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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自己回家做。”大舅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现在哪有心情做饭啊。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两个儿子回来。大舅母不禁埋怨丈夫:“都怪你,什么破事都答应。他们家要干这种缺德事,怕脏了手,坏了名声,拿你当木仓使,你偏偏还答应了。这下好了,报应来了,你宝贝外甥女出了事,看你怎么向他们交代。好处没捞着,反而惹一身腥,图啥啊?”

“现在怪我,当初是谁听说二狗子在城里做了官就嚷着要找这个外甥帮忙的?光想人家帮忙,你不帮人家啊?”刘大舅没好气地说。

他也烦得很。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哪晓得这么简单的事竟然会搞错对象,惹了大麻烦。

出了这种事,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惊动村子里的人,让大家帮着去讨人,因为一来,这个事说出去丢人,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女娃的名声何其重要,要是村里人知道小兰被黄老三背回了家,哪怕什么都没发生,小兰的名声也毁了,以后别想找个好婆家了。到时候周家人还不得恨死他啊。

所以大儿子去田里告诉他这个消息后,刘大舅就赶紧叫两个儿子去黄家商量这个事,将小兰要回来,他们下次再想办法将覃秀芳送回去。

为了让黄家兄弟答应,刘大舅还让大儿子带上了钱,只要他们答应放了周小兰,就把钱还给他们,下次白将覃秀芳送给他们。反正现在他也不想捞好处了,只想将这个事给解决了。

可是两个儿子都出发三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别说他婆娘急,就他自己也急红了眼,要不是怕被人认出来,他早亲自去黄家了。

长长地吐了口气,刘大舅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问道:“老大家的还没回来?”

大舅母心烦意乱地说:“没有。”

刘大舅按了按额头,嘀咕:“不应该啊,周家村离咱们这里又不远,她去报个信怎么要这么久。”

“她该不会是回她娘家躲起来了吧?”大舅母猜测道。闯了这么大的祸,这个大儿媳妇肯定是知道回家没好果子吃,躲去了娘家。

想起这茬,大舅母就生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交到她手里都办不好。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当时我就不喜欢她,是你非说……”

“够了,有完没完,现在埋怨有用吗?老二家的呢?”刘大舅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大舅母紧抿着唇,瞥了一眼水田的方向:“割猪草还没回来。”

两个儿媳妇,老大家的能说会道嘴甜,老二家的沉默寡言,两口子喜欢老大家的一些,所以这个二儿媳妇相对没什么存在感。

“去把她叫回来,让她回娘家把她几个兄弟叫过来帮忙。”刘大舅说。

大舅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担忧地说:“这样好吗?要是被他们家知道了,多不好。”

以后她在儿媳妇面前都抬不起头。

刘大舅斜了她一眼:“不找他们,找谁?她娘家离周家村比较远,就算有闲话也很难传到周家耳朵里。”

这倒是,大舅母点头,转身往地里去,刚走到小路上就看到周大全带着一二十个男的过来,一个个脸色都很不好。

大舅母有点怕,赶紧折了回去对丈夫说:“周大全带着他们周家的人来了!”

刘大舅有点意外,这个妹夫有多爱面子,他比谁都清楚。尤其是周家成有出息了,他的姿态摆得更高了,怎么会乐意将这桩丑事抖落出来?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周大全若是乐意带人去找周小兰是好事。

刘大舅急忙迎了上去:“大全啊,你听说了……啊,你们干什么!”

刘大舅刚走近就被周家一个小伙子一手掀翻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干什么?把我们家大侄女还回来。”周二伯脾气最暴躁,一把抓起刘大舅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吼道。

刘大舅有点懵,下意识地看向周大全。

谁料周大全竟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哥,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不管小兰有多不懂事,她到底是你的外甥女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小兰到底去了哪儿?你告诉我。大哥,我就这一个闺女啊,你怎么忍心!”

这是要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啊,刘大舅气炸了,恶心得不行:“好你个周大全,明明是你的主意,出了事你却全推到我头上。亏得老子还让老大两个赶紧去找小兰。”

周大全当然不肯承认:“大哥,你说什么?小兰可是我唯一的闺女,我还能害她?你做了怎么不敢承认,还这么诬赖我,亏得彩云这么相信你。我们周家以后没你这门亲戚!”

