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灵桂曾经有幸跟大小姐来过里。”
难怪,自己不过是由头,义母大概是想让灵桂把里间事情的弯弯绕绕给解决好吧,看来义母是答应把凤血古琴借给五皇子了。
“那你拿着这玉佩去找这里管事,请玉伶儿于里间相见!”小落掏出玉佩。
灵桂双眼接过玉佩,躬身退出。小落示意良娘及时跟上。
看着小落,昭棋心下明白刚才的嘻皮笑脸真不是这位小落姑娘的表象。
“这事要是办成了公子如何谢我?”小落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今后怕有的是机会打交道,不先讨个人情天地难容。
“现在讨论这个还早吧,再说啦你可是奉了表姑的命令,要谢我也是去谢表姑。”昭棋强词夺理。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落总想逗逗昭棋,好一扫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
“我不......”昭棋正在张口说,楼的琴声嘎然而止。
玉伶儿姑娘起身并未言语,躬身后便是退下,大堂内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唉声、吼叫声。
已经有人来讲小落去里间,里间里已经有一佳人正在在此处候着,小落细细打量:她有着白玉的苹果脸,眉下是含情脉脉的凤泪眼,黑亮的批肩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肤如凝脂薄命佳人。
这在是自己身为女子,小落有种我见犹怜的人感觉。再看看旁边的五皇子,完全就没有朝玉伶儿身上瞧过,一双眼双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抱着的凤血古琴。
“姑娘是这玉佩所持之人的何人?”轻轻柔和的声音传来,让人心酥如骨。
小落于喉间咽了咽口水,端正了身子道:“是我母亲!”
此话一出,那女子好似看到怪物一般,一双黑眸睁的老大老大。瞬间又恢复下来,忙款款说说,
“是小女子失礼了,请勿见怪!”
“不怪不怪!”小落还想套点话,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套才好!
“姑娘又是这持玉佩的什么人?”昭棋倒是看出了小落的心思,继续问道。
“公子可是要借这古琴之人?”玉伶儿不答反问。
“这倒奇了,你们也没有这么快的时间可以说好吧。”昭棋也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当然不会,因为持这玉佩之人不懂弹琴,谈何要借!”玉伶儿目光坚定,并不惧昭棋眼中的质问之情。
“那这琴?”这琴居然就是言蕙的,那这中间费这么多周转干吗呢?
“到时候也是要还给我的,我后日要弹奏,请公子明晚将还!”
昭棋心中掂量着,借给母妃博她一笑,想来限制时间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借个十日八日的方好。而且母妃性情非常,也需要找准时机送给母妃才好,哪里有平白无故地送给她。
“公子有困难?”玉伶儿身在艺楼,察颜观色是人的本能。
“倒是不能确定!”昭棋是个实诚人,
“如若不能归还,不知道对姑娘有何影响?”
“这名伶楼因我起名,每日流水自是以我为主。如公子不能如期归还,当每日付十万两银票!”
此话一出,昭棋吓得张大了口,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说这名伶楼的老板富可敌国,看这流水来讲,果真是不假的。
“看来我借不起这凤血古琴。”就为了博母妃一笑,是不是有点太费银子了,况且母妃不一定是会一笑。
“公子要借尽管拿去,如公子归还无期,我当自取!”玉伶儿柔韧的语气中有着杀伐的腔调。
这倒是引起昭棋的兴趣了,他歪着头看了玉伶儿一圈,问道:“你如何取?”
“公子说笑了,奴家是看公子定是诚实守信之人,哪里需要奴家去取呢?”又是伴着风尘笑。
明显的是岔开话题嘛。
“你先告诉我你要如何自取?”昭棋可不想惹麻烦。
“自是登门哭诉!”说罢,手中的绢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角,梨花带雨的实在是惹人犹怜。
“你到底还要不要啦!”小落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可是见不得人哭的。
“要,当然要了,你给我的能不要。”不知怎么回事,这话脱口而出,两人当下觉得有点尴尬。
“那就说好了,明日此时归还!”确认没有问题就早点回去了,今天晚上她可是还有一顿正式的晚膳要和外祖父一起吃的。
“不急,这玉佩还你!”玉伶儿拍了拍小落的肩膀,语气中肯而有力。
小落总觉得眼前这人和能说出这样语气的话的人不是同个人,可事实上就是同一个人,小落有点茫然。
倒是昭棋,一把推开她的手并接过玉佩,握起小落的手径直出了房间,同行的惠流一把抱住古琴出门。
里间内,玉伶儿目送她们二人出了房间,立马转动绣着瓶梅的屏风,左侧的暗门打开,她快步地朝里间走去。
“参见堂主!”
