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那一刻,何洛兮并没考虑那么多,只是看不惯叶悠然作精的样子,才想到这么做。
只是,她好像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骆琛,一个跟叶家有联系的人。
她觉得自己这次一定是闯祸了。
虽然,她看的出来,骆琛并不喜欢叶悠然,但必定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何洛兮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骆琛批评。
可是,过了许久,她不仅没听到骆琛的批评,反而是一阵轻笑。
深深浅浅的气息,隔着一张桌子,何洛兮也能感受的到。
骆琛笑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盯着小丫头看。
从始至终,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愤怒,也看不到一丝恐惧。
所有的动作是那么行云流水,让坐在一边的骆琛都有些瞠目结舌。
何洛兮紧张兮兮的抬起眸子,看着骆琛。
“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丫头,这个时候,变得特别温顺。
眸光有些紧张,含着头,抬着眼皮,就这样看着他。
骆琛身子往前靠近一下,脸上的笑意不减,“小孩,哥哥求你一件事行不?”
“…啊?”
何洛兮对骆琛的操作有些看不懂,错愕地盯着他那张笑得有些妖艳的面孔。
“小孩,万一哪天哥哥不小心惹到你了,你对哥哥可要手下留情啊,不然,哥哥担心自己会死的很惨。”
刚才小丫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端起水杯的时候,骆琛都不知道她要干嘛。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直接泼在叶悠然身上。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半点恐惧,那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小野猫,张开锋利的爪子,朝着敌人扑过去。
看到骆琛笑个不停,何洛兮有些紧张的情绪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垂下眸子,神色也从刚才的紧张,变得有些伤感。
“小时候,总有人欺负我,骂我是‘野孩子’。
我一开始想着,只要自己忍一忍,也许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到十几个,每天放学,都把我拦在半路,不是拿石子砸我,就是抢我书包,扔到垃圾桶。
我那时候,个子很小,根本对抗不了那么多人,总是一个人偷偷躲在墙角哭。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在他们再次把我打倒在地的时候,我随手捡起一个酒瓶子,摔在地上,拿着碎玻璃,朝着他们刺去。
那一次,我就像中魔一样,疯狂地追着他们,划伤了几个小伙伴。
自那以后,我才懂得一个道理,一个人不管你有没有能力,但在你骨子里,不能受到任何屈辱,一定要刚强。
后来,欺负我的人,越来越少,到了初中,又有墨子钰帮忙,才彻底转变我的厄运。“
骆琛盯着眼前的何洛兮,看了许久。
这么瘦小的一个孩子,到底受过多少这样的屈辱,才有了这份站起来对抗的勇气。
过去的那些日子,对于她来说,一定就像噩梦一样。
此刻,骆琛的心就像被人紧紧攥住一样,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手背上的青筋凸显,骨节发出明显的响声。
他故作轻松地低笑一下,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以后有哥哥在,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骆琛把何洛兮送到兴业广场跟同学聚会,自己又回到医院。
到了晚上,骆琛的车子刚进家门口,还没停稳,妹妹骆言就跑了过来。
“哥,这下你可惨了,叶悠然母女在爸妈面前,狠狠告了你一状,母女俩哭的老惨了,气得爸爸骂你骂了半天了,你一会可要小心啊。”
骆琛没有理会,从车上下来,踱步就走,好像这个消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骆言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笑嘻嘻问道,“哥,我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是你给我找的小嫂子吗?”
因为她听月思含的描述,那个女孩顶多也就十六七岁。
难道她这个禁欲系哥哥,想要老牛吃嫩草?
骆琛闻言,顿住脚步,眉头紧蹙,眼神冷冽的看着骆言。
“你再胡说,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吓得骆言立即捂住嘴巴,还不停嘟囔,“我真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特意偷偷跑出来,给你通风报信,你还那么凶!”
骆言比骆琛小5岁,现在初三。
这个哥哥虽然对自己总是那么冷冰冰的,但有时候她能感觉得到,冷冰冰背后也有那么一点温情。
骆琛大手落在骆言的头上,使劲揉了几下,“以后哥哥介绍你们认识。”
“真的?”
骆言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她哥不仅有了异性朋友,还要把她介绍给她认识?
这个信息量很大,反馈的信号也很强烈。
她哥是什么人,骆言最清楚。
从小到大,身边有多少女孩对他望而生畏,怎么现在,居然有一个女孩,能够让这个冷血无情的哥哥护着,还是想介绍她认识的那种。
骆言此刻脑补了好多关于她哥和那个女孩的剧情。
脸上的笑显得鬼魅。
骆琛一进客厅,就看到爸爸骆逸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妈妈宋慧慈坐在一边,轻声哄着月思含母女。
一看到骆琛身影,骆逸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充满了血丝,样子就像要吃人。
他和叶悠然的父亲叶木泽是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上的大学,一起接手各自家族生意。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从没出现过嫌隙。
“骆琛!你今天把话说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值得你这样任由她欺负然然?”
骆琛看到这架势,也没急着上楼,而是靠在大厅的一根柱子上,两条腿叠加,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带着一抹痞笑。
“她是谁,你们管不着,但是,有人欺负她,我就要管!”
“你胡说!”骆逸气得胡子都要炸起来。
“明明是她欺负然然,好好的一条裙子,都被她糟蹋了,这么野的丫头,你居然还这么护着?我看你是好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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