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尉迟墨隐忍,这种时候大多会沉住气。
没想到这一次,他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他心中却感到十分欣慰,认为江山总算可以交到他的手中。
“此事朕暂且不追究,你务必在三日内解决好,再延误下去,害了皇家名声,朕拿你是问。”
尉迟墨恭敬抱拳,“儿臣遵旨。”
话落,缓缓后退,退出养心殿。
等人一走,常公公看着明弘帝的脸色,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笑着开口,“如今太子无论是气势还是魄力,都有当年皇上的影子,所谓虎父无犬子,果然如此。”
常公公的话让明弘帝心头更舒展开愉悦来。
眼中全是满意之色,“的确有几分像朕当年,不过这太子,多少还会被感情所误,这不是什么好事。”
明弘帝欣赏尉迟墨如今的魄力和行事的雷厉风行,又有为君者的仁慈,偏偏,感情事一堆,轻则伤神,重则……
常公公宽慰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忧,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感情和睦,太子妃也一身医术,且心系百姓,倒是个难得的善心人。”
闻言,明弘帝赞许地点点头,“但愿这次他能处理好。”
常公公低着头,附和,“相信太子殿下不会让皇上您失望。”
景和宫。
太后听闻明弘帝召见了尉迟墨一事,且得知因什么事而来,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个婢女,怎跟当日的方毓秀一个模样。”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嬷嬷说道,“据老奴对那婢子的认识,进了太子府肯定目的不单纯,回宫之前,老奴也提醒过太子妃,想来会注意才是,太子妃可不像这么糊涂的人。”
“她不像,也得看对方是不是有预谋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的便是这些。”太后眯了眯眼,高深莫测。
金嬷嬷想起什么来,“听闻太子妃去了岳府,亲自给叶氏治疗,且还在岳府住下了,想来这婢子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对太子下手,以为能够得逞。”
“这太子妃,哎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金嬷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觉得顾冷清实在太不容易。
太后忽而笑了一声,那笑,充满了玩味,“依哀家看来,她去岳府可没那么简单!她若不想去,能给叶氏医治的方法还有很多,你看杨巡抚和宋提督的两家千金,不都送到太子府去了?”
金嬷嬷恍然大悟,“太后的意思是,太子妃是故意去岳府,来一招引蛇出洞??”
“你说呢?顾丫头不就是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呢?”
太后的笑容愈加充满赞赏,笑意更浓,“以往人人都说这丫头是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草包,就连哀家也这么认为,如今她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就连哀家都不得不承认,当日是看错人了。”
金嬷嬷心头惊诧。
太后纵横后宫几十年,也能如此感慨,可见太子妃聪明的程度。
“这么说来,太子妃这次是故意让这个乞儿暴露用意了,太后,这太子妃,还真是聪明。”金嬷嬷感叹。
太后嘴角缓缓上扬,言语里带着期待,“且等着看戏便是,向来这一场戏,应该比春满园那群人唱的还要精彩。”
春满园可是太后御用的唱曲班子,放眼整个明元,最顶尖的班子,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说。
就连她都跟着期待起来了,也想看看,太子妃要怎么对付这个乞儿。
可真是……
让人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啊。
次日一早。
京兆府。
宋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一一向他禀报。
“这则消息是从潇湘楼那边一个说书人传播出来的,之后,便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最后,便是太子听见的那样。”
尉迟墨面色森寒,“把人给本太子带回来,本太子要亲自审问。”
林捕头得令,立刻前往。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说书人被带到尉迟墨面前。
身材瘦削,长脸,留着山羊胡子,手中还带着一把白色的这扇子,一身灰色衣裳,带着圆帽,整个人看起来便是弱不禁风又有几许读书人的味道。
一见着尉迟墨,他似乎意识到不对,扑通就跪下行礼。
“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本太子问你,本太子如何宠幸了府中婢女,还如何下狠手,又如何把人给驱赶出府的?”
说书先生眸子狡黠地转动,“回太子殿下,草民也是听来的,当日这也是随口说说,图个乐子……”
“放肆!本太子的名声便是你图个乐子就能诋毁的!信不信本太子割了你的舌头。”尉迟墨暴怒,拍桌而起。
这一下,把说书先生吓得直哆嗦。
“太子殿下喜怒啊,太子殿下,草民真不知道这么严重,要知道,就是有一万颗脑袋那都是不敢的啊。”
尉迟墨厉声质问,“本太子问你,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还是有人指使?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本太子立刻下令,让你分尸。”
想起坊间传闻,他胸腔全是愤怒。
还好清儿没有在意,否则,就是杀了说书的也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气。
说书先生慌忙道,“……无人指使,便是,便是胡诌……”
他心想,可能把罪名认了,顶多就是挨个板子,不会有事的。
再说要是承认了,肯定会被人杀死,横竖都是个死,他不如拼一拼。
谁知道,尉迟墨面色阴沉,杀气腾腾,二话不说便沉声下令,“来人,把他拖下去,割去舌头,废了双脚,让天下人知道,诋毁皇室,不知悔改,罪无可恕。”
说书先生一听,整个瞳孔跟着瞪大。
面上,全是惊恐。
接着,便哀嚎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草民知错,求太子开恩……”
尉迟墨面无表情,寒气逼人。
见他不为所动,被拖走的说书先生想到自己舌头即将被割去,双脚都要被废,慌忙改口求饶。
“太子殿下,草民说,草民都说……”
尉迟墨抬手制止护卫,“说!”
护卫松手,说书先生跌在地上跪着,浑身跟筛糠似的颤抖,“是,是一个男人,让草民散播这个消息,事成便给草民三百两银子。”
“太子饶命啊,是草民见钱眼开,公然诋毁太子,求太子开恩!”
说书先生哭着磕头求饶,一下一下,这下是真的悔青了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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