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可用但不可全信!”皇上养生地说道。
五皇子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父亲。
“这已经是上辈子的恩怨,本来与你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你要知道不论何时何地,何人何事,你我之间的父子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
又是拉亲情!
“这个我自是谨记。”五皇子表现的很恭敬,他小心地问道,
“听说她看到皇室卷宗,已经知道她的父母了。”
皇上的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似乎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看到皇室卷宗有什么用呢?当年的真相又有谁知道呢?
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当年他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而皇兄也无生还,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终究是一场悬而未决的案子在那里。
“你倒是提醒了我,当年西州王于回京途上遭死士的劫杀,至今未能寻得真凶,如果你能查得一些线索,记得及时来报。”
“所以,父皇当年的真相您也不知道,是吗?”五皇子进一步确认。
皇上眼睛一瞪不悦地道,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们是天家父子,永远要记住我们是父子。”
五皇子识趣地低下了头。
“如果我知道,能让皇兄这么多年蒙着不白冤而死,能让太后对我心怀芥蒂这么多年吗?”
“所以父皇,我就是这样被送到祖母宫里吗?”
皇上并没有说话。
“其实皇祖母对我的爱没有少半分,二哥、三哥有的我一定是更好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五皇子顺着台阶说,他不想自己的父亲面子上过不去。
“你知道就好!”
“儿子就要西行了,能否答应儿子一件事情呢?”五皇子有点动容。
皇上身子微微一怔,有点愣住了。眼前的五皇子用的是儿子而不儿臣,那么他有求于自己的事情应该也是限于亲情方面的事情吧。
“你说吧。”皇上大概料到了是什么事情。
“请父皇多去母妃宫中走走,母妃这一辈子心中只有你一人。”说罢也不等皇上回答,他转身就走了。
天家父子,皇家爱情,这永远是最奢侈的东西。
与此相对比的是相国府里另一番景象了。
相国府里素来就没有下人布菜的讲究。以前是有的,在相国府的女主人是永安长公主的时候,那里的相国府,规矩甚严,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什么再好吃的菜不可以超过三品;什么蔬菜、荤菜、汤水布菜的人也是不一样,这些个讲究一度让相国很压抑了。
可现在当家作主的女主人是慕容夫人,慕容夫人是个什么样的脾性别人不知道,相国府的下人是清楚的很。完全不像传说中的无法亲近,难以沟通、待人苛责之类的。至少她的到来不要像长公主那般在她午休的时候院里不能有任何的杂音。
就拿这吃饭来说,相国府二子,世子陈安早就娶卫国公嫡女李妍。俩人在慕容夫人进府之前就另府别住,慕容夫人进来之后更是与他们不再有多打扰。虽说李氏是相国府的媳妇,可她完全不用守着慕容夫人的规矩,直接让他们两口子过着好日子。
当然他们俩口子过着好日子也让相国府里的他们过着好日子,这不陈相国、慕容夫人和陈玄三人正转着小圆桌欢快的吃着饭。
“玄儿,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喝了一碗美容汤,慕容母爱满满地帮自己儿子盛了一碗。
“夫人,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偏心过头了,为夫的还没有盛呢?”自从娶了这个继室的慕容夫人,陈相国了是一把年纪不服老似的,跟自己的儿子争老婆。
“这不是儿子马上就要离开我们了嘛,我也舍不得。”
此话是真心实意的,因为陈玄听到了一点点的哽咽,不过也只是一点点吧。
“很快就会回来的。”陈相国有点不高兴的嘟嚷道。
“很快,很快是多久?大华朝是不是没有能臣武将,要派咱家的这个宝贝儿子去?”慕容夫人颇有点抱怨。
眼看着父母就要因为自己而起硝烟了,他及时的咽了咽最后一口汤道,
“母样不用担心,我就当替您回家乡看看。”
慕容眼里放光,多少年了她是从来都没有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念头。
“那倒是也不错了。”想到这里,她马上想到的就是那个久违又富饶的家乡,很快的就把儿子要离开自己的痛苦给忘记了个干净。
“母亲可有什么要说的?”知母莫若子,对于父亲宠母亲的那套路陈玄可是摸得门清。
“那要说的可就长了.......”慕容陷入自己的美好沉思中,只是还没有开始已经被一声声咳嗽声给打断了。
“夫人,你是不是要准备些衣物让你儿子带着?”陈相国还是个务实的人。
被打断了回忆的主人很不开心地道,
“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不是说儿子很快就回来吗?”
