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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知道了。”刘家大表哥领着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左眼皮上还有一块拇指大肉球的猥琐小个子男人进了屋。

走到床边,大表哥抬了抬下巴:“那,人在这儿,黄花大闺女呢,真是便宜你了。”

男人看着大红袖口下那一节皓白纤细的手腕,咽了咽口水,高兴地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发黄的布袋丢给了大表哥:“这是说好的钱,人我带走了。”

大表哥打开口袋,数了一下钱,见数目跟先前说好的一致,摆了摆手:“趁天还没亮,赶紧带走吧。”

男人迫不及待地蹲在了地上,背起女人就往外走,脚步快极了,像是背后有鬼在撵一样。

“没见过女人啊!”嘀咕了一句,大表哥大步追了出去,两人飞快地走出院子,外面还有两个男人在接应,看到小个子出来,立即提着一把长木仓迎了上来。

“老三,人呢?”

“在背上呢。”小个子欢喜地说。

听到这个号消息,两人立即一左一右护着小个子,连招呼都没跟大表哥打,背着人就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人已经走了,大表哥舒了一口气,掂着钱好心情地回了家。

屋子里,覃秀芳听到关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她悄悄掀开被子,摸了摸头,摸到了一头的汗水,连头发都打湿了。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覃秀芳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想趁机逃走,可攒的钱太少了,估计除了路费,怕是没多少剩的。而且屋外已经传来了刘家人做饭喂鸡的声音,说明他们已经起床了,她要离开就必须得经过院子里,太容易被发现了。更重要的是买媳妇的那个恶心男人还没走远,一旦被刘家人发现她跟周小兰掉了包,肯定会将她们俩换回来。

只一瞬,她就做了决定,拖!

拖到那个男人背着周小兰走远了,换不回来,事已成定局为止!

覃秀芳拉过被子,盖住头,装作周小兰的样子继续睡觉,她这会儿很庆幸周小兰有睡懒觉的习惯,可以多拖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外面的声音更嘈杂了,刘大舅问大表嫂:“小兰呢,还没起啊?”

大表嫂讪讪地笑了笑:“还没,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

对这个表小姑子,大表嫂也是服气的,又懒又馋脾气又不好,要不是有个有出息的哥哥,谁乐意伺候她,得亏不是她的亲小姑子,不然她得气死。

刘大舅想着这边的事情已经了了,也该将侄女送回去了,便吩咐大表嫂两口子:“等会小兰醒了,吃过饭,你们两口子把她送回去,顺便跟你姑姑姑父说一下他们托咱们办的事已经办完了。”

“好。”大表嫂一口应下。

吃过饭,大人出门干活,小孩子也出去玩了,大表嫂收拾完了家里,见周小兰的屋子里还没动静,忍不住对丈夫说:“你这个妹妹咋回事啊,到了亲戚家还睡得日上三竿都不起,太不像话了。”

大表哥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去把她叫起来,吃过饭咱们送她回去,到了咱姑家还能赶上午饭,顺便蹭一顿。”

刘彩云家人少,伙食也更好一些。大表嫂心动了,一口答应,丢了抹布,走到客房门口,先轻轻敲了敲,见没人应,这才推开了门。

阳光照进屋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被子上隆起一团,看样子还在睡。大表嫂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喊了两声:“小兰,小兰,起床了……”

见还是没动静,大表嫂只好伸手掀开了被子,被子下秀气的姑娘侧着身,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睡得正香,只是那张脸却不是周小兰,而是覃秀芳!

大表嫂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张了张嘴,惊恐地喊了一声:“老大,坏事了,完了……”

她的嗓门太大,吵醒了覃秀芳。

覃秀芳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脸惊恐的大表嫂,很是讶异,关切地问道:“大表嫂,你怎么啦?对了,我这是……还在屋子里?不对,天亮了,我今天要跟家成哥办礼啊,我怎么睡过去了。大表嫂,这是怎么回事?”

外头的大表哥听到妻子的尖叫声,连忙冲了进去,就看到坐在床上一脸困惑,不停发问的覃秀芳。

他也懵了,指着覃秀芳问妻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怎么还在这儿?”

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大表嫂一把拽住大表哥,拉到门边,凑到他的耳朵旁,焦急地低声问道:“你不是亲眼看着他们把人带走的吗?人怎么会还在这里?”

