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小胖子一脸愤慨,对着光头诉说着委屈,极力的表达自己受到羞辱,如果光头能帮点忙,如何感谢等等。
光头摸着脑袋,一脸凶相,不耐烦的让小胖子说人在哪,既然找他帮忙,光头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这不光是面子,更主要的是一门生意。毕竟他们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营生。
话说,也不一定真打起来。多数时候一看光头带这么多人来,马上就怂了。
贺微微始终委屈的抱着小胖子的胳膊,说出让她咬牙切齿的人名,心里高兴的都要飞起了,徐正终于有了报应,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像看徐正被揍的满地找牙的惨状了。
“谁?你说谁?”光头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三确认,光头又问了徐正的样貌身材,以及跟在徐正身边的女人是谁。
贺微微说不出袁蓉的名字,但经过她的描述,光头打了个激灵。
莫不是……
幸好提前问清楚了,如果气冲冲的找上去,不就成找死了?
“你确定,那个人叫徐正,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人?大约这么高,气质很出众?”光头再次确认:“他开了辆什么车?”
恰在此时,楼上的栏杆旁,徐正与袁蓉俯身向下看,吸溜着奶茶,面带微笑,与仰头看上去的光头打了个照面。
光头面皮抽搐,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看小胖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惹谁不好,你惹他?
最最丧气的是还他么把自己带上了。
“虎哥,就是他们!”贺微微也看到徐正两个,指着徐正尖声叫道。
陈虎虎躯一震,简直哭笑不得,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一溜烟的跑上楼,锃光瓦亮的脑门极为显眼。
徐正跟袁蓉没动,依旧饶有兴致的俯视着下面的贺微微几人。
“虎哥怎么自己上去了,他一个人行么?”贺微微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相比之下,小胖子就聪明多了,他已经看出陈虎的脸色不太对,尤其是楼上徐正一脸讥笑的表情,仿佛在讥讽他这个傻子。
“我们走。”
小胖子拉着贺微微要走。
陈虎已经“冲向”徐正,贺微微怎么能不看一眼,即便没有血溅五步,至少也应该跪地求饶吧?
现实不仅骨感,还打脸。
贺微微眼睁睁的看着陈虎站到徐正面前,点头哈腰的对徐正还有身旁的女票问安。
贺微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楼上,徐正倚着栏杆,看了眼身边的袁蓉。
打过招呼之后,袁蓉则无聊的带上墨镜,也不知目光飘向何方。
徐正说:“告诉那个小胖子,这个娘们能坑死他,怎么做咱就不管了。”
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这事放在贺微微身上显然不太合适,让小胖子及时止损避坑,那是积德行善。
“上楼看电影?”袁蓉问。
陈虎一摸脑门,很懂事的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徐正揽着袁蓉的腰离开,还不忘回头给呆若木鸡的贺微微招手告辞。
陈虎下楼,脸色一变再变,看了眼贺微微,把小胖子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
小胖子也是懂事的人,立即明白徐正什么意思,更何况,别人玩剩下的娘们,他怎么可以吃的喷香。
陈虎带着一票兄弟吆五喝六的离开,小胖子转身就走,非但不恨徐正,反而很感激。
贺微微还要跟上去撒娇一番,小胖子则毫不怜香惜玉的骂了两句。
陈虎惹不起的人,是他能惹得起的。幸好徐正与袁蓉大人不记小人过,真动手了,今天这个梁子算过不去了,到时候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狂。
看了场电影,吃了点甜品,也到了袁蓉说的饭局时间了。
“现在去哪?”徐正问。
袁蓉一直没说跟谁吃饭,怎么个吃法,还有这顿饭为什么要叫上徐正。
袁蓉捧着一杯奶茶坐进车里,没急着说目的地,悠悠说道:“我爸打算把生意交给我。”
“嗯,这事你说过,怎么了?”徐正点头,奇怪的看着突然变得深沉的袁蓉。
“你说他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
袁蓉白了徐正一眼:“你都不动脑子的么?”
徐正讪笑,没搭腔。
徐正不是不动脑子,而是有些话需要袁蓉说到明处,有些事也需要做到明处,稀里糊涂的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徐正并不反对婚前做个财产协议,各是各的,互补牵扯又互相提携,徐正觉得这是一个健康的逻辑,千万不能把自己搞得想要占便宜。
袁蓉说:“我有个朋友,家里条件也不错,交了个女朋友,已经打算结婚了,最后却分手了。”
徐正静静的听着,袁蓉可不是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人,说这些话一定有她的道理。
徐正不问,不代表不想听,而是表达听懂了。
袁蓉继续说:“两套房子全是贷款,写的父母的名,让女方出钱装修……”
“这不是玩人么?”徐正听不下去了,嬉笑望着袁蓉:“咱的房子可不用你装修。”
“说什么呢,听我说完。”袁蓉说,“我觉得男女都一样,结婚之前把事说清楚,不然婚后肯定落埋怨。”
车内陷入沉默,徐正知道该自己表态的时候了。
“你的还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婚后或许会不分彼此的帮助,我也会用你家的关系,更有可能借钱,但是谁的还是谁的。”
“我可是个有骨气的人,吃亏的事不干,占便宜的也要分什么事。”
“你不会绝我爸做的过分?”袁蓉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下,紧张的情绪得到释缓,松了口气,口吻也又了几许调侃。
“你爸帮我的不少了,人不能不要脸啊。”徐正拉住袁蓉的手:“我原以为你们家会让我签个什么协议呢,白纸黑字的写明白,谁是谁的。”
袁蓉笑了,如百发齐放,后又嘟唇说:“之前他是这么说的。”
徐正呵呵了,袁泰这么做,很有一个老家长的睿智,但同时也传递了另一个信号,那就是妥协,为了爱女而妥协。
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袁泰做的,已经无可指摘了。
长舒一口气,袁蓉终于说到另一个正事。
“今天不是谈什么项目,其实是送礼,我跟我爸商量过,你陪我去最合适。”
“给谁送礼?”
作为老包工头的儿子,新时代的小包工头,徐正表示,这个活自己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