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跶,你的人太明目张胆了!”朝阳怒目看着尉迟跶,显然赵鹏想要下死手。
“战场之上,生死由天,难道奉天输不起?”尉迟跶不屑笑了一下。
朝阳牙关咬紧。
“景黎!”
赵鹏的拳招招带着狠厉,趁所有人不注意,握着匕首冲着景黎的心口扎了下去。
“香马上就要燃尽,景黎,撑住!”萧君泽起身,他坐不住了。
景黎对他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存在。
景黎双手困难的抓住赵鹏的手,他的身体麻木僵硬,不知能不能撑住。
赵鹏冷笑,右手用力向下压,刀尖马上触碰景黎的心口。
见景黎拼死挣扎,抬起左手,用力压了下去。
“嗯……”景黎吃痛的紧咬牙关,胸口已经被刀尖刺破,鲜血浸透底衣。
挣扎中,景黎侧目看了萧君泽一眼,那个眼神……仿佛在告诉萧君泽,即使是死,他也绝不妥协。
“认输!奉天……认输!”萧君泽呼吸急促,赤红了眼眶。
就算是认输,他也绝对不能让景黎死。
“绝……不认输!”景黎摇头,拼劲权利抵抗。
因为全身绷紧,肌肉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死死的咬着牙,眼泪滚烫地凝聚在眼眶。
绝对……不能让他的陛下为此受辱。
他是奉天的将军,命是萧君泽的,死也不会认输!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紧绷地看着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自觉都握紧双手,红了眼眶。
这样的奉天……如何能被打倒。
即使认输,虽败犹荣。
胤承安静地看着,侧目看向萧君泽。
身为帝王,在这种时候绝对不可能先认输。
萧君泽确实有些不够沉稳,可偏偏……多了些血性和人性的味道。
这,大概就是朝阳会爱上他的原因吧。
“景黎!你想抗旨!我让你保命!”萧君泽急了,想要冲上去,被西域的人拦住。
“怎么,奉天陛下是输不起?”尉迟跶笑着问了一句。
“景黎……”朝阳也红了眼眶,刀尖再多入一寸,他就会死。
两人还在僵持,奉天的将士一个个都怒目盯着西域众人,恨不得冲上去现在就开战。
可这毕竟是在西域的皇城,萧君泽不发话,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萧君泽发话,哪怕明知道会死,他们也在所不惜!
景黎拼了命的撑着,全身都在发抖。
他快用不上力气了。
……
扶摇身边,谢御澜也红了眼眶。
“别担心,死不了。”扶摇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像是在算着时辰。
就在刀尖快要刺穿景黎心脏的时候,赵鹏的手突然一僵,随即猛地松开,起身到处抓挠。
他身上有什么?
“将军!”赵鹏惊恐地四处抓着,喊了尉迟跶一声。
尉迟跶蹙眉,起身看着赵鹏。“怎么回事?”
“啊!”赵鹏全身奇痒难耐,脖子已经抓出血痕。
“军医!”尉迟跶蹙眉。
“香还未燃尽,尉迟将军输不起?”扶摇笑着歪了歪脑袋。
“你!”尉迟跶显然发现了不对劲。
看赵鹏的样子,是中了什么毒。
朝阳也下意识看了扶摇一眼,松了口气。
南疆的痒痒蛊。
“将军!救我。”赵鹏已经难以忍受地摔在地上,身上全是被挠出来的血痕。
朝阳哼了一声,焦急地等着那一炷香燃尽。
景黎劫后余生,躺在地上缓了很久,侧目冲萧君泽笑了一下,表示他没事,陛下不用担心。
萧君泽别开视线,不想让景黎看到他泛红的眼眶,他是一国之君,哭了多丢人。
景黎却还是笑了,年幼时,他差点死在试炼场,先帝要他的命,萧君泽也是这般焦急地跪在雪地里,哭红了双眼。
他的命是萧君泽给的,为了他而战,万死不辞。
身体麻木渐渐消散,心口的疼痛倒是让他微微有了知觉。
捂着伤口慢慢坐了起来,景黎看了眼那炷香,捡起地上的匕首,身形不稳地往赵鹏走去。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这是绝地反杀!
方才赵鹏想要景黎的命,景黎现在就算杀了他,也没人会说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奉天已经有将士起哄。
赵鹏全身奇痒难耐,摔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
惊慌的看着景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景黎在那炷香燃烬之际,将匕首狠狠地扎在了赵鹏的耳畔,沉声开口。“我奉天……不屑于做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这才是……大国该有的风范。若是他日战场相遇,绝不手软!”
赵鹏呼吸凝滞地看着景黎那双眼,居然莫名心颤,压迫感十足。
匕首还狠狠地扎在地上,景黎起身,一步步走下台。
“陛下……景黎有愧,未赢……”只是平局。
萧君泽站在原地,帝王该有的气场十足压人。“在朕心里,在奉天将士眼中,你已经是胜者。”
景黎笑了一下,眼前一黑,摔在萧君泽怀里。
萧君泽强忍着眼眶的灼热,看了木怀成一眼。“给他们一个教训。”
木怀成握着寒水剑的手早已青筋凝固。“是!”
眼神坚定,木怀成跨步上了擂台。
……
朝阳松了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
萧君泽带了军医,她不好直接插手治疗。
接下来,是木怀成对战庞哲。
前两局都已平局,此战决一胜负。
尉迟跶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从他明目张胆让赵鹏用阴招开始,他就已经不自信了。
他才是西域的利剑,可这把利剑却被一个小小哥舒喆煜拖住了手脚!
是他轻敌了。
没想到萧君泽会将最强的,放在最后!
“庞哲,这一局,你知道该怎么做?”沉声开口,尉迟跶微微蹙眉。
就算是平局,也绝对不能输。
……
西域,皇宫。
白楚尧全身无力地躺在床榻上,经历了如同死亡一般的三日,身上才隐约有了知觉。
这双腿……早就已经废了,他倒也不在乎了。
“陛下……您醒了。”宫女小心翼翼地伺候。
“昨夜……谁来过。”白楚尧视线游离,是他的幻觉吗?昨晚,有熟悉的人靠近他。
“暗魅楼阁主新送入宫一个宫女,说是专门来伺候陛下您的……与媚儿姐姐一模一样。”
白楚尧呼吸一紧,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白梓延……又给他塞人!
“把人叫进来!”
殿外,一个身形清冷的女人走进,恭敬跪地。“璃儿见过陛下。”
“抬起……头来。”白楚尧的呼吸在发颤。
女人抬头,那双冰冷的眸子看不到任何感情,仿佛没有灵魂,只是一具躯壳。
可这躯壳……与媚儿太像了。
“过来……”白楚尧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让女人靠近自己。
女人起身,听话的如同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