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卫上去要押他走的时候,他两袖愤愤一挥,“老夫自己会走。”
“老爷……”
眼看着柳尚书被带走,柳夫人顿时六神无主,险些晕了,幸好旁边的丫鬟扶住才没摔跤。
等尉迟墨走后不久,大儿子柳在辰从外面回来,见柳夫人一直哭哭啼啼的,询问之下,得知父亲被尉迟墨带走审问了,顿时气得不行。
“他这算什么!先不说月儿被他糟蹋成那样,如今他是要针对我们柳家了是吗!简直欺人太甚。”
柳夫人一直在哭,想起女儿被欺负,老爷又被抓了,顿时对那齐王恨得牙痒痒。
她红着眼痛道:“你快去找淑妃,就说齐王欺人太甚,让她出面。”
柳在辰颔首,立刻就派人入宫。
这边,柳尚书被带回京兆府审问,但柳尚书绝口不认,且口口声声搬出明弘帝,对尉迟墨全是不满。
尉迟墨一声令下,让宋简严刑拷问,“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齐王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如此一来就没人知道你虐待侧妃一事?哼,当日是老夫瞎了眼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辜负月儿对你的一番情意。”柳尚书公然指责,尽管上了年纪,满是皱纹的脸仍然全是厉色。
“柳尚书教出的好女儿,先是害小王爷不说,还想陷害齐王妃,若非她曾救过本王一命,本王绝对杀了她!”尉迟墨怒目道。
柳尚书心头惊骇。
以前尉迟墨陪柳梢月回门,那种疼爱是掩饰不住的,他就想,顾冷清虽然是正王妃,是顾元之的女儿,但待遇全不如自己的女儿。
在这一点上面,他觉得自己赢了。
没想到,这才半年光景,尉迟墨居然说要杀了女儿!
柳尚书感觉一口血涌到胸腔,怒红了脸,“齐王是承认了,要为齐王妃污蔑我柳家吗!”
“是不是污蔑,你很快就会知道。”尉迟墨眼神阴鸷地冷笑,眼神暗示了一眼下属,转身离开了牢房。
“齐王,你不仁不义,老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柳尚书冲他怒吼道,但他的背影冷若玄铁,头也不回。
刚踏出京兆府门口,尉迟墨看到面前的人影,脚步猛然一顿,很快他就冷漠地收回目光,一跃上马,全当没看见。
苏禾微微仰着头,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以前他满眼都是她,何至于今天这么冷漠?
尉迟墨挺直背坐在马上,目不斜视的冷漠,“天色已晚,秦王妃该回去了。”
见他扬起马鞭欲驾马离去,苏禾忙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谁才是当日在河边拉你一把的人吗?”
尉迟墨高高抬起的手猛地放下来,狐疑地看着她,“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跟我来,我与你慢慢说。”
苏禾看了他一眼,率先往边上的酒楼而去,直接上了一间雅间,尉迟墨迅速跟来,看她慢悠悠地点菜,早已经等不及了。
“你告诉本王,你到底知道什么?”尉迟墨见小二一离开,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苏禾抬起脸,眸光潋滟,几分哀伤道:“难道对你来说,谁是你的恩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你无需管!本王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尉迟墨说道。
苏禾开始犹豫了。
当年尉迟墨以为柳梢月是自己恩人,一直坚持要娶她为正妃,后来顾冷清横插一脚,他转头就不顾反对纳柳梢月为侧妃,一直宠爱有加。
反观尉迟墨对顾冷清一直以来那么冷漠,现在也就因为顾冷清懂得医术,讨好了太后和皇上,他才会对她缓和下态度的。
眼下,她要先除掉柳梢月这个障碍。
想到这,苏禾舒展开一抹温柔的笑来,“先别着急,陪我好好吃顿饭,我会告诉你的。”
尉迟墨眯起眼盯着她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就要走。
苏禾一愣,唰地起身,一脸受伤地看着他,眼里满满的哀怨,“难道跟我一起吃顿饭都这么难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当初我真的只是被逼无奈才会离开你……”
“秦王妃应该明白,如今你我的身份单独见面已经不合适,也不应该。”尉迟墨冷道,背影十分冰冷淡漠。
苏禾来到他面前,倔强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委屈哀怨,“我从未忘记过你,即便我成了秦王妃,心里还是有你的……墨,我不忍心见你再继续被她骗下去,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难受。”
尉迟墨幽深地看着她,“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苏禾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一会儿,“当年,真正救你的人是顾冷清,是我当年亲眼所见。”
尉迟墨感觉脑子轰的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当年他昏迷了,且当时在水里挣扎,没看清救自己的女孩是谁,脑子里只有那一句‘把你的手给我……’
他醒来后,也只有柳梢月和苏禾在,他们告诉他,救他的人是柳梢月。
“既然你知道真相,当初到现在才告诉本王?”尉迟墨心底满满的震惊,完全不敢相信。
倘若真是顾冷清救了自己,那他这一年来对她所做的一切,简直不是人。
苏禾无奈地叹道:“我也是在你以为柳梢月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久,才知道救你的那个人不是柳梢月,而是顾冷清。”
她说谎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救他的是顾冷清,但那时候他对她好,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救命恩人。
她担心他会变心,因此一直瞒着不说。
直到他仅凭那一句话,就认定柳梢月是他的恩人,还对柳梢月那么好,刚好那时候她要嫁给秦王,因此将计就计,一直没有说出真相。
直到现在,是时候说出来了。
她难过道:“我知道你一直讨厌顾家,担心告诉你真相你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会选择瞒下来,可我没想到,柳侧妃居然会如此歹毒,妄图陷害齐王妃,我才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对不起,墨,我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苏禾低着头,一脸歉疚,模样娇柔,楚楚可怜。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
“墨,难道你忘了吗?当日她救了你,你还把父亲送给你的玉佩给了她,而这枚玉佩,就在顾冷清手里。”苏禾一脸笃定地说道。
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来圆这个谎,只要真相是柳梢月是假冒的就行!
闻言,尉迟墨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赤目欲裂,没错,这件事只有他跟当年救她的人才知道,期间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苏禾。
如今苏禾能说出来就意味着,她见过这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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