“咳......咳,那也是需要一年半载的吧。”跟着想一出是一出的夫人聊天,陈相国那可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年半载我回得来吗?父亲?”陈玄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回不来,最迟不过明天夏至。”
陈玄看了看父亲认真的脸,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不论他天家是如何般的利用和再利用,可是他们之间的父子他是清楚明白了,父亲绝对没有骗他们的理由。
小落没有回言府,如今她还在东宫交接。
新来的并不是一个宫中的女官,接替她位置的是永安候的次子张晔,一个刚过二十出头的有为青年。
这是皇上亲自安排的,不知道是对于永安候的重新启用还是对太子的不满,总之交接的倒是很顺利。
交接完最后一件事情,她们就准备出发去西凉了。
皇帝对西凉国的不满是朝廷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自从西凉国提前给了年贡和致歉书后,朝廷上很多人都以为皇帝不再追究,必竟以前对于边邦国番的政策都是友好相处。
所以五皇子一行人的出使并没有大张旗鼓,相反只是很权心、少数一部分知道罢了。而且随行人员也没有从现任的官员里抽出来的,而都一些闲杂没有实职人的跟着。
比如说陈玄,比如说小落,这已经算是有点扎眼的了。
再比如说永定候家的次子之一伍朝,以前几乎从来没有过任何实职的,只听说他的枪耍得极好。
便是卫国公的一个庶子也跟了去,名叫李夷。
余下的便是从兵部调出来的十几个武功不错的人。
倒是令小落非常奇怪的是,母亲居然派着言攸随行,这着实让小落深深地感动了一把,什么时候母亲这般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了。她知道言攸是母亲最终的底牌,这个身怀绝技和掌握着言府情报的女人,背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可是小落没有多少时间与母亲话别,他们安排在午后出行,一行人着夜行衣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京城的夜幕中。
令小落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易知南作为陈玄的侍卫也在随行团中。
或许西行会解开所有的迷团吧,小落的心中其实很期待,尽管她不知道面前所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经过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的策马夜奔,终于到达了保定。卫国公家的庶子李夷负责斥候一职,卫国公家的斥候是整个华朝最为出名的专业的,特别是擅长追踪、反追踪。这个是他前一天就到达保定挑好的住宿的位置。
保华楼位于镇上的中心但安静的小巷子之处,位置不显却是地利便通。
因为秘密之行的关系,整个一行人除了小落和言攸之外,其他的都是男子。所以言攸和小落很自然的就是分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而且为了防止不被暴露和节约经费的原则,其他的也是两人一个房间,昭棋和陈玄。其他的就是俩俩一个房间,小落留了个心眼,易知南居然和伍朝一起。
“攸姐,您先洗漱睡着,我今天先值半夜。”虽说她们出来是秘密而行的,可真正有心的肯定是能打听了来,现在他们最要防的就是大华朝里的内奸。
“不至于,我还需要你守夜?”言攸一边洗脸洗脚一边漫不经心的主。
说实话,这两天两夜的赶路还真是有点累了,累得小落连脚都不想洗就想上床睡觉去了。
“可是攸姐你是说不用守夜吗?”小落不相信她没有这个警惕之心。
“当然得有,不然我还有命活到今天。”一说话就是要噎死个人的言攸,果然是不好说话的。
“那是您一直守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长辈非要如此,她好生受着就是了。
“也不用,我睁眼睡觉一有风吹草动我立马就能知道的。”说罢她已经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再次确认挂好支窗,小落也是累晕晕的,躺下后很快就时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