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有点认生铺,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在满院的桂花香让她得以在后半夜好好地睡了一觉。
前院已经来了好些人,小落简单的拾缀拾缀了自己就赶紧过去了。这一群人除了她都是男的,后院那些杂务之事他们怕是不太懂。
果然,那一排护院及小厮们打头的就是陈平,看来这老先生还是帮忙了,在夫人面们求了这个人。
小落心头一喜,走了上前道,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那女官微微一行礼,
“在下张果,是夫人手下的管事姑姑,陈先生今天需要上课,故而不得闲。”
说罢,修长的手指一指道,
“这些个下人是夫人亲挑,还请姑娘过目。”
“即是经过夫人挑选,那必自是好的,我照单全收了。”小落看也没看地接过身契,
“替我谢谢夫人,改日登府致谢。”
张果敛任一礼,心中讶然:也不知道是这姑娘豪爽大气还是用人不疑呢?
不过疑虑归疑虑,她朝那些人挥了挥手,几人围了上前,其他的都开始准备搬送东西、洒扫了。
“落儿姑娘,这几个管事的你先熟悉熟悉,日后有什么事情吩咐她们去安排就好。”
小落点了点头,还称呼自己为落儿姑娘,看来州府大人还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夫人。想来也好,这样的事情多一人不如少一生知道的好。
“这是陈管事,昨儿个来的,专门出行马车一类的。”
“这是康护院,专门负责院里安全事类的。”
“这是房妈妈,是是后厨和采买一类的。”
“这是旁妈妈,负责衣裳和首饰及房间之事的。”
“......”
小落虽出身寺庙,可后来随着宫氏掌家有一阵子,再加上后面住在寿康宫,耳渲目染的也知道下人们都好些种,各自负责的不一样。可他们这里必竟不是久呆的,州府大人还给送来这么多的下人,可见重视。
没有贴身的丫环,秋儿也没有随身跟了过来。小落微微点了点头,递给了陈果几封赏银,算是给他们的见面礼了。
果然有钱都好说话,这房妈妈见着赏银眉开眼笑道,
“姑娘不必见外,我们都是在陈府的老人了,如有需要尽管使。姑娘如若不见外,挑个年轻的丫头跟在一旁也是使得的。”
见小落自己给赏银,这些人成精的妈妈们自是明白了几分。
“莫非她女儿也在随从人员中?”小落心中想道,只是她向前对讨好恭维者不感兴趣,便是意兴阑珊地没有说话。
没落得好,倒是知道了主家的脾性,房妈妈嘴哑了哑。
洒扫的洒扫,采买来的瓜果时蔬已经摆了上来,后厨升起袅袅炊烟,一个买了快十年的宅子终于有了些人气。
看来陈州府的确很用心,不仅送来这些个仆役,还垫付了不少的银两,屋内的摆设也都陆续的摆了上去,虽说不多,可像小落的房里字画两幅、花瓶五个,也是不错的了。
可必竟是送过来的下人,都不知道性情如何,最主要的是个人的忠心如何?小落还是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给每人配个小厮,且行且看吧。
直到午饭上香气阵阵,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午饭。
吃饭还是按原来的规矩,五人围成一桌。房妈妈和康护院是两个认理的人,一个坚持说是要下人布菜,一个坚持说是门口要站岗。几人说不过,最后只是撤了布菜的丫头,至于具体站岗的也只能由着他们了。
午饭刚过,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康护院几乎跟他们打了起来,小落及时的赶到,才免了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骗了的刘管家,站在他前面则是那个络腮胡子,五大傍粗的刘将军。
也就看那么一眼,刘将军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人看着有点眼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却是记不得了。可那眉眼,那额间,那英气十足的样子,看着让他想起了什么。
他的脑子快速转了几圈,愣是一下子没有想到是谁。
“不知道阁下是?”小落打着哑迷。
“是她,是她,就是她。”刘管家乱颤的手指着小落道,
“放肆!”刘将军喝斥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他能随意冒犯的,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己身边的一个管家,用手指着人家,多不礼貌的事情啊。
“在下西都城将军刘弘,过来拜见五皇子。”刘弘将军郴郴有礼道。
刘管家往后退了退。
好在昭棋跟自己提前通过气了,作为拦截刘将军的第一人,她首先要震得住他。
“五皇子?”小落张大嘴巴,不可置信般地看着他,
“我们是陈州府安置在这里的,不知道您说的五皇子是谁?”
