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辙置若罔闻,脱下被弄脏的外套,掌心轻拂过慕芷暖苍白的脸。
“杨医生,你觉得阿云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如果她和浠浠母女相认,身体能承受么?”
杨医生沉默了会,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接受那样的情绪冲击,尤其是最近,我发现她的记忆现在越来越混乱了,过悲过喜怕都不利……”
“浠浠给我提出过一种疗法。”凌辙眸光贪恋温柔地盯着慕芷暖,沉声道:“既然阿云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干脆做一场催眠,让她把不好的梦魇都统统忘记,只保留那些幸福的回忆,你说这种可能性如何?”
杨医生汗颜:“理论上可行,但这种催眠也非常危险,如果患者意识强烈,抗拒催眠,不仅催眠会失败,很可能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乃至生命危险!”
凌辙眸光轻闪,捉住慕芷暖的手背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有些捉摸不定。
……
送走了黄波,宁浠迅速在脑海中组织已获得的信息。
她急匆匆回到宴会厅,找到战北爵。
还未开口,战北爵便已面容凝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马家那条线我也查到了,但女儿确实不在他们手里。”
凌辙此次竞选连任时,最大的对家便是马家。
早在孩子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凌辙一行人就已经排查过马家,哪怕他有偷孩子的嫌疑,但事实证明,还是确实不在他手里。
如果在,早就拿出来威胁凌辙退出竞选,而不是搞些小动作,煽风点火,试图用丑闻毁灭凌辙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最怀疑女儿是被殷城的人夺走的……一夜之间灭口二十几个雇佣兵,行事风格和当初在酒店搞爆炸、连累无辜太像了!”宁浠攥紧了拳,眼底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战北爵很欣慰宁浠把目光投向殷城:“那些人确实阴魂不散,而且,我探过宁凯的口风。”
“他怎么说?”宁浠紧张地瞠大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战北爵薄唇微掀,揉揉她的发顶,并没有打算和她说过多:“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女儿是他们手里的王牌,在我安好之前,他们不会把女儿怎么样的,你先把月子坐好,别留下病根。”
“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了殷城?”宁浠突然很警惕地反问。
战北爵唇线抿了抿:“我早说过,f国没有,女儿就只能在殷城。”
“该死!”宁浠一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诈死逃到f国,竟还没有躲开那些人的耳目,内心就一阵懊恼。
早知道她那天晚上就应该死皮赖脸跟着凌辙去总统府……
在总统府生孩子,看谁还能偷?
可现在再想也是于事无补了。
宴会主角相继离场,这场盛宴悄然落幕,宁浠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穿着粉嫩小马甲,扎着两个朝天揪的小女孩,甜甜地喊她妈妈。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又是一场梦。
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来电人是黄波。
在花园分别之际,她和黄波互相交换了号码,约定黄波有消息便再给她,她还以高价买。
不知道这么晚了黄波打电话做什么,宁浠看了眼身侧躺着的战北爵,偷偷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回拨黄波的号码。
然而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宁浠只好败兴地躺回床上。
隔天一早,就被警方找上了门,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黄波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