“老子也没你这样的亲戚,滚!”刘大舅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

周大全铁青着脸看着他:“断亲也可以,但你得先把小兰交出来,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对,小兰要是有个好歹,咱们老周家跟你们势不两立。”周家人也都给周大全扎起。

他们人多势众,倒是一下子就把刘大舅给压制住了。

刘大舅后悔极了,早知道就别让两个儿子去找周小兰,自己还能多两个帮手。可真是好心没好报,他把儿子派出去找周小兰了,结果周大全却纠集人来找他的麻烦,往他身上泼脏水。

他一发狠,索性将什么都抖落了出来:“周大全,你不要脸。明明是你让我们把覃秀芳嫁给黄老三的,现在出了事就全推到我头上,你还是不是人?”

乍然之间听到这么个惊人的消息,跟着来帮忙的周家人都傻眼了,齐刷刷地扭头看周大全。

来的路上,周大全就想好了对策,他死不承认:“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可是把秀芳拿亲闺女对待,村子里谁不知道?她可是我们家的儿媳妇,让她嫁人不是羞辱咱们家成吗?我就是再想不开,也不能给家成脸上抹黑啊!”

周家人一想也是,有谁会主动给儿子戴绿帽的?这不合常理。

周二伯最气,狠狠一巴掌挥了过去:“好你个姓刘的,害了我侄女不够,还来造谣生事,想坏我侄子的名声。你可是他们兄妹的亲舅舅,竟然这么害他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刘大舅有苦难言,赶紧澄清:“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前一阵彩云回来,说家成有出息了,覃秀芳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孤女配不上他。说想给家成找个更好的,把覃秀芳打发出去,反正他们也没圆房,不算真正的成亲。”

“你鬼扯什么,秀芳明明好好的,出事的可是小兰。你为了推卸责任,可真是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周大全一句话就逆转了形势。

大舅母看丈夫说不过周大全,赶紧帮腔:“本来是说把覃秀芳嫁过去的,那个黄老三来背人的时候背错了,才把小兰带走了。”

周大全听到这句话恨极了。背人也能背错?要不是这个大舅子一家太不靠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不但没解决掉覃秀芳那个碍眼的东西,还害了他的女儿!就凭这一点,刘家人就不冤。

“背错了人?一个大活人也能搞错,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周家人不清楚来龙去脉,自是不信刘大舅的这番说辞,咄咄逼人地拽着刘大舅:“就是,大活人也能搞错,这种借口也就糊弄你自个儿。今天你害咱们老周家这笔帐,咱们要好好算算!”

砰!

又是一拳头,打在刘大舅的肚子上,打得他抱着肚子滑到地上脸色发青。

大舅母见了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赶紧扶起他,哭丧着说:“你们讲讲理啊,真不是……彩云,你来得正好,你跟他们说清楚,这不关我跟你大哥的事啊,我们都是听你的,是你让我们把覃秀芳嫁出去的,你快跟大家说清楚!”

刘彩云一听说这个事顾不得跟覃秀芳算账就匆匆赶来娘家,想阻止夫家跟娘家闹起来,哪知还是迟了一步。面对现在这个情况,她纠结不已,顺着嫂子的话说会陷丈夫于不义,让儿女的名声跟着臭了,可否认嫂子的话,又会让兄长挨揍,娘家臭名昭著,得罪兄嫂侄子,娘家恨她一辈子!

怎么选好像都是一个死结,刘彩云下不了决心。

覃秀芳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纠结的模样,心底快意极了!上辈子刘家就一直唯周家马首是从,对在乡下生活的刘彩云两口子非常照顾,这辈子就别想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她要让这件事成为刘彩云心底的一根刺,以后看到周大全就想起娘家人对她的仇恨,进而对周大全生出怨恨。

略一沉默,覃秀芳心里就有了主意,她不逼刘彩云,她只要给周大全施压就够了,再由周大全去逼刘彩云。等她这个出气筒走了,刘彩云自然把这笔帐算到周大全头上。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周大全,哆哆嗦嗦地问:“爹,大舅母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些年我一直很孝顺你们二老,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心疼娘,让娘在家休息,自己跟着你上山下地干活,再苦再累也没喊过一声,冬天你和娘还有小兰的衣服也都是我洗的。我对你们还不好吗?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媳妇这么孝顺能干勤快,无缘无故把她悄悄嫁出去,怎么说得过去?反正脏水已经往刘大舅身上泼了,周大全自然不承认覃秀芳的指控,回头坏了儿子的好名声,影响儿子的前程。

他睨了一眼刘彩云,眼神带着警告:“彩云,秀芳到咱们家八年了,跟咱们的亲闺女一样,你嫂子这样污蔑咱们,你还要护着他们吗?你惦记亲情,他们可没把你这个妹妹当回事呢,否则也不会这么对咱们的小兰!你要连害了你闺女,还要往你儿子脸上抹黑的人都这么纵容,就不怕他们兄妹不认你这个当娘的吗?”