刘将军眯了眯眼,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人来。恍然自己那夜是不是见到这个人?可是又没有才能印象。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拦着自己不让进。
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你是说陈州府?”刘将军像把玩着手中的玩意般的玩味说道。
整个院里有种莫名的硝烟,秋风簌簌,不过风中倒是含着一丝丝的香气,是内庭院的那棵桂花树。
“是的,陈州府安排的。”尽管他把气氛弄得让人有些紧张。小落一来自负有功夫护身,二来她倒是要试试对于陈州府,刘将军有几分的敬畏。
“此处并不是陈州府的府上,亦不是府衙。不论是何人安排,奉刘将军之命搜查这个宅查,闲杂人等不得阻拦,否则以同罪论处。”
刘将军根本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副将倒是掷地有声。
看来陈州府于刘将军根本是没有任何顾忌,两人可能只是没有撕破脸面到台面上来吧。对于他们两个小落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不知道这位将军身负何职?可是搜查文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落可不是吓大的?
“搜查文书?”好像就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那副将完全不当一回事。
“我们将军要查哪里就是查哪里?还需要什么文书?”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能问出搜查文书者,当不是一般人也。
“这么说来这西都城可就是刘将军的天下了,直来横往,无所畏惧?”小落盯着这愚蠢的副将问道。
就是再蠢的人听到小落这话也不由得有些小心了,他看了看站在后面脸色未曾有任何动容的刘将军,哑火了。
刘将军冷冷地看着她。
“这位姑娘,我们只是奉命追查一位逃犯,如果再去请文书的话会延误时机,不知姑娘是否担待得起。”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似解释又威胁的诡辩道。
这个刘将军身下还真是有能人干将啊!小落心中默默在叹道。
“这么说即便是陈州府的地方,刘将军也是要一查到了吗?”小落这里不过是拖延时间,到院口的时候陈平已经飞快跑去陈府了,相信只要能拖个半柱香的时间陈州府就能到了,到时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不知道姑娘是陈州府什么人?竟值得姑娘如此以身犯险,不惜赔上自己。”刘弘是个简单粗暴的人,他实在不是想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挡一个杀一个便是。
剑缓缓拔出,刘弘的眼里竟是道道血光如利刃而来。
看来这个刘弘不仅是个上阵杀敌的将军,也是个用剑高手。小落握了握紧了拳头,玄冥剑不在身边,对付他至少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吧,不然哪里对得起他的身份呢。
“刘将军,失礼!”从小落身后走过来的是易知南。
刘弘的瞳孔似刚刚拔出至剑梢般剑身一般,万丈光芒只差最后一点利锋。可是这点利锋在看到易知南后,它的主人慢慢地把它收了回来,慢慢地,直到再无光神。
“这位是?”刘弘居然回了半礼。
“在下替生堂的公子。”易知南话说得很慢,完全不像平时那般,好像就是一字一字地特意在说给他听一般。
“替生堂公子?”刘弘显然是认识他的,可是这个身份拿出来似乎完全说不过去了。但是不管如何,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如此般咄咄逼人了。
“如果刘将军有兴趣,可以来同来酒楼坐坐。”大概是为了加重自己的身份,亦或是又在说明着什么。
小落反正是不懂,尽管如此她也能感觉到易知南与刘弘之间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易知南会暴露让自己知道?小落心中全是迷。
不过此时她是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这些迷,刘弘是稳住了,可是他并没有走?
“同来酒楼?”此话从旁边的师爷口中问出。
“据说能呼朋引伴同来酒楼的,生死皆兄弟?”师爷掷地有声地问道,
“不知这个江湖传言到底有多少可信度?还请这位替生堂的公子帮忙解释一二。”
目标不已经从小落而?到了易魏知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