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迟疑了一下:“那数目有好几个亿……”
“按照我说的去做。”
周望只好应下。
挂了电话,霍景尧起身,看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夜空。
总不能在书房里一直待着……结婚后的第一晚,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该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他下楼,一眼就看见了在沙发上的云亦烟。
听见脚步声,她也抬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里似乎都是炸响的火花星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夜色已深,新婚燕尔,洞房花烛……
云亦烟咯噔一下,她要是和霍景尧那啥,他不就知道聂铭没碰过她么?
这好像,好像还挺丢脸的。
和聂铭在一起的时候,她依然忘不了他。
“还不睡?”霍景尧走了过来,站在沙发前,“还是,你打算睡这里。”
云亦烟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但……她依然抱着一丝丝侥幸的心理。
“我要是睡这里的话,”她问,“你会不会有意见?”
“有。”
“……”
霍景尧抬脚往主卧走去:“自己走进来,或者,我抱你进来。”
他要是抱着她进主卧,那真的会出事。
云亦烟一骨碌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直奔书房。
站在大床边,看着霍景尧自然熟练的躺下,她说道:“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我也没什么好扭捏放不开的。但我想,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霍景尧淡淡问道:“你想说什么?”
“结婚是结婚,上床是上床。这两者,是可以区分开来的。”
“你跟我结婚,不跟我上床?”
“这种事情,需要你情我愿做起来才有意思吧。”云亦烟耸耸肩,“毕竟,男女之事,还有一个很文艺的称呼。”
爱。做。
有着满满的爱意,这事儿做起来才有那么点意思。
霍景尧沉思了一下,按了按眉心:“意思是,你不愿意?”
“什么叫我不愿意,难道你……”
话说到这里,云亦烟忽然停住了。
他这话细细的揣摩起来,别有一番意思啊。
霍景尧愿意?
云亦烟不敢问,只能转移话题:“我觉得,约法三章才好。”
“我娶你,不是只当霍太太,做一个摆设的。”霍景尧说,“我也没有想过无性婚姻。”
什么?
他……他竟然想要她?觊觎她的身子!
霍景尧这个禽兽!
“你们男人……”云亦烟问道,“是不是只要是个女的,都能下手?”
霍景尧挑眉:“我们男人?聂铭是这样的吗?”
一想到她和聂铭在一起过,一股怒火,就从他心底升腾而起,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扯到他身上做什么?”云亦烟倒是想起来了,“你放了他没有?”
霍景尧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床上起身,扬手攥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扯入怀里。
云亦烟跌倒在他的怀里,他的双手圈着她的腰,给她足够坚固的支撑点。
“从你答应结婚开始,就应该知道,接下来,你需要面对的是什么。”霍景尧说,“别人夫妻是怎样的,我们也要那样。”
他靠得极近,说话时,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滚烫。
烫得云亦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
“为什么不?”霍景尧的手摸上她的衣领,“你以为,我答应放了聂铭,只需要你跟我扯个证就可以?”
云亦烟点点头:“是,我的确这么以为的。”
她猜不透霍景尧提出结婚的真实目的。
也许,是他不想让她和聂铭再有任何机会在一起,所以用婚姻来束缚住她。
又或者……是霍景尧想安定下来,而她是最好的霍太太人选。
与其孤独终老,他倒不如挑一个熟悉又知根知底,还能有把柄落在他手上的女人。
而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那我会用行动来告诉你,”霍景尧说,“不止是这样。”
他的手已经灵活的解开了她的扣子。
云亦烟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想了。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霍景尧,两个人的距离,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的近过。
肌肤相亲。
有一句话,一直都在她的嘴边盘旋,想说,又不敢说,可是憋不住了。
“等等。”云亦烟抬手,攥住他不安分的手,“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
“说。”
“你……爱我吗?不爱,做起这种事情来,少了几分乐趣吧?”
霍景尧炽热的呼吸,已经印在了她的脖颈上,喃喃低语——
“云亦烟,你大概不知道,永远不要在床上问男人,爱不爱这个问题。”
她的眼神瞬间黯然下来。
不爱吧……霍景尧怎会爱她。
当年她等他,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等到他的一句“我爱你”,才会心灰意冷的投入聂铭的怀抱。
这个男人,是她一生所求,却又是终不可得。
云亦烟仰头,修长的天鹅颈弧度优美,换来男人更大力度的啃咬。
算了吧,什么都不管了吧,既然结婚,成为夫妻,那就坦然接受吧。
何况,她把第一次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
本来就是给他的。
可是,霍景尧的动作越来越粗暴,狂野,她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也许是因为,他越占有她的美好,就越气愤,聂铭也曾经这样爱抚过她。
嫉妒就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旦生出,就势不可挡,爬满了心墙。
云亦烟咬着下唇,五指紧紧的揪着枕头,骨节凸起,终于是控制不住,呢喃出一声——
“疼……”
这一声,似娇羞,似妩媚,也似嗔怪。
霍景尧所有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错愕的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亦烟……”
她……她竟然还是完整的她,没有被聂铭占有过!
这个事实,迅速的占据霍景尧的大脑,他兴奋,他狂喜,他不敢置信,却又那么满足。
霍景尧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温柔呵护。
他的体贴,和之前的粗野,完全判若两人。
他怕伤着她,所以没有反复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