面纱下的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点了点头厉声道:“你刚才差点让五皇子怀疑你了,你是有多忍耐不住吗?”
玉伶儿瑟瑟发抖,眼泪已像断线的珍珠那般流了下来道:“我忍不住,我看到仇人之子哪里忍得住!”
“你这样不再适合呆在京城!”她有点不耐烦,
“学学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多厉害的一个人!”
玉伶儿低头不语!
她叹了一口气:“好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现在还差的就是一个好的契机,你先回西州吧!”
“可是后日!”
“放心,昭棋心智不周,昭业肯定会怀疑到这里的的,明日我便会将这里转手他人,你放心吧。”
玉伶儿点了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点羞羞地问道:“知南哥哥也回西州城?”
“是的!”就她这点小心思,戴面纱的她实在是不想戮破,这点少女的心思让她也不忍心戮破,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少女怀春的时代走过来的。
话毕,两人即刻分开。出了名伶楼,她摘下面纱,对着五皇子离去的方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微笑。终于好戏要开始了,言蕙心中万千思绪。
昭棋受皇家礼教自是良好,他先准备送小落回府,只是还未到言府惠流及时知会昭棋到了宫禁的时间,如这个时间不回去的话,那是要被责备的。昭棋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小落,小落本想去皇宫看看,进不了皇宫里面到外面看看也是无防的。可是看到昭棋那难为的样子便心知肚明。遂而大大咧咧地说,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江湖女侠还需要你送不成?”
“其实不论如何,你都是女子,我不相送实不是为君之道。”昭棋自小长在皇宫,这面子上的功夫那可是学得精髓,至少得做足做够!
“哪里这么啰嗦,再啰嗦的话我就把你扔出去了!”此话一出吓得惠流差点拔剑护主了。
“就当我欠你的一个人情吧!”昭棋不再多说。
两人于正阳街的第三个路口分开,小落直奔言府而去,而昭棋更是快马夹鞭地朝皇宫去了。
今日当值的是董寨董统领,今儿个自己出来的时候也是他,故而五皇子再进来也是顺顺当当,只是董统领免不得要巴结这位皇子一番,行礼作辑露出他的谄媚的笑容道:“五皇子回来了,刚刚大皇子也来了。”
不好,大哥该不是把自己的计划提前给母后说了吧。
五皇子微微点了点头,更加快马夹鞭地朝宫中飞去。
可是再怎么办,过午门,到文华殿向父皇回旨,回话的是李公公,这个父皇跟前的二等红人,李公公一边是恭敬有礼一边是阴阳怪怕了地说:“五皇子啊,皇上已经等不及您的回旨,去玉芙宫了!”。昭棋不喜跟这样的人多废话却也深知不能多得罪,拱手一礼就朝玉芙宫走去。当昭棋赶到的时候,果不其然,父皇、母妃、大哥这一家正其乐融融的在大堂前吃点心,昭棋心头一热忙上前请安。
“你大哥说你给我找好东西去了,到底找到什么?”宁贵妃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早先大儿子跟自己说过自己内心是欢喜的。这会儿也不注意皇上还在跟前,情不自禁的地问起来了。
昭棋看了看大哥,昭业低头喝茶,再看看母妃一脸的期待和父皇的漫不在心,心一横大不了怪罪就怪罪到自己头上吧。
“儿臣前几日偶听母妃提起凤血古琴,就斗胆借着这回出宫去寻这把古琴来给母妃一观。”
“凤血古琴!”皇帝眉心一皱,端着白底红梅的茶杯放在桌前。
“是......是的,凤血古琴!”昭棋又是重复了一遍。
“哦!我孩儿倒是有心!”宁贵妃不是没有注意到皇上的不悦,可是她依旧无所谓,起身扶了扶还半跪在地的昭棋欢喜道,
“在哪?”
惠流看了看昭棋,上前呈上古琴。
昭棋一直在想父皇是不是要大发雷霆之怒了,心里已经做好了万千准备。
可是令他奇怪是的父皇一脸含情脉脉的发以温柔之声对宁贵妃溺爱的说道:
“爱妃好些时日没有弹奏,不借些古琴好好弹奏一曲如何!”
宁贵妃浅浅一笑,脸边的两个酒窝在腮红的点缀下更像是充满红晕的漩涡一般,让人心生荡漾之心。
昭棋觉得:这大概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