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眸色一凛。
觉察到危险,他迅速抽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往后横向一刀。
咔嚓。
鲜血溅了一脸。
那条原来朝着尉迟墨的脖子咬过来的毒蛇一分两半,掉落在地上。
尾巴还在蠕动,似乎很不甘心。
顾冷清迅速上前一看,“是花蛇,身怀剧毒。”
顾冷清看尉迟墨眼睛里也被毒蛇的血液溅到,随时可能会中毒,她当机立断,立刻召唤出药箱,想什么有什么。
拿出里头稀释毒液的药水,立刻抽取出来,给他注射入体内。
尉迟墨蹙眉。
眼见着液、体随着针筒注入,仿佛能感觉到一股冰凉在体内迅速扩散,他不禁吐槽,“这玩意,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用了。”
记得以前有一次,她还用这个东西,把他给弄晕了。
他就奇怪了。
这玩意长得如此奇怪,怎么既能救人,还能害人呢?
顾冷清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呜呼的毒蛇,心有余悸道,“这种毒蛇身怀剧毒,你的眼睛被血液溅到,要是不及时处理,同样会中毒,到时候,就是整个医院的器材药物摆在这,你也未必能活。”
尉迟墨深情的注视她,笑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顾冷清微微恍然。
“嘴贫。”
拿出手帕,给他擦脸,“赶紧擦掉吧,这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她轻柔地擦拭,眉眼温淡,动作温柔,生怕会弄疼他,他就那么看着顾冷清,眼神痴迷,眼底满满的柔情。
擦完后,那帕子也不能要了。
她揉成一团,递给春儿,“扔了吧。”
尉迟墨不由的看了春儿结果的手帕一眼,那手帕上,绣着一株荷花。
顾冷清蹲下来,仔细检查那花蛇,不多时,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这个时节,不该有蛇出没,而这里都是药材,按理说,花蛇惧怕雄黄,不敢接近才是。”
但是,这条蛇怎么出现在这的?
想到这,顾冷清疑惑地皱紧眉头。
她站起身,继续检查花蛇出现的位置,刚才花蛇是从药材柜顶上怕出来的,她仔细检查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只好作罢。
但她注意到,屋檐上有一块瓦片透出微光,显然被人移动过。
如无意外,这条花蛇是被人从屋顶上投放下来的。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顾冷清从内堂纵身一跃,轻功飞上屋顶,果然找到那块被移动过的瓦片,还有……
掉落在屋顶上的一块飞镖。
尉迟墨也跟着上来,看到她手里的飞镖,惊诧道,“龙潭门的独门暗器。”
顾冷清猛地看着尉迟墨,“你知道是什么?龙潭门又是什么?”
“一个暗门组织,是最近半年才崭露头角的,先前几次案件都跟龙潭门有关,但这个组织十分神秘,至今还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详细资料。”尉迟墨提起这个,眼神都变冷许多。
没想到时隔三个月,他们居然再次活动。
但为什么这次的目标是慈善堂?
难不成,他们的目标是顾冷清?
顾冷清蹙眉,心里细细咀嚼这龙潭门三个字……
看来,来者不善啊!
经过这件事,顾冷清没了兴致,便没去相府,而且一回来,她就让尉迟墨去洗个澡,且用艾草浸浴。
寝室内。
顾冷清交代蛮儿,“暂时先别管方家,让黑鹰去调查先前帮助方毓秀逃走的人,你去查一下,龙潭门是什么组织。”
南天楼在明元声名大噪,且是响当当的组织。
在江湖上的地位,无人敢惹。
何况,她对这个所谓崛起的龙潭门甚至听都没听过,如今居然被龙潭门的人盯上,可见,来者不善。
蛮儿抱拳道,“属下领命,只是这龙潭门属下听都没听过,可能就是一些小门小派,楼主,这些人应该不是来杀您的吧。”
“先别管是为什么来的,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顾冷清神色凝重,这件事不允许她马虎。
蛮儿得令而去。
沈青栾追上来,“蛮儿,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呢?有空的话,不如陪本少爷去游山玩水岂不是更快活?”
“我没你这么清闲。”蛮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纵身一跳,消失在他面前。
沈青栾:“……”
吃了火药?
还是得罪她了!
这女人,怎么总是凶巴巴的,真是不识抬举。
沈青栾悻悻然挥袖,转身离去。
尉迟墨在翻看之前关于龙潭门的卷宗,正看得入神。
这时,乞儿端着一杯请茶进来。
“太子,您的茶。”乞儿恭敬地把茶放在一旁,声音细细柔柔的,很是好听。
尉迟墨连头都没抬一下,听到声音,抬起眼皮来,同时眸色一沉,“怎么是你?小四呢?”
小四是服、侍尉迟墨的贴身小厮,平日里这些都是小四来做。
看见面生,但是眉眼有几分熟悉的乞儿,他当即露出不悦的神色来。
乞儿连忙请罪,“小四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专门吩咐奴婢要伺候好太子,奴婢愚笨,惊扰了太子,请太子饶恕。”
尉迟墨沉着脸,声音更冷,“以后,不许再进来书房,出去。”
“是。”乞儿没想到尉迟墨那么冷漠,悻悻然转身离去。
可刚走没两步,又被叫住。
“慢着。”
乞儿心里一喜,连忙回头,“太子有何吩咐?”
“把茶端走!”
“是。”
乞儿福身,上前端起茶杯,离开前偷偷看了一眼尉迟墨,可尉迟墨始终不看她一眼,是那么的嫌弃,那么的冷漠。
这让她忆起往事,悲从中来。
当初他也对她温柔过,也如此冷漠过,那时候的冷漠,可比现在的还要犀利,仿佛刀子一般,狠狠插入她的心脏。
她不甘心!
这些年,她一心一意对他,可他却从未正眼看过她,即便给过温柔,那也全因为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才对她百般疼爱。
可她心底里一直都明白,那些温柔,是她从顾冷清手里夺来的。
东窗事发,剩下的,就只有绝情,从未给过她一丝怜悯。
想到这,滔滔恨意在心底涌动,乞儿红了眼,端着茶杯的手狠狠颤抖着,尉迟墨听到声响,不由得抬头。
只一眼,便觉得她的眼神格外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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