“我亲眼看到的……”大表哥刚开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周小兰,只有覃秀芳,立即猜到他们很可能搞错了,整个人软得像一团烂泥,瘫坐在了地上,“搞错了,完了,完了……”

覃秀芳还在屋子里,那背走的肯定是周小兰。他姑姑知道这个事会扒了他的皮。

覃秀芳扣好袄子上的盘扣,懵逼地看着大表哥两口子,两只眼睛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大表嫂,我的新衣服呢?小兰当时说要穿一下试试,她把我衣服放哪儿了?大表嫂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大表嫂心里咯噔了一下,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她两只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问道:“秀芳啊,今早打给你的荷包蛋好吃吗?”

覃秀芳咬了咬唇:“小兰醒了,我只喝了点汤,鸡蛋给她吃了,汤挺好喝的,谢谢大表嫂。”

这就对得上了。周小兰嚣张跋扈,欺负覃秀芳惯了,看到好东西就喜欢往自己嘴巴扒拉。真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喜欢赖床的周小兰今天竟然早起了!

这个惹祸精,可真是坑死他们了。

大表嫂气得脑袋发晕,胸口痛,她拽住六神无主的丈夫:“快,快去找爹娘!”

出了这么大个事,他们两口子肯定兜不住了,必须得通知家里的老一辈。

大表哥也反应过来,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对,找爹娘,找爹娘!”

看到他们两口子这副恐慌至极的反应,覃秀芳心里觉得快意极了,活该!

不过这还没完,大表嫂和大表哥到底年轻,经历的事少,当家作主的时候更少,所以行事不够稳妥和狠毒。要是换了刘大舅两口子,未必能骗到他们。

她得趁这个机会开溜。

覃秀芳茫然地看着大表哥远去的身影,抓住大表嫂问:“出什么事了?大表哥怎么这么慌?”

大表嫂见她还没察觉自家的阴谋,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啥事,就是你睡过头,耽搁了。”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就给了覃秀芳借口:“大表嫂,小兰呢,她,她是不是故意把我的衣服穿走了?”

“怎么会?”大表嫂下意识地反驳。

覃秀芳低垂着头,伤心地说:“你不必瞒着我,我知道的。她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她二哥,一直不乐意我嫁给家成,尤其是看到爹娘和你们都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准备新衣服。她肯定不高兴,想在今天给我一个下马威,故意穿走了新衣服给我难堪。”

她自动把这个事合理化,还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不用再自己编造理由了,大表嫂松了口气,讪讪地说:“小兰年纪小,性子骄纵了一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算是默认了覃秀芳的猜测。

覃秀芳垂眉苦涩一笑,又问大表嫂:“几点了?”

大表嫂说:“九点多了。”

“这么晚了?那还能赶上吉时吗?家成哥肯定等得着急了。”覃秀芳立即抓住大表嫂的手说,“大表嫂咱们赶紧回去,不然,不然要是婚礼上我不出现,爹娘和家成哥要丢多大的脸啊。”

“可是……”大表嫂不想走。

但覃秀芳一口打断了她,拽着她就往外跑:“别可是了,大表嫂今天就辛苦你一趟,陪我回去吧。小兰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没丢脸,她肯定不会出现。算了,她想让我丢人,我就如了她的意吧,免得她迟迟不出现,爹娘和家成担心。”

最后一句话简直戳中了大表嫂的担忧。

今天这个事是他们两口子办的,周小兰要是出了事,找不回来,姑姑姑父还不得恨死他们两口子,以后别说攀着周家成捞点好处了,不被他们记恨报复就是好的。

想到这点,大表嫂也着急了,不用覃秀芳拉,自己都飞快地跑了起来。她得赶紧去周家村,将这个事告诉姑姑姑父,让他们也想想办法,毕竟多点人才更有希望将周小兰找回来。

两个女人拉着手,沿着村子里的小路飞快地往前跑,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没停歇。

覃秀芳心里特别高兴,马上就要回周家村了,回到周家村,她就大声喊,将这个事闹得满村都知道,自己却装糊涂,仿佛什么都没发现。到时候全村人都猜到了他们的阴谋,顾忌着对周家成的影响,他们暂时也不敢对她下手了。

