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容顾起身，解开亚塔手腕上的禁锢，却看到他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定在原地迟迟不动作，发声道：“怎么，还不起来？”
被指腹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上传来酥麻感仿佛还折磨着他的神经，亚塔慢慢坐起，垂着头，视线落在锁骨处那只小小的红色蝴蝶时，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愈加深沉。
竟然……留下的是这种东西。
打量着那只线条简明流畅、纹饰漂亮的小蝴蝶，他感到非常满意，觉得它不仅会在亚塔的身体上一直存在，并将在他的内心留下难以忘却的回忆。
【特殊任务四已完成。】
真是意外。
下一刻，亚塔抬起了头，微湿的双眸与容顾的在半空中对视，他蜷缩的手指像是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哑声：“主人，我的衣服……”
我还真是疯了。
他舔了舔自己犹带血腥的唇，眼底一片晦暗。
与此同时，容顾终于描完了最后一笔。
拿出一瓶准备好的药水，里面摇坠的红仿佛夕阳将坠的颜色，容顾拔开瓶塞，探入指尖蘸了一点到手上，有些黏稠，触感微凉。
当然，这也是从原主装满了乱七八糟东西的柜子里倒腾出来的。
“遵从您的命令。”
微微笑着，看到他这般模样，容顾在心中打了个小勾。
他欺身凑近了些，暗沉的眸光几乎撞进亚塔的眼睛里，口中自语般喃喃：“那么，印在哪里好呢，是眉心，脸颊，脖子，还是——”
亚塔微抿的双唇发白，明明脸上仍挂着那副柔顺的表情，被枷锁锢住的手腕却在颤抖着，纸白的皮肤因用力而浮出一层血色，嵌入皮肉的指甲将掌心刮出深浅的红痕。
他的指尖悄然滑过亚塔的面颊，沿着他微微扬起的天鹅般的脖颈划下，在精致漂亮的锁骨处游离。
任务：耻辱√
“这可是能在人类身体上留下印记的宝贝，”他侵染愉悦的眼眸注视着身下的少年，温和的嗓音下却含着令人全身发冷的扭曲与疯狂，“它的保质期——是永远。这辈子，你都别想抹掉它。”
温柔……呵。
指尖缓缓触上那个咬痕所在的皮肤，细细勾画，亚塔只感觉自己的锁骨处袭来酥麻的痒意，带着不知是药水还是那只手的冰凉，却没有预想中打下烙印的疼痛。
亚塔的目光无声描摹着身上之人的眉眼，看到他垂下的睫毛在光下投下淡淡的阴晕，那双仿佛源自地狱魔鬼的红眸此刻因专注竟显出一种温柔般的错觉。
容顾的食指在他锁骨上方的某一处停下了，轻按着那里已经结痂的咬痕，唇角一点笑容似有似无：“要不就这里吧。让这个痕迹永远留下来，怎么样？”
牙齿咬上柔软的唇肉，尖锐的刺痛感传来，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无声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亚塔弯起了眼，冰冷的笑意在眸底弥漫。
少年眼尾泛红，发丝凌乱，原本色淡的唇不知为何染上了嫣红，半敞的雪白衣衫下，一点妖红的蝴蝶印记在锁骨处半隐半现。
哪怕知道这只是他在演戏，容顾不得不承认，那副眼眶微红、衣衫半解的昳丽模样，确实……勾人。
盯着他衣服上一排被强行割开的纽扣，沉默了三秒后，对视着那双被不知是真是假的可怜无措充斥的眼神，容顾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上前一步，他将它披到了亚塔的肩上。
顺手给他扣上扣子的时候，容顾带着似真似假的笑容，低声道：“记住，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的身体被别人看到，一点也不行。”
“……是。”
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不时擦过自己的胸口，亚塔低垂的视线里是一双动作着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穿插于金色的衣扣之间，漂亮得不像话。
他又想起那个被红葡萄酒幽香围绕的下午，想起那纸白皮肤上肆虐的殷红，以及唇齿间带着微涩酒液的冰凉手背。
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
那个血族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和每一晚被他抱在怀中时鼻尖萦绕的冷香是一样的气味，或许是沐浴时沾染，与那双深邃红瞳格格不入的，薄荷般清寒的气息。
好想，占有他……
“您这样做，有失身份……”
容顾扣完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听到亚塔在他耳边低语。
抬手勾住他的下巴，他用了些力迫使他扬起头来，注视着那双温顺无害的暗红眼眸，容顾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亚塔的脸颊，缓缓凑上前去，双唇几欲触上。
明明是温和的口气，但伴随着最后尾音的落下，却偏让人感到几分不寒而栗的冷意。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宠物就要做好宠物该做的事，别耍其他的小心思，懂吗。”
垂眸注视着那若即若离、色泽寡淡的薄唇，那么一瞬间，他竟有种想狠狠吻上、撕咬的冲动。
他想看到那抹淡白染上鲜血的模样。
亚塔闭了闭眼，遮住了眸中涌起的近乎悲哀的压抑的疯狂。
我果然是疯了。
他开口，尾音泄出一丝难以遏制的颤抖：“我明白……主人。”
察觉到亚塔有些异样的反应，容顾不由挑眉。
这就已经恨他恨得不得了了吗。
可他刚才凸反派人设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用全力呢。
“带上那个，你跟我走。”
他以目光示意了一下放在床边的药膏，亚塔将它藏进怀里，手指无声攥着身上外套稍长的衣袖，像在拼命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他站起，再一次嗅到了那股似有似无的薄荷冷淡的气息，发白的指甲颤抖着，随即跟上容顾的脚步。
蜿蜒而上的幽深长廊里，亚塔死死按着锁骨处被烙下印记的部位，目光追随着前方之人烛灯下疏薄修长的影，亦步亦趋，却在下一秒，看到那个离自己几步远的背影忽然停下了。
金发的青年转过身来，俊美的面容于幽暗的烛光中模糊，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散落在空气中，淡得有些不真切。
“怎么还不上来？”
凝视着血族那双半淹于黑暗中的妖红眼眸，亚塔加快了步伐，当容顾再一次转身，继续向前的时候，他身后少年眼中的温和却刹那间被令人心战的幽冷所取代。
容顾徐徐开口，目光却从始至终未离开他的面容：“你是我最珍视的宝物，绝不允许任何人的觊觎。所以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独属于我一人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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