎物在自己的捕猎摧残下奄奄一息的光景。
喉结随着想象滚动了一下,凭着α因子的张牙虎爪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却因路昫枫突然的惊愕举动骤然熄灭,退堂鼓喧天。
“你他妈果然有病!得治!”
路昫枫含泪抡胳膊,往骆繁脸上狠狠揍了一拳,接着拽起裤头匆匆逃离,瘦弱的背影配上滑稽的动作,令愣在原地的骆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