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氏微笑不语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刚回到蓝院准备休息一下,结果周管家就跑过来传唤,说是有人点名要找自己。
自己在京城可没有什么人呢?有谁找自己呢?
小落跟着周管家沿着湖边路进圆形走廊,途中漫不经心的问了问:“管家,义母可休息啦!”“蕙会大小姐睡觉了,前些日子忙得够呛昨儿个她都有交代要自己好生休息,没事不要打扰她。”周管家不仅回答的周到,表情也恭敬。说完这话,还微微的鞠了个躬,然后继续一边走着。
小落若有所思。
小落身为言候家的表小姐,自然是没有资格在大堂里接客的。周管家把他带到西跨院的别听里。
居然会是大皇子来找自己!
现在知道李统领就是大皇子,小落懂得礼数之类的连忙,低头行礼作揖。
大皇子上前扶起口中说道:“姑娘,万万使不得因为表兄姐兄妹。无需行此大礼。”
小落心中诽谤道:表兄妹是假的。要自己不用行李也是假的,这不是做给世人看的吗?
不过心中诽谤归诽谤,但还是很认真地行了个礼,然后在左侧坐下。
她也细细品茶不语。
实在是自己有求于眼前的这位表妹,要不然的话比定力大皇子的修为可比小落高的很多。
“前日你跟昭棋前去名伶楼借的凤血古琴一把。不知表妹可否与我再次同去?”
这两兄弟真是奇怪,昨天刚陪弟弟去了,今天哥哥也要去,莫非这名伶楼是有什么问题不成?
“可是可以,当询问下义母。”说罢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良娘。
良娘不愧是擅揣人事,当下轻声却也是不大不小的说道:“姑娘,蕙大小姐已经吩咐这两日但无大事不必轻动她。”
大皇子上前道:“即是蕙表姑有言在先,妹妹就不必再去请问了。”
左一口妹妹,右一口妹妹的,现在叫得还真亲热。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兄弟给自己的观感完全就是不一样,看到昭棋总是想跟他斗斗嘴,可看到昭业她就总是想要推开的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与昭棋年龄相当?小落说不上来。
眼下她不想再去名伶楼了!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理由拒绝好,一时就僵在那里。
“小姐,小姐不好了!”秋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抓住小落正在跟茶的手喊道:“不好了,小姐!正阳街那里走水了,都有火红的强光了。”
小落心中一惊,不待她起身,大皇子率先冲过拱廊到院门朝外看到,果然那处一道火红,好像就是名伶楼的方向。
来不及多说,大皇子牵过一马纵马而去。
小落知道在湖沿路那里看得更加清楚,便随着良娘和秋儿一道到湖边,果然亮光通天的。这青天白日之下居然还可以如此走水?小落心中讶然,想起玉伶儿,也不知道这姑娘如何了?
看了一会,许是眼角有些累了!她返回后院的书房里。
书房里,灵桂一如即往的站在那时在,书架上的所有书本已经展然一新,想来都是用抹布擦试过。小落想起义母那天的安排,便问道,
“玉伶儿是不是玉娘之女?”
灵桂微微讶意,倒没有想到小落这么快就猜到了,可是这些秘密她是不敢说出口了,便不做声只是看着她。
“如果我说的对你就点点头,说错了就站在那里吧。”
灵桂识趣地点了点头
“玉娘是玉伶儿之母?”
灵桂点了点头。
“玉娘是义母的师傅?”
灵桂没有任何表示。
“是义母要烧了这名伶楼!”
灵桂还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看来她知道的也不多。
“灵桂,可以跟我聊聊你的身世吗?”小落觉得身边的一个个都不简单,她不知道她们真实的身份,犹如一潭深水般的深不见底。
“小姐,我们都是言府买的奴婢,哪里值得表小姐去关注!”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义母安排过来的,义母对我好与不好我自己心里有数,只是以后我们就是朝夕相处的人了,你也不对我说实话吗?”
“奴婢曾随蕙姐儿在西州王府呆过。”
西州王府?小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手里下意识去摸了摸那鸡血玉佩,满脸神色激动。她一把扯下这个伸到灵桂的眼前,
“你可认识这个?”
这个动作着实把小落吓了一跳,她后退了几步又定睛看了看道:“奴婢不知道这个!”
小落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起伏不定,忍着性子问道:“你在西州王府是做什么?”
“奴婢只是作为蕙姐儿的陪嫁丫环前去西州王府,小姐在西州王府小住的时候奴婢随身侍候着。”
“西州王呢?”
“在西州!”
“府里可有别人?”
“没有,只是我们小姐带着我们几个丫环在一起。”
小落有一种闻到真相的气息,她努力平静下自己激动的心态,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们去西州王府居住?”
“蕙小姐曾经陛下刚婚,是西州王妃!”
“西州王妃?”小落喃喃自语道,师傅说过自己是西州王派人把自己送过来的,而自己的义母言蕙是西州王妃,那么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小落想跑到言蕙面前去质问清楚。
她想起地龙崖里言蕙归还鸡血玉佩时说的:“这个玉佩与你的身世相关,我拿着也是无用。”
她想起言蕙第一次在八卦林叫自己:“落儿”。
很多情景汇在一起,小落有点理不清楚。
眼下只有查清西州王的生平事迹才能理出一点头绪吧!
“西州王府在哪里?”想来一代武将王爷,京城中总是有自己的府?。
“已经没了,天降大火所有化为废墟!”
“什么?”小落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十年前的言府并不在这里,言太师好静练丹药。可自从十年前一场大火把西州王府烧个干净,此处便刚赐给了言府,新建了候府。”说到这些,灵桂脸上有种痛楚般,好像自己是亲身经历过这事一样。
“天降大火?西州王府的人没事?”小落不相信。
“只是苦了一众奴婢!”说罢她竟捂脸而泣。
小落站了起来,慢慢的扒开她的手,满脸的泪痕让小落猜到很有可能她的亲人就丧失在这火海中。
“你的家人?”
“是的,我的父亲母亲,就是这样没的!”
“难道你总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你一定很恨这场大火吧!”小落开解道。
“不,这是他们的命!言府也给我了银两赔偿。”擦了擦眼里的泪珠,灵桂倔强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悲伤。
或许把心中的苦释放出来,心中反而好受太多吧。
至于她后面的选择,也是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所以今天看到正阳街那场大火,你也没有过来通报!”小落立马反应过来,在蓝院对着正阳那边视线最好,而却是在厨房里的秋儿赶过来告知自己,她们难道对火已经无动于衷了吗?
“不,表小姐我并没有看到,我在书房里。”
“你没有离开言府,是因为义母吧!”
灵桂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人是不容易收买的,最终效命的怕只有义母一人,想到此处,小落感念到义母至她的至情至义,就像是她生活在义母的保护之中一般。
“你们四个都是跟义母去过西州王府的?”
灵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