只要再等等,等周家成回来提离婚,他在城里另娶的事就瞒不住了,周家也不会想着将她嫁出去,粉饰太平了。她还可以扮可怜扮惨,向周家成讨一笔钱。

周大全两口子抠门,舍不得给她钱。但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周家成肯定会愿意花一笔钱买个好名声,打发她。

等等,前面那是谁?怎么才想起周家成,她好像就看到这个狗东西了。

覃秀芳揉了揉眼睛,她真没看错,周家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腰上挂着一支木仓过来了,而他来的方向是城里。

也就是说,他从城里回来了!

覃秀芳欣喜若狂,拔腿就跑了过去:“二狗哥……”

周家成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称呼,脑子有点发懵,又有点不自在,非常庆幸一起回家的几个战友在前面的路口分开了,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他看着朝他跑来的女人,或者说是瘦弱的少女,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的身份,顿时有点尴尬:“你……你是秀芳?”

覃秀芳立即喜笑颜开:“二狗哥,你还记得我啊。”

慢了半拍的大表嫂见到周家成回来,又是高兴又是害怕,高兴的是周家成有本事,肯定更容易把周小兰找回来,害怕的是周小兰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把这笔帐算到他们头上。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得赶紧将这个事告诉周家成,大表嫂跑了上去,搓着手,不安地说:“二表弟,我是大表嫂,我有……”

但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覃秀芳已经兴奋地盖过了她的声音:“二狗哥,你是来接我的吗?你真好。”

完全一头雾水的周家成不知该做何反应,愣了一下说:“先回去再说吧。”让他回家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覃秀芳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嗯,你也别怪小兰,小兰她……她也很久没穿新衣服了,看到新衣服心痒。”

她提前在周家成这家伙面前竖立一个蠢笨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形象,回头周家成也不会将整件事怀疑到她头上,只会以为一切都是周小兰自作自受。

周家成一听就知道肯定又是妹妹欺负覃秀芳了,他以前在家就这样。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们都买新衣服的。”

他心里有愧,也不在意花点钱打发覃秀芳。

覃秀芳朝他羞涩一笑:“给小兰做就行了,我,我有衣服穿,用不着。”

大表嫂在背后听到她这“蠢言蠢语”,急得不行,干脆叫住了周家成:“二表弟,你下马,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跟你说。”

周家成看她脸色不对,完全没有见到自己的高兴,猜测事情不小,连忙翻身跳下了马,对大表嫂说:“什么事?”

大表嫂瞅了一眼只顾着高兴,什么都没发现的覃秀芳,有点纠结。

周家成看出来了,解开马背上的军用水壶递给了覃秀芳:“秀芳,我有点渴了,你去给我打壶水来。”

“好。”覃秀芳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脆生生地应了,拿起水壶就走。

大表嫂见她一走,赶紧将事情说了:“家成,你快去救救小兰,她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还这么大胆?是流窜的土匪吗?”周家成疾言厉色地问道,要是遇到很凶猛成群的土匪,那他得回城搬救兵。

大表嫂尴尬地摇了摇头,唯恐覃秀芳回来听到,赶紧长话短说:“……搞错了人,把小兰背走了,要是等拜了堂入了洞房就晚了,你快去救她吧。”

周家成脸顿时黑成了锅底,这都什么破事,他回来他们就这么迎接他的?

强忍着怒气,他一言不发地翻身爬上了马,提起木仓,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覃秀芳正愁从哪里下手对付这一家子呢,周小兰就撞上来了。

她捂住嘴,咳了一声,温和地说:“小兰,我也不想吃这药。可你二哥就要回来了,我得快点好起来,不然他回来肯定会担心我的,我不想让他担心。”

周小兰听了心里酸溜溜的:“别做白日梦了?我二哥要担心,也是担心我这个亲妹妹,你算老几!”

