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城已经被关了很久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保留着意识。
他不断的想着自己怎么还没死。
“是不是很舒服?那么多的东西,你才用了一半,不要担心,有的是机会,我会努力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安排上。”
清冷的声音再空旷的地下室里面,显得格外可怕,厉城的身上几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再继续折磨我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欧阳礼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过你,杀了你?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欠我的,难道还记不得了?
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厉焕胜指使你做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想让我相信你吗?”
“是他...我没有骗你,真的是他,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欧阳礼,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厉城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但是被欧阳礼抓过来之后,他还顽强的抵挡了一阵,谁知道后面压根就抵挡不住了。
无论他怎么求饶也是于事无补。
“没事,你放心,你既然说你是无辜的,我也就只好去帮你找些证人,你和陈月离婚了,但是她好像还挺关心你的,我的人回来告诉我,陈月在找你的下落。
但是苦苦地找不到人,你说,我要是把她给带过来,亲眼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她会不会很心疼?我觉得应该不会吧。
你们毕竟已经离婚了,就算是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不对?”
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的在耳边响起,像是地狱来的恶魔,恨不得拆他骨喝他的血。
厉城的眼睛努力的想睁开,但是被凝固的血迹给粘连住了眼皮,只能虚着眼睛盯着他,眼里包含愤怒,“我不许你动他们!”
“瞧瞧,现在还想着嘴硬,你老婆,不,是前妻,她的身子骨倒是看着挺好的,还有你儿子以及儿媳妇,你儿媳妇都怀孕了,我上次看她,挺着一个大肚子...”
他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听起来轻飘飘的,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很。
厉城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沙哑着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不过是失去了家里所有的亲人,我也不过是想让你感受一下,你放心,不用太害怕,他们即将遭受到的痛苦并不会比你少,在我这儿,绝不存在所谓的手软。”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他们?你瞧瞧,照片拍得还挺清晰的,你猜猜是谁给我的?”
照片上是陈月以及陈茉莉去的各处游玩,偷拍者很近,拍的很清楚。
他的心里上升了一股寒意。
陈月是个警惕的人,并不是没脑子,为什么会没有发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着到底是谁做的对不对?你记不得你下半身曾经祸害过的人了吗?”
厉城鬼迷心窍那么长的时间,管不住的,还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洛暮!
他睁开眼睛,后颈一阵无力的感觉,只能够让他低垂着头。
“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担后果。”
话音刚落,从过道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
当白洛暮出现的那一刻,厉城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白洛暮打扮的十分好看。
她的气质,仿佛在短短的时间内,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以前是任性的小公主,现在就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其实,白洛暮和白洛瑶有些想象,现在她的打扮,就更加像了一些。
“你来了。”
“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不过看样子,还真是惨兮兮的,我的痛苦,我的人生,他现在应该都能够体会到了吧。”
白洛暮穿着一条褶皱的黑裙,外面一件轻纱外套,看上去人很纤细,很优雅。
“是你...都是你。”
“没错,是我,厉城,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所有我的痛苦,你得到的还不够多。”
她脱掉手上的黑色手套,之间抬起他的下巴,嫌弃的皱起眉头,“瞧瞧你现在狼狈的样子,可真是让人觉得有些难过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你不是还怀了我的孩子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的原因吗?我的一生,我的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你是不是有时候感觉到自己很焦虑,甚至是有时候泛着头晕?”
厉城听出来了,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我得病了,得了脏病,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她捏着他下巴的手紧了不少,很快,他的下巴泛红。
白洛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但随即,似乎又释怀了,“没事,我已经脏了,我不介意多带走几个人。”
厉城心里在快速的盘算着。
他看向欧阳礼,竟然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你会选择相信一个满口胡话的女人?”
“嗯?”
“白洛暮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的心里不清楚吗?她满口谎言,在那么多男人之间周旋,你相信她说的话,还不如听听我的话。”
白洛暮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厉城,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怎么会相信我?”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录音器,“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你曾经喝醉的时候,我在你的手机里看到一片新闻,然后问你,你口齿不清的告诉我的这些话吧。”
她按下播放键,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传出来,她的神情却没有一丝的松动。
等到了后面...
“你说这个啊,惨啊,他全家都死了。”
“真的吗?谁做的?”
“我,我亲自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什么?!”
“宝贝儿别怕...他们都死了,不会出现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
“会坐牢的。”
“不怕,只要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们再来一次吧~”
旁边的欧阳礼随意的捏着杯子,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有些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