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迟疑了。
柳梢月刚才来找牛牛,肯定是为了小王爷被塞入珍珠一事的,要不是她说牛牛忘了事,失忆了,只怕牛牛就会被带走,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付。
虽然王妃救过他们爷孙,可她也不能让牛牛陷入危险啊。
“她……就是来看看,没说什么。”
顾冷清看到她的目光一直在闪躲,“那牛牛怎么会那么害怕呢?还昏迷了。”
“王妃,你也是知道的,牛牛忘了事,他看到生人害怕。”桂嬷嬷始终不敢指证柳梢月,害怕会被报复。
顾冷清当下沉下脸,冷声吩咐道:“春儿,你跟钟管家说一声,给嬷嬷安排到别处,我这潇湘阁容不下她。”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心里十分失望。
不说她救了桂嬷嬷爷孙,作为医生,她救人是天职,从来不求回报,可此刻桂嬷嬷的态度,让自己彻底寒了心。
无论你再好,别人都未必领情。
桂嬷嬷顿时慌了,“王妃,你不要老奴在身旁伺候,老奴无怨无悔,可老奴求您,留下牛牛吧,老奴不能让他出事。”
顾冷清被气笑了,眼神冷得吓人,“嬷嬷关心牛牛,我就不会关心我的孩子了吗?”
桂嬷嬷神情一怔,顿时羞愧的无言以对。
顾冷清不想再跟她说下去,就算桂嬷嬷不说柳梢月过来做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到。
顾冷清离开后,秋儿恼恨的对桂嬷嬷说道:“亏王妃一直真心待你,你居然这么对王妃,我对你真失望。”
说完,秋儿也出了去。
桂嬷嬷一言不发,满是愧疚。
是她对不起王妃!
潇湘阁。
尉迟墨从宫里回来,就直接来看孩子。
孩子鼻子基本无大碍,今日也不哭不闹,特别乖。
顾冷清看着孩子稚嫩的脸,愈发憎恨自己不能让柳梢月付出代价。
她冷道:“王爷还在调查此事吗?”
尉迟墨沉默了几秒,神色幽深,“此事无证据可证明谁是凶手,若真要惩罚,也只是惩处牛牛……”
顾冷清倏地笑看着他,眼神很冷,“其实王爷知道是谁所为,但因为那是你所爱之人,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对她做什么。”
顿了顿,她讽刺道,“我就不该把希望放在你这里,本以为,就算你再厌恶我,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算不为了我,也会为了孩子……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元嬷嬷吃了一惊,王妃今晚怎这么跟王爷说话啊。
尉迟墨不怒反几分愧疚,“凡事将证据,就算你猜测的是对的,那也不能直接证明,那是她指使的牛牛。”
顾冷清看着他问,“难道牛牛指认她出来,王爷就能秉公处理吗?”
尉迟墨再度沉默了。
顾冷清冷笑,“我知道,王爷不会,但如果我手里有证据,那便绝对不会饶了她。”
话音落下,秋儿匆匆跑回来,“王妃,王妃牛牛醒了,牛牛喊着要见您……”
顾冷清本想不去的,但想着是个孩子,她还是压下心里的不快,过去内院一趟。
尉迟墨担心那边出什么事,也跟着一起过来。
她一过来,牛牛就冲过来,一把把她抱住,呜呜呜地哭着。
“王妃,对不起……”
顾冷清怔愣,有些不敢相信,“牛牛,你想起我是谁了?”
牛牛豆大的眼泪掉下来,“王妃,对不起,小王爷鼻子里的珍珠是我塞进去的,真的对不起,你打死我吧,我错了。”
顾冷清心底异常兴奋,她蹲下来,一边给他擦泪,“牛牛,王妃不怪你,你告诉王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吗?”
牛牛哭得越来越大声。
他眼里满满的恐惧,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桂嬷嬷,似乎在询问什么。
桂嬷嬷冲他点头,他这才看着她说道,“是柳侧妃,柳侧妃给的我珍珠,要我塞入小王爷的鼻子里跟耳朵里……”
“……”
亲耳听到这些,顾冷清气得浑身发抖,她起身,扭头看着尉迟墨,眼底满满的凛冽愤怒,“王爷可都听到了吗!”
尉迟墨蹙眉,心底无一丝意外。
入夜。
秋风早已寒凉。
顾冷清一身凛然来到柳梢月的侧寝,满脸的冷漠和愤怒,眼神里的冰冷,就是柳梢月看了,也不禁抖了几抖。
看到她带着一群人过来,柳梢月不满道:“王妃带着这么多人来我秋水阁,总不会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难不成,还要来杀人吗?“
她以为,顾冷清是为了牛牛的事情来的。
顾冷清上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刮过去,柳梢月眼珠子猛地瞪大,捂着脸怒吼道,“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我?”
顾冷清眼神冷冷的杀气,咬牙切齿道:“别说打你,就算杀了你,本王妃也敢!”
她胸腔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本来作为医生,有着绝佳的素养和忍耐力,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从来不会这么生气。
但是这一刻,想到柳梢月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她就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哼,果真是相府里出来的人,如此嚣张跋扈!顾冷清,你今日敢杀我吗?你就不怕王爷要你的命。”柳梢月瞪着眼愤怒道,火辣辣的脸颊疼得想杀了她。
顾冷清逼近,那气场凌然弥漫开来,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我也想看看,我今日要是杀了你,他会不会为了一心想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杀了我!”
柳梢月闻言,整张脸瞬间煞白一片。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冷清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愤怒道,“你不是去找牛牛了吗?不就是害怕你所做的一切败露吗?柳梢月,你唆使牛牛害我儿子这事,牛牛已经全都告诉了我们!”
她冷笑,“对了,王爷也知道了,你说,他这次会不会护着你呢!”
柳梢月顿时感觉身体一阵瘫软,脸色白得跟面粉似的,嘴唇不敢置信地哆嗦着,“你污蔑我,我没做过,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牛牛想起了所有事情,亲口在我跟尉迟墨面前承认!”顾冷清满腔愤怒,从来都没动过杀人念头的她,这一刻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不,不可能!我没有做过……”
柳梢月恐慌的摇着头,一抹身影从门口走进来,一身玄蓝色,显得他愈加深沉凛然,精致冷硬的面部轮廓,冷峻的没有一丝温度。
尉迟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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