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双方开战在即,唐臣如果狗急跳墙,说不定就会把那些人放出来,只要有一个病源,十万大军就要遭殃。
唐蕊没有多想,同意了他的话,趁着城内兵荒马乱的空袭,顺着楚九歌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宅子。
重兵来袭,这里竟然被分出了一小撮士兵守护,果然有古怪。
她寻思这些坏蛋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在地下藏东西,也算是蛇鼠一窝?
唐蕊摇摇脑袋,换了一身劲装,并未打草惊蛇,用【衣服小姐的隐身功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不一会就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与此同时。
隆隆的鼓声震天撼地,唐臣依旧是拿着自己那张圣旨在城墙之上狐假虎威,结果被底下的大将军一语戳破是假圣旨,唐臣面子上挂不住,立刻让楚九歌下城。
程大将军年过半百,满脸络腮胡,和温润如玉的程渊比完全不同,但一身气魄不输。
他从南方赶回来之后休息了几日就请战到了这里,舟车劳顿,但一看楚九歌,顿时眼里满是仇恨。
“阉狗!你坏我裕商江山,绑我儿媳,今日老夫要你的狗命!”程大将军怒吼一声冲了过来,瞬间,两人战在一起。
双方的队伍围观这一场势均力敌的马上战热血沸腾,却不知近战的两人对话却已经不同。
“公主如今正在城内,唐臣地下藏着患有瘟疫的百姓,你们今日战后即退,不要逗留!”楚九歌借着近战,快速说道。
大将军面色稍安,低声问“公主可安好?”
“放心,唐臣并不认得她,今晚子时,西城门。”
楚九歌手上长戟一阵,大将军顺势后撤,转身回营,上万大军立刻如潮水一般扑向洛城。
唐臣立刻慌慌张张的下令守城。
楚九歌也是虚晃一枪之后就退出了主战场,并不恋战,但他搜寻之后并未寻找到本应该在大军之中的程渊,顿时心里一沉。
想趁着兵荒马乱做什么的,不仅仅是楚九歌和唐蕊。
程渊此时已经跟着之前逃进城内的百姓到了城内直奔县衙,在里面并未找到唐蕊的身影,然而那屋子里残留的气息,桌子上饭菜的味道对程渊来说无比熟悉。
她真的还活着!
程渊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她,抓了一个府邸中的护卫,严厉审讯之下竟然得到了一个让他五味杂陈的答案。
“别杀我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这屋子里的两个主子真是一起来的,特别是那个女子,武功高强,甚至还把楚大人压在身下,我们都听到了!”被押着的护卫鼻青脸肿的全都交代了。
武功高强?
影卫打晕了对方之后,看向程渊“主子,会不会是搞错了?”
程渊也有点糊涂了,但他直觉上不会错。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外面的战事愈演愈烈。
程渊今天入城也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唐蕊,他立刻带着属下去了唐臣屯粮的地方,一把火,彻底烧红了半边天。
直到大火把唐臣的屯粮烧了一半多,大将军这才祥装退兵。
回来的唐臣发现自己的粮仓被烧怒不可遏,下令全城搜捕的同时才想起楚九歌,结果竟然无一人知道楚九歌在哪,甚至拨给他的那些士兵也不见了!
就在唐臣认为楚九歌有问题的时候他一直依仗的孙谋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喜气洋洋道。
“陛下,楚大人刚刚在西市抓到了裕商派进来的内奸,是大将军的儿子程渊!”
顿时,唐臣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跑向西市。
大战开始之时。
地上的震动,对于地下来说几乎等于没有。
越往地下去,气温越低,甚至部分地方还出现了结冰。
这种环境,十分适合病菌的保存和研究。
地下甬道十分悠长,足以容纳三四人并排走,两侧隔一段地方就有火把照亮,四通八达,就像是蜘蛛网一样,有的很窄有的很宽,甚至能通战车,这里恐怕是百年前裕商的开国皇帝用来屯兵屯粮的地方。
唐蕊差不多走了三公里多才走到了一处巡查哨口。
唐蕊是隐身的状态,并未打草惊蛇,只是找了个机会挟持了其中一个带路。
那人凭空被抓住了,吓的屁滚尿流,又是经过九曲十八绕,又经过了两个哨口才到了唐臣藏人的地方。
这里高十多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区域,层层叠叠的像是丘陵一般,上下罗列着许多的铁囚牢,一股刺鼻的混合着药物和脏污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地下毒笼”了。
她拎着的哨兵在距离出口几米远的地方,吓得跪在地上“不能再进去了,姑奶奶求求你放了我吧,进去也是死啊!”
这附近甚至连个守卫也没有,可见都知道这里面是要命的东西。
唐蕊一棍子打晕了那个人,吞了一颗万能防护丹药就进入了这一个地下空间。
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顶部有不少通气孔,还隐隐有光线照进来,看来应该是通得到外面的。
火把照的这里灯火通明。
离近了,唐蕊发现那些铁笼子有些空着,有些里面或者躺着或者坐着一些人,他们的身上都布满了红色的点,许多人倒在地上,她经过了也没什么反应。
这和之前江尧在南方寻找到的症状相似,但更严重。
001急声提醒“宿主宿主,你小心点,这些病人感染了未知病毒,全都已经变异了!”
似是要应和001的话,最中心的区域传来嗡嗡的苍老的暴躁声音。
“不对,不对!怎么还是不对,这才一晚上,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唐蕊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男人,猜测他应该就是“疯子张”了。
他絮絮叨叨,他身上也都长满了红色的斑点,模样癫狂。
有个五六岁的小徒弟还在熬药,瘦的就像是一把枯骨,可见对着个徒弟“疯子张”也不怎么在心。
唐蕊一边走进,一边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长铁棍。
“疯子张”丝毫没有察觉,不断的喝着一碗碗的药“乌蔹莓、六和曲、六月雪、薤白、薯莨、橘白……到底缺了什么?或许是白首乌!”
他正在自问自答,忽然,一个冰冷的女音在他脑后响起。
“可能是缺德吧。”
一根冰冷的棍子,抵住了老头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