刘彩云听懂了他的威胁,她要站娘家这边,那她就滚蛋,周家容不下她!

一把年纪了,刘彩云可不想被休赶回娘家。她心一横,捂住胸口,痛哭流涕:“我没说过,嫂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害我家小兰?你们怎么这么狠啊?”

覃秀芳拄着拐杖,慢慢地爬上去:“诶,没事的,李姐不用慌,我晓得。”

两人穿过一排排冰冷的墓碑,总算到了目的地。

这三个墓碑紧挨着,最右边那个墓碑有好些年头了,碑角已经风化了一块,墓碑上的字也因为常年的雨打风吹,变得有些模糊了。

覃秀芳放下拐杖颤颤巍巍地蹲在墓地前,抬起枯树枝一般的手轻抚着墓碑上那张已经模糊得只剩下轮廓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哥哥,我来看你们了。”

墓碑上依旧年轻的脸似乎在含笑注视着她,再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旁边的墓是她那无缘一见的亲生父母,中年男子面容严肃,满头银霜的老妇人脸上布满了褶子,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仿佛有无限轻愁。爱女失踪,爱子早逝,孤独终老,又如何不愁。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覃秀芳的面容跟墓碑上照片中的老妇人有七八分相似,正是这份相似,让沈一飞认出了她。

可惜晚了点,母女俩终究未来见上一面便阴阳相隔了。

轻叹了口气,覃秀芳说:“李姐,把东西拿出来吧。”

香蜡钱纸还有□□,一一摆放在墓前,覃秀芳又亲自拿起毛巾将墓碑的每一块角落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给父母扫过墓,覃秀芳继续拄着拐杖向上,走了几排,来到沈一飞的墓前。这个墓较之前面一家三口的墓要新得多,照片里的沈一飞笑得儒雅含蓄,仿若古文话本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他也确实是这样一个人,儒雅睿智、知识渊博、沉稳大气。

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覃秀芳眼睛有些酸涩,她眨了眨眼,将香蜡纸钱和花拿了出来,摆在墓前:“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可我怕你在地下没钱花,就当让我安心吧。我挺好的,你走了这三年,我每天都去社区办的老年大学,现在已经会写好多字了,尤其是你的名字,我写得最好了,因为你的名字笔画少,比我的好写多了。我还学会了下棋,你以后不会埋怨我不会下棋,每次都胡乱……”

李姐看着形单影只的老人蹲跪在墓前,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很琐碎平淡的小事,她心里却无端端的生出一种难受。

鼻头一酸,她悄悄擦拭了一下眼泪,抬眼的一刹那,她扫到从下面台阶上来的人,当即脸色大变。

“覃阿姨,周立恩那个不要脸的又来了。”

瞧见李姐已经发现了他们,周立恩远远地就挥手打招呼:“妈,李姐,总算找着你们了,你们搬到哪里去了?”

李姐挡在覃秀芳面前,怒瞪着这个不要脸的:“周立恩,你还好意思来找覃阿姨,覃阿姨说了跟你没关系,你赶紧滚。”

周立恩鄙夷地瞥了李姐一眼:“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不就看上我妈的房子和钱了,你一个外人就别惦记了。”

李姐被气得面色通红,忍不住想跟周立恩理论两句,却被站起来的覃秀芳给拉到了后面:“报警吧。”

李姐先是一错愕,继而高兴地应了:“好。”

她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周立恩原本还和善的面色再也绷不住,铁青一片,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妈,你干什么呢?我是你儿子,你报警干什么?快让她住手。”

覃秀芳冷淡地看着他:“周立恩,你说过的,我这辈子没有生过孩子,哪来的儿子。你姓周,我姓覃,你走吧。”

“不是,妈,那都是我一时糊涂的气话,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走,你跟我回家,我给你养老送终,你这么大年纪了,跟着外人哪有自己的儿子亲人照顾放心,你说是不是?小强也很想念你这个奶奶,你就不想见见你一手带大的孙子吗?”周立恩低着头,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

可覃秀芳不为所动:“周立恩,你两岁丧父,母亲改嫁,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抚养大,你的四个儿女也是我一手帮你们带大的。我六十多岁,干不动活了,你们就把我赶进城做保姆,从我进城的那一天起,咱们就没关系了。你走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这儿都没有,你来多少趟都一样。”

见她还是那么固执和不近人情,周立恩也撕下了脸上和善的面具,红果果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小强去年谈了个对象,要结婚了,女方那边要求有房子。你给他买一套,要不然把你现在住的房子让给他也行,小强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小孙子,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婚事黄了吧!”

