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后,冤枉啊。”
曹氏见事已至此,不如把方毓秀护住,还算留的一线生机,“此事秀儿全不知情,是民妇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太后开恩,饶了秀儿。”
“她不知情?她不知情还能那个时候到京兆府给太子送糕点?她若不知情,还能对太子主动投怀送抱?”顾冷清冷讽,一字字一句句把曹氏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曹氏恨极了她。
她恨道,“弄成今日这个局面,不全是拜太子妃所赐吗?若非太子妃之前不肯同意太子纳秀儿为侧妃,我也不会看秀儿那么爱慕太子而又不得的样子,才出此下策,想要成全两人。”
“好一句成全,若太子也心仪方毓秀,你说一声成全也就罢,太子对方毓秀根本没有意思,你这么做不但害得太子名声受损,且也是大罪。”
顾冷清冷道,随即就看向贤妃,“母妃,舅母这么做,不但触犯律法,也害的太子名声受损,此事,你说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这件事跟贤妃也有关系,否则曹氏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陷害自己的侄子。
所以现在故意让贤妃来做主,是否要处置曹氏。
贤妃果然陷入为难。
但证据确凿,曹氏也承认了,也容不得她再纵容。
她不得不训斥道,“你怎就如此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太子名声损坏,可对整个皇室脸面都有关系,不过,本宫乃念你初犯,且看在曹家的面上,你回家闭门思过,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了。”
曹氏知道贤妃有意帮助自己,急忙叩谢。
太后心里明白的很,板着脸,满身威仪散出,“贵妃这么做,无非是在纵容,这要是传扬出去,还得被说一句徇私。”
贤妃脸色一窒,才勉强道,“太后说的是,那依太后看来,该如何处置?”
“曹夫人罔顾礼法,损坏皇家名声,理当重责三十大板,但念在曹家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曹夫人今后未得传召,不可入宫门半步,此外,仗打十个大板,以儆效尤。”
太后声音句句有力,已经给足了曹家面子,贤妃不敢求情半句。
曹夫人急忙磕头,“民妇认罚。”
“至于方毓秀……”
太后看向尉迟墨,故意交给他来处置,“太子,你说吧,要如何处置?”
尉迟墨满脸嫌恶,“此女心机深沉,胆敢轻薄本太子,不可再留在京都,即日起便遣返江城,不得再入京都半步。”
方毓秀整个瘫软,这种无情,历历在目。
她绝望地望着尉迟墨,眼底全是痛苦的神色,“你对我,当真要如此绝情?不管我对你用情再深,你也绝不会多看一眼,是吗?”
尉迟墨想也不想,冷漠无情道,“你的喜欢对本太子而言,毫无用处,甚至是厌恶,昨日之事本太子已经不与你计较,你若纠缠不休,本太子绝不客气!”
他声音冰冷无情,如刀子一般,狠狠插入方毓秀胸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翻滚而出,方毓秀泪流满面,眼睛红得几乎溢出血来。
她缓缓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又透着绝望和憎恨,“好,我记下了!我就不该对你再抱有任何幻想。”
从她满是恨意的眼底看来,顾冷清微微皱眉,觉得十分熟悉。
像极了一个人。
太后面无表情,“带下去吧。”
话落,曹夫人和方毓秀都被带走。
贤妃满心慌乱,就连脸色也掩饰不住的慌张,连看都不敢看尉迟墨和顾冷清一眼。
太后嫌弃地瞥她一眼,直言不讳道,“贵妃,曹家今日的地位,本该好好为朝廷效力,日后辅佐太子,你身为贵妃,后宫除了皇后,那便是你最大,你理当做好表率,哀家不希望今后还有今日的事情出现,否则,害人害己,你好自为之。”
贤妃浑身一僵,错愕地看着太后,难不成太后全都知道了?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贤妃心头慌乱不已,心知太后这是在告诫自己,否则终将酿成大错。
“好了,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许传扬出去,否则哀家割了她的舌头!”
太后疲惫地挥挥手,“都走吧,哀家乏了。”
“皇祖母好生休息,孙媳改日再来给皇祖母请安。”顾冷清说完退出景和宫。
贤妃和尉迟墨也一同退出来。
一走出来,顾冷清便回头,淡淡地看着贤妃,提醒道,“母妃不喜欢儿媳,儿媳清楚,但母妃日后在做任何事之前,麻烦好好想一想会不会对太子造成影响。”
“舅母一心想让方毓秀入门,成全自家哥哥的女儿,她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母妃不知道?”
“母妃因为看我不顺眼,便同意舅母使计撮合方毓秀和太子二人,难道就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太子的名声受损,日后可能成为朝堂上被人大做文章的由头?”
“母妃蠢不要紧,但请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先好好想想,还当不当这个皇贵妃!”
顾冷清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夹带着一身的凌然霸气,声声斥责,全然没把她这个皇贵妃放在眼里。
贤妃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顾冷清,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打你吗!”
说完,狠狠扬起手。
尉迟墨身体利落地挡在顾冷清面前,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地盯着她,“清儿所说是事实,母妃既然享受这个皇贵妃带来的权势地位,儿臣奉劝母妃一句,日后谨言慎行,不该做的事情别做,否则,休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客气。”
他一直对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极为忍让,也因为她之前做的事情,没有像这次那么过分。
这一次,他生气的不仅仅是她不但不为自己着想,而且如此针对顾冷清,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贤妃身体狠狠颤抖了几下,难以置信,“你说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对我这个母妃动手吗!”
“儿臣自然不能动手,但儿臣希望母妃明白一件事,那便是适可而止,否则,你我之间,在无母子情分可言。”
尉迟墨说完,直接牵起顾冷清的手离开,背影说不出的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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