一听这话,覃秀芳就知道,周大全两口子并未将周家成已经在外面另娶的事告诉周小兰。

也是,周小兰性子咋咋呼呼,藏不住事,她要知道了,铁定会来大肆嘲讽奚落自己,而且还会把这件事传得全村都知道,授人以柄,周大全这么要面子,铁定不会告诉她。上辈子,好像也是周家成回来后,她才开始奚落自己的,也就是说,周大全两口子打算一直瞒着她。

也好,什么都不知道,脾气又冲的周小兰最好利用了,随便一刺激她就会蹦跶起来,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刘彩云和周大全两口子精明一世,却养出这么个傻白蠢的女儿,不得不说是一大败笔。

覃秀芳含笑看着她,眼神充满了包容:“小兰,你还小不懂,夫妻跟兄妹之间不一样。等你嫁人了,你就知道了。你看那戏台上唱的,男人有出息了,给母亲妻子挣诰命,有给姐妹挣吗?你是你二哥唯一的亲妹妹,我们自然是关心你的,但这跟你二哥担心我,关心我,并不相冲突,你说对吧?你放心,等你嫁到了田家,要是田生欺负你,哪怕我跟你二哥都去城里了,接到信,我们也会立即回来给你撑腰的”

她哥有出息却要带着这个不相干的女人进城享福,而她这个亲妹妹却只能在乡下过苦日子,被人欺负了,才搬出哥哥的名头使一使?凭什么啊?她才是跟她二哥一幕同胞的亲妹妹,至亲,血亲。

这一刻,周小兰心里本就存在的不平达到了极点。

她抿唇,瞪着覃秀芳:“你凭什么跟我哥进城享福?就算要进城,那也是我进城,你算哪根葱?轮得到你吗?”

覃秀芳含笑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夫妻俩哪有分开的。不过小兰说得也有道理,你是你二哥的亲妹妹,没道理哥哥嫂子都进城了,还让你在乡下种地受累。等你二哥回来,我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将你和田生一块儿弄进城,你看好不好?“

“谁让你说,我不会自己说啊?”周小兰非常不满覃秀芳这种主人翁的口吻,不过却对她的识趣挺满意的。

覃秀芳也不跟她生气,依旧好脾气地说:“有道理,你跟你二哥从小一块儿长大,兄妹情深,你说他还有不答应的啊?我看春花跟你差不多大,他们家也只有她这个小妹妹没说亲了,他们家里人那么疼她,怕是也舍不得她在农村受苦,你跟她关系好。回头你找她打听打听,要是他们有办法,咱们也可以等你二哥回来之后,直接跟他说,省得还要让你二哥想法子。“

“这还用你说,我早想到了,我这就去问春花。”周小兰觉得覃秀芳这话挺有道理的,但她不肯承认,嫌恶地捂住鼻子,挥了挥手,跑出去了。

看到她的背影,覃秀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覃秀芳是故意刺激周小兰去找周春花的。因为跟周家成这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不同,周建安责任感特别强,从未想过抛弃家里的糟糠妻。所以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将父母妻子和唯一还没出嫁的妹妹一块儿带进城的。

虽然刚开始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全家过得很艰难,但他们全家都很能吃苦又节俭,很快,父母找了扫大街的工作,他媳妇和周春花也去纺织厂做了临时工。一家人渐渐在城里扎了根,一辈子都过得不错。

周小兰上辈子就很嫉妒这个进城端了铁饭碗的小姐妹。要是现在知道对方要进城了,那还不得羡慕嫉妒死,回家铁定一个劲儿地怂恿她爹妈退婚进城过好日子。那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覃秀芳猜得没错,她刚煎好药,周小兰就急冲冲地跑了回来,像一阵风一样,一口气跑进厨房,拉着刘彩云就说:“妈,建安哥要带春花还有她爹娘进城过好日子。等二哥回来,咱们也跟他进城好不好?”

刘彩云有点头痛,女儿不知道,她可清楚,儿子在城里讨了一个女学生做媳妇儿,娇气着呢,哪肯伺候他们这乡下的公公婆婆啊。周家成的信里顺便给他们捎了四块银元说孝敬他们的,还说部队给他分了两间屋,但却没提要接他们进城的话,只说等忙完了就回来看他们。特意提只分了两间屋,不就是怕他们去吗?

刘彩云心里其实也有点不痛快,这不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吗?但周大全说,他们做爹娘的,帮不上家成,也不能给家成拖后腿,就别去城里麻烦他了。她才暂时打消了心里这个念头,谁料女儿又提起,这不是惹她不痛快吗?