“你找错人了,我这样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太婆哪有钱买什么房子,你走吧。”覃秀芳冷漠地说。至于周小强?她是带了他十几年,可后来她被赶走的时候,那小子替她说过一句话,这么多年来看望过她一眼吗?没有,通通没有,这姓周的一家子全是白眼狼。

周立恩神情阴狠地瞪着她:“你别骗我了,我打听过了,那个姓沈的老头死的时候把他的房子和钱全留给了你。那老头以前是个当大官的,肯定有很多钱,只是让你给小强买一套房子而已,对你来说不算啥,你就帮帮我们吧!”

畜生哪听得进去人话啊,覃秀芳懒得理他。只是好不容易来扫一次墓,最后却被这畜生给毁了。

覃秀芳低头,轻抚了一下沈一飞的墓,目光眷恋依赖:“今天打扰你清净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她拿起拐杖,准备离开墓地。

周立恩见状,赶紧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好不容易逮着她一次,弄不到房子,小儿子三十几岁了还结不了婚,以后肯定要打光棍。

“让开。”覃秀芳冷淡地看着他。

周立恩梗着脖子:“你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半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里,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给了小强,小强以后还念着你的好,给你养老送终,去了地下也有人给你烧点纸钱……”

覃秀芳不想理他,扭头问李姐:“报警了吗?”

“报了。”李姐抿着唇强忍着怒气说。

覃秀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等警察来吧。”

这三年来,周立恩找上门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赖着不肯走,只有等警察来才能驱逐走他。

为了躲开周家人的骚扰,他们都已经搬过家了,谁知道周立恩竟还不死心,在墓地这边守她。

看来她这辈子恐怕都摆脱不了周家人的纠缠了。覃秀芳累了,至亲都已离世,她也七老八十了,耳鸣眼花腿脚不方便,这么孤零零地苟活有什么意思呢?

思量间,她对李姐说:“我忘了拿沈先生最喜欢的白酒,那对夫妻好像带了酒,你去问他们讨一杯。”

李姐有些不放心,看了周立恩一眼:“可是……”

覃秀芳轻轻摇头,笑了笑说:“去吧,没事的,他想要的是房子和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好像有道理,李姐松开了她的手:“你小心点,等我一会儿。”

覃秀芳含笑点头:“不急,慢点,台阶滑。”

等李姐走后,她缓缓转过头,敛了笑,厌恶地看着周立恩:“没错,沈先生是将他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两套房子,还有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古董。但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这些财产我打算等我死后留给李姐,回去我就找律师立遗嘱,你一分钱都捞不着。”

“妈,你怎么这么糊涂,宁愿便宜外人也不愿意给我,你是不是被她蒙蔽了?她都是骗你钱的,妈,你别傻了……”周立恩焦急地劝道。

覃秀芳冷笑:“我就宁愿便宜这个外人,她好歹尽心尽力陪伴照顾了我五年,你们为我做过什么?不要拿那些什么亲情来哄骗我了,我被你们周家人骗了一辈子,不会再上当了,我的钱一分都不会便宜你们。”

周立恩愣在当场,完全想不到当初那个保守、老实、本分甚至是愚蠢的老太太进城十几年后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无情和难缠。

看着覃秀芳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踩过地面上的青石板,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滋生。

“你这个死老太婆,都要死了,还守着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去死吧,你死了,钱都是我的了……”

一阵大力从背后袭来,覃秀芳被推下了山,头砸在石头上,晕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李姐的惊恐的叫声和警笛声。

想要她的房子和钱,做梦吧,沈一飞去世不久,她就委托律师立了遗嘱,死后除了给李姐一笔钱,其他的财产全捐给国家。

她真想看看周立恩坐在牢房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更想看看周小强背负着杀人犯儿子这个名声,能不能娶到媳妇!

覃秀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爸、妈、哥哥、一飞,她来了……

咳咳咳,覃秀芳捂住胸口,坐了起来,不停地咳嗽,咳得心肺疼,好久才平息下来。

她按住头,迷茫地看着黑乎乎的泥土墙,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是被周立恩推下了山吗?这是哪里?不是医院,反倒像是……她在周家住了几十年的柴房。

覃秀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很粗糙,但手背上的肌肤还是比较光滑,这是她年轻时候的手。

现在是什么时候?最近几年电视里很流行的穿越重生什么的,难道这种离奇的事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覃秀芳看着自己的手发愣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周小兰兴奋的尖叫声:“娘,隔壁春花家三哥回来了,他说我二哥还活着,在部队里当了大官呢,还给你捎信回来了……”

听到这句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覃秀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单,又哭又笑,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六十几年前,老天待她真是不薄!

