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冷哼,“齐王妃那性子,本宫向来不喜欢,没有柳侧妃那么沉稳内敛,当日如果是柳侧妃是你的正王妃,本宫也就能放心了。”
提起这个,贤妃还觉得万分可惜。
甚至,对顾冷清心里还是嫌弃的,就算有了那南海珍珠,心底还是瞧不起她。
要是没了相府,顾冷清就没有半点资格成为齐王妃。
尉迟墨很不喜欢她这么说,不悦道:“我的命是她救的,没有她,我可能也没命了,皇祖母和六弟也是。”
“你不是想找个能辅助我的正王妃么?儿子现在觉得,她就是。”
其实这句话,他就是为了安抚母妃的。
他一直都清楚,相比起他,母妃更讨厌顾冷清,除了觉得她不够知书达理,更因为当初的她做了太多让人瞧不起的事。
贤妃恼怒:“你如今还护着她,为她说话了,难不成,还真是喜欢上她了?”
尉迟墨不说话。
脸色沉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贤妃哪里会怕他,这么看着,反而觉得生气,“你倘若还想争个一席之地,那就要清楚,谁能帮到你,相府虽然权倾朝野,能助你一臂之力,可这有利有弊,你可想好了。”
尉迟墨沉声道,“本王还没想那么长远的事。”
“还要这么跟本宫说话吗?你以为你不去争不去抢,他们就能放过你?”贤妃恨铁不成钢地怒道,“本宫不求你为我,但求你平安,可这个平安,如今只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如果太子之位一旦落在宣王的头上,他日登机,尉迟墨必定无生路。
自古以来,争夺之战从不论兄弟。
成王败寇!
他们早就没有退路可言,就连最近,皇后对她都开始诸多针对了。
尉迟墨陷入沉思……
他脸色冷硬,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一旦宣王成为太子,他日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他已经与宣王正面交锋,无退路可言。
离开了景德宫,尉迟墨走着走着,来到景和宫,正好看见纪王妃从里头走出来,一看到他,纪王妃目光一闪而过的惊慌。
“齐王来看太后啊。”纪王妃福了福身。
齐王这才抬起头,发现来到了景和宫,他看着纪王妃颔首,“纪王妃也来看皇祖母吗?她老人家平日也喜欢与你说话,跟你说话,她总能开心。”
在顾冷情之前,太后最喜欢的人就是纪王妃。
纪王妃这人比较会说话,会讨人欢心,但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小心害怕,好似他是老虎似的。
就连纪王自己都揶揄说,纪王妃怕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凶了。
纪王妃笑意盎然明媚,“前些日子太后身体不适,我也没能过来,加上齐王妃在,且能照料者太后,我心里也能放心,如今,太后更喜欢齐王妃了呢。”
尉迟墨听了挑挑眉,不可置否。
这倒是事实。
如今皇祖母似乎更喜欢顾冷清。
齐王妃悄悄看他一眼,“齐王最近与齐王妃似乎恩爱更胜从前?”
齐王一点也不意外道,“看来纪王妃也听到那些传言了,让纪王妃看笑话了。”
换做以前,他提起顾冷清……不,或者说,他从来不愿意被提起她。
但现在,他一提起,眉眼都掩不住的欣喜,可见,那传闻不是假的。
纪王妃的眸色沉下来,“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是好事,齐王也不必介怀。”
是不介怀,还蛮享受的。
尉迟墨心里可欢乐了,他没跟纪王妃继续说下去,“本王不与纪王妃多说了,本王进去看看皇祖母。”
“弟媳告退。”
纪王妃福身,看着他进去的背影,脸上不禁染上一抹失落。
多么英勇俊美的男人……
在他身边的,偏偏是两个废物!
……
“你这小子,舍得来看哀家了。”太后重重呵斥道,但眉眼却是宠溺的,愉悦的,她看到他能来,比看见任何人都还要开心。
尉迟墨请罪道:“孙子知罪,还请皇祖母不要责怪。”
“行了,说吧,贤妃找你去,是不是说你什么了?”太后懒懒靠在贵妃榻上,一只眼眯着,就是不出门,都能纵观整个局势。
尉迟墨承认的干脆,“母妃觉得我不该跟王妃过于亲近,母妃的用心,我都能明白。”
“让你跟那柳侧妃好好相处呢?”
“母妃的确更喜欢月儿。”
“糊涂!”
太后斥道,眼神里满是责备,“你那母妃,怕是深宫里呆久了,越发糊涂了,老三,你这母妃说的,都别听!”
尉迟墨诧异地看着她,心底微微有些庆幸。
皇祖母果然更疼爱那毒妇,这样也好,起码还有人帮她。
尉迟墨随口道:“母妃说的不无道理,皇祖母你也知道王妃以前的为人,确实不成气候,不给本王添麻烦都算好的。”
“你也说是从前,今时不同往日,老三,你有这么个媳妇,你就好好珍惜着吧,对你可百利无一害。”
太后高深莫测地说着,也不明说,就是让你去自己去猜。
尉迟墨微微皱眉,果然还是没办法让皇祖母表态啊。
……
相府。
等了半天,可算把顾相盼回来了。
一见到她,顾相眉眼里没有往日里见到她那么愉快,“你,到我书房来。”
“是,父亲。”
顾冷清跟着身材消瘦,但完全不失威严的顾相去了书房。
管家伺候他把帽子摘下来后,就推了出去,识相地让父女二人谈话。
“父亲,我……”
顾冷清话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打断,“倘若是为了你嫂子那妹妹的婚事而来,大可不必开口。”
顾冷清愕然。
不愧是个混迹朝堂几十年的人,目光毒辣如炬,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她还是不能不说,“父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女人就明说了,嫂子的妹妹湘琴既然如此反对这桩婚事,不如就再缓缓,劝劝孙侍郎考虑考虑再决定不迟??”
“你自己的事管好了?还有时间来管这些闲事!”顾相不客气地嫌恶道,“你好歹是我相府千金,在王府过得如此窝囊,怕我这张老脸丢的不够大?”
顾冷清一怔,“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什么也不许再说,此事既然是两家决定的,便没有再转圜的余地。”顾相说道,语气无异,但脸色却异常严肃,这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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