“进什么城?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天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回屋做你的衣服去,别回头结婚连件漂亮的新衣服都没有。”刘彩云没好气地说。

覃秀芳没想到她娘连考都没考虑一下就拒绝了,当场瘪下了嘴巴,哭兮兮地说:“为什么?人家春花的哥哥就带他们进城过好日子,我二哥为什么不行?娘,我不要嫁人了,我要跟二哥进城。”

刘彩云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门上:“瞎说什么呢,两家都要定亲了,你当儿戏啊?”

“不还没定下来吗?再说,就算定下来了,也可以带着田生一起进城啊。”周小兰抓住刘彩云的胳膊摇啊摇,“娘,你就只心疼二哥,不心疼我跟立恩吗?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嫁到田家,天天下地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吗?还有立恩,他没爹没妈的,在乡下多可怜,要是进了城,听说还能去学堂,以后有出息了,我大哥在地下也能安心啊。娘,以前最疼大哥了,你能眼睁睁地看着立恩在乡下种一辈子的地吗?”

生下大儿子刘彩云才在周家站稳了脚跟,大儿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也最疼这个儿子,所以自然也很疼大儿子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

周小兰这番话着实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是啊,兄弟姐妹不就是该互相帮助的吗?家成有出息了,也要拉扒妹妹一把,再帮忙养育没爹没娘的侄子,谁家不是这样的呢?没道理他一个人在城里过好日子,爹娘侄子却在乡下孤苦无依。

于是,刘彩云松了口:“我回头跟你爸说说,等你哥回来咱们再提。你别声张啊。”

“嗯,娘,我晓得的,你就放心吧。”周小兰美滋滋地跑回了房,出门看到覃秀芳时,还得意地扬了扬眉。

看到她这幅神采飞扬的样子,覃秀芳就知道她已经说通了刘彩云。周小兰就是一杆好枪,指哪儿打哪儿。怂恿周家人进城第一步达成,接下来看刘彩云的威力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埋怨周小兰,贪嘴爱抢东西欺负人,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败在她那张嘴上。搞得她还要应付这么个蠢人。

想起就生气,大表嫂也没了敷衍覃秀芳的心情:“走吧,赶紧的,姑姑姑父还在等着咱们呢!”

覃秀芳像是没看到她的冷脸,笑眯眯地说:“好啊,我们快点,说不定还能赶在家成哥的前面到家。”

两人继续往周家村走,半个多小时后,她们走到了周家村,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了,在外面干活的人陆续回家了,有些做饭早的,茅草屋上已经升起了袅袅青烟。

覃秀芳领着大表嫂进村碰到了不少人。第一个遇到的就是村口的丁怡。

丁怡上下打量了覃秀芳一眼,含笑道:“不错,秀芳的气色好多了,没咳嗽了吧。”

覃秀芳停下脚步笑盈盈地说:“多亏了康叔的药,已经不咳了。”

丁怡点头,目光落在背后一脸不耐的大表嫂身上,问覃秀芳:“你这是去哪儿了?”

覃秀芳笑眯眯地指着大表嫂说:“去大舅家了,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今天不是我跟家成哥办酒的日子吗?耽搁了一会儿,大表嫂送我回来……”

“办酒?你跟周家成?”丁怡狐疑地问道。她没听说啊,周大全家也没什么动静。

村子不大,冬天又是农闲,没多少事,要真有喜事肯定早传遍村子了。而且就算周大全不邀请他们这些邻居,那亲戚朋友总要请吧?可这一上午也没瞧见村子里有眼生的人来,也不见周家去买肉买菜,借桌子板凳的。

覃秀芳像是没看见丁怡眼中的疑惑,兴奋地说:“对啊,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爹娘说要跟我和家成哥再办一次酒,就是今天,他们还给我做了大红色的新棉袄,只是,只是小兰很久没穿过新棉袄了,想试一下,就……”

大表嫂看她越说越多,都快把什么都抖出来了,唯恐被丁怡瞧出了端倪,赶紧打断了覃秀芳:“快走吧,姑姑姑父还在等着咱们呢!”