周家人欠她的,她要一点一滴全部讨回来!

大表嫂没料到软得跟个软柿子一样的覃秀芳会突然发难,支支吾吾的,不敢道明实情:“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咱们老周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今天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然这事没完!”三婶也跟着质问道。

她虽然嘴巴碎,但也护短,怎么说周小兰也是他们老周家的姑娘。给老刘家随便嫁了,岂不是打他们老周家的脸。

面对两人的咄咄逼人,大表嫂懵了,求助地望向刘彩云,谁料刘彩云的脸色狰狞又可怕,宛如厉鬼,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你把我家小兰弄到哪儿去了?”

“姑姑,你,你听我说,咱们进屋说好不好?小兰,小兰她是被黄老三给背走了!”大表嫂实在没办法,只能说了实话。

一听到这个名字,刘彩云如遭雷劈,下意识地松了口,阴沉沉地瞥了覃秀芳一眼,眼神阴狠又恐怖。

覃秀芳便明白了,刘彩云是知道这个黄老三是什么货色的,甚至也已经猜到了,是周小兰代她受过了,估计这会儿心里恨不得撕了她这个祸害呢!

覃秀芳心里快意极了,面上却一副惶惶不安之态:“娘,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不好,没看住小兰。我以为那是舅舅家,都是咱们的亲人嘛,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

三婶看不下去了:“就是,我说彩云,你咋搞的,不怪你侄媳妇,反而瞪秀芳干嘛?那可是你的娘家,谁知道你娘家会干这种事……”

这个多管闲事嘴巴没把门的臭娘们!刘彩云烦死了三婶了,但知道她难缠,也懒得跟她废话,拉起大表嫂就往里走:“进来,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三婶见有八卦,立即跟了上去,谁料刘彩云当着她的面,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还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差点被门撞破鼻子,三婶很不高兴,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刘彩云,她娘家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冲我发什么脾气。”

覃秀芳怯怯地劝她:“三婶,你别生娘的气,她,她也是担心小兰。”

听到覃秀芳的声音,三婶眼睛一亮,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个当事人呢。她亲热地上前拉着覃秀芳问:“到底咋回事,你跟三婶说说。”

覃秀芳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三婶,我爹呢,我得去把这个事告诉爹,让爹想想办法。”

“对,应该的,我陪你去,走,你在路上顺道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小兰怎么会被刘家人给嫁了。”三婶热心地说。

覃秀芳似有犹豫,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娘会生气的。”

三婶嗤了一声:“她娘家干出这么荒唐的事,她这是恼羞成怒,臊得慌。你管她呢,先跟三婶说,咱们老周家得向着自己人。放心吧,她现在急着呢,可没功夫跟你生气。”

“好吧。”覃秀芳似有不愿,又拗不过她,只好慢慢将事情说了一遍。

三婶听完整件事情,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哪是冲着周小兰去的啊,分明是冲着秀芳来的。她就说嘛,现在周大全家里正昌盛着呢,刘家人怎么会不长眼地坑周小兰。

秀芳这丫头也太傻太迟钝了,一点都没发现,还在替周小兰操心。她心里犹豫不决,拿不准要不要提醒覃秀芳一句。她跟刘彩云不对付,自是乐得看她家不安宁,而且周家人做事也太阴损了,只是吧周家成回来了,有出息了,得罪周家好像也不妥。

就在三婶踌躇不定的时候,覃秀芳忽然甩开了她的手,大步往前冲去,边跑边大声喊:“爹,爹,不好了,小兰,小兰被大舅家给嫁了!”

周大全扛着锄头回来就听到这句话,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跟他一道从田里回来的本家人立即炸了。

“怎么回事?他们老刘家把咱们老周家的闺女都嫁了。大全,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也很懵好不好!面对家族里好几个同辈兄弟,还有一个族叔质询的目光,周大全是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知道怎么说,覃秀芳代他说了:“四叔公,二伯,三叔……我爹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娘听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你们就别问爹了。”

“好个老刘家,竟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当咱们周家没人吗?”性子急的周二伯最生气,扛起锄头,大声吆喝,“走,叫上人,咱们去老刘家讨个说法。”

周大全心里有鬼,哪敢让他们去找刘家人对峙啊,赶紧拦住了他们:“二哥,别着急,先听听秀芳怎么说,万一是个误会多不好。”

覃秀芳马上说:“不是误会,大表嫂亲口承认的。我睡了一觉起来,小兰就不见了,大表嫂刚才说小兰是被一个叫黄老三的给背走了。三婶也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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