覃秀芳看着大表嫂着急却又不敢挑明的样子,倍觉好笑。这才刚进村呢,她也着急得未免太早了点。

反正丁怡已经起了疑心,覃秀芳顺从地点了点头,朝丁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康婶,家里的客人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改天聊。”

“诶。”丁怡点头,怀疑的目光落在大表嫂身上,总觉得不对劲儿。

她转身回屋就对康大江说:“大江,听说了吗?周家今天办喜事。”

正在看病的人就住周家后面不远处,来看病就得经过周家门口。他狐疑地看着丁怡:“有这事吗?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周家还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办喜事的样子啊?”

这话无疑是证实了丁怡心里的猜测。她想周大全两口子肯定是哄覃秀芳玩的,这也未免太不厚道了,不办也不能诓人姑娘啊。她愤愤不平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瞧秀芳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前阵子也说过这事,周大全两口子也没出来澄清,还真以为有这事了,谁知道是说着玩的。”

病人倒是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天没看到秀芳呢,以前都是这丫头洗衣做饭的,最近我还看到刘彩云出来洗衣服,以为她疼媳妇呢,结果是秀芳不在。你们说,他们这样哄着秀芳图啥啊?我看秀芳那孩子又老实又本分,不办她也不会有啥意见的。”

“谁知道呢,周家人闲得无聊呗。”丁怡撇了撇嘴。她还没想到周家做事会这么恶毒。

走出丁怡的视线后,大表嫂生怕覃秀芳又来这一招,板着脸训斥她:“秀芳,你怎么这么多话,逢人什么都说,咋咋呼呼的,多不好!”

想让她闭嘴啊,她偏不。覃秀芳侧头,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望着她:“大表嫂,爹娘对我这么好,特意给我做新衣服,又办了一次酒。我除了以后更孝顺他们,也没其他可报答他们的了。所以我就想告诉村子里的人,让他们都知道咱爹娘是多好的人,怎么,我做得不对吗?”

大表嫂被堵得不知道无话可说。人家知恩图报,帮助家里的长辈宣传好名声还错了吗?

但事实偏偏不是这样,现在她把周大全两口子说得有多伟岸善良,回头事情暴露了,大伙儿就会觉得他们有多恶毒阴险。

大表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索性也不跟覃秀芳扯了,拉着她就走:“没有,我这不是怕姑姑他们等急了吗?咱们就别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嗯。”覃秀芳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却好笑,大表嫂以为她不主动跟人聊天,就没人拉着她说话了吗?

一个村,都是认识的,碰面了哪有不打招呼的。她一个晚辈要是不回答,多没礼貌?

果然,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提着篮子出来摘菜的三婶。

三婶最喜欢说三道四,看到覃秀芳,眼睛里马上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秀芳啊,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你?”

“三婶,我去大舅家了。”覃秀芳礼节性地回答了一句。

三婶一听就想起那天在康大江家看病听到的话,立马说:“是去大舅家出嫁吧?”

覃秀芳腼腆一笑:“对啊,这是大舅家的大表嫂,她亲自送我回来,三婶一会儿来家里喝酒啊。”

三婶是本家,沾亲带故,有喜事不可能不邀请她。听覃秀芳的意思是今天就要办酒,但她却没收到邀请,三婶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莫非是刘彩云故意不请她?

换了旁人,可能就算了,你不请,我也不去。但三婶一向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她将篮子往胳膊上一挎,雄赳赳地走到覃秀芳面前:“还是秀芳你这孩子孝顺,我这就跟你去,也免得待会儿你们家来请了。”

她倒要看看刘彩云敢不敢把她赶出去!

大表嫂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就两句话,随便寒暄了一下,就招惹了一个大嘴巴呢?

她头大不已,但又没立场驱赶三婶。而且三婶那膀大腰圆,说话跟敲钟一样的嗓门,她怕是也说不过对方,只能气闷地瞪了覃秀芳一眼,赶紧加快步伐往家里走。

三婶跟覃秀芳落后几步,两人在后面又聊开了。

覃秀芳又照例说了一箩筐周大全两口子的好话,刘大舅家怎么热心地招待她和周小兰之类的。

单听这话绝对没问题,但坏就坏在这是一戳就破的谎言,而且看样子,这谎言怕是要捂不住了。

大表嫂走在前面既臊得慌又特别心虚,干脆不管她们了,一口气走到了周家。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婶还是交给姑姑去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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