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车启动起来,车灯一晃之下我就发现陈刚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红衣小女孩儿,跟之前屋子里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笑容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擦,我知道咋回事儿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和尚一拍大腿,“这是有人要害这一家人啊,是得罪人了吧?”
边说,他已经边下了车,明晃晃的车灯照射下,我看他奔着大门就过去了,咬破中指,一个佛家大手印就拍在了大门上。
而印上了佛家大手印之后,本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红衣小女孩儿就又出来了,还是那个瘆人的形象,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大门里面。
这边既然有线索了,我再着急回家也不能一走了之,急忙也下了车,问和尚情况。
“唉,这是结的死仇啊,要不然不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这是有人以献祭自己生命为代价和地狱里的恶鬼达成了协议,准备把这一家人都呼走,也叫外呼!”和尚淡淡解释着,“看情况时间还短,术法还没生效!就是不太好破。”
话落,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走吧,我现在用‘卍’字手印给镇压了,暂时出不了事儿,先去你家看看。明天回来我想招破了这害人的邪术。”
我俩这才重新上车往家里赶,等回到我家车灯一熄的瞬间,我竟然在我家门口也发现了诡异的红衣小女孩儿,同样的一闪即逝。
这下我不淡定了,对方这明显就是冲着我和陈刚俩人来的,看来不是老辈上的矛盾,又是我俩招的灾惹的祸。
我家的情况明显比陈刚家严重的多,因为从院门外我就能明显感觉到里面黑云罩顶。
下车后和尚看看我,又看看院子,“我就说为什么你头顶黑云笼罩呢,刚子家那边的术还没生效,你家这已经开始呼了!”
“这到底又是哪条道上的邪术啊?我咋从来没见过呢?”此时我整个人二乎乎的,因为这分明不像是道门的手段,也不像是巫族的手段,难道我又竖了什么自个尚且不自知的仇敌?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锁头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小门儿打开后,我伸手往里摸插削,很快就把大门给打开了。
“佛门的!”和尚马上给出了答案,“不,确切点儿说是佛门邪修一脉的术法。哎,注意点儿啊,开门别吓你一跳!”
尽管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当大门打开那一刻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卧槽,这么多?”
我都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红衣小女孩儿了,屋里屋外,院子里站的满满登登,都特么下不去脚了。
所有的小女孩儿都是面向屋里站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就给那站着瞅,也不知道在瞅啥,老瘆人了。
和尚嘿嘿一笑,摸出两根烟来,我俩一起点上,“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是刚开始呼呢,你要是不回来,会一直增加,啥前把你呼回来啥时候算完!”
正说着话呢,我就听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很机械僵硬的那种,我迅速扭回头去看,就发现长长的街道上有两道略显佝偻的身影由远及近缓缓走来,看着似曾相识。
这不我爷我奶吗?
卧槽,把他俩都给呼来了?
他们不是被我爸给保护起来了吗?即便不在天庭,也肯定是个啥世外桃源吧?而且肯定会布下啥隔绝阵法,这咋也给呼来了呢?
不大一会儿,我爷我奶就走近了,然而我发现一个大问题,急忙捅咕身旁的忘川,“和尚,你看,我爷我奶咋是魂儿来的?而且魂魄不全,只有天地二魂,没有人魂,七魄一个都没有!”
“这就对了!你这是魂魄和肉身契合度太高,否则你的天地二魂也早被呼走了!你先把门关上,千万别让老爷子和老太太进院,进去可就出不来了!”和尚一边说,一边从车里往出倒腾东西,有朱砂,黑狗血,还有两根毛笔。
我刚要迎着我爷我奶走过去,被他一把给拽住了,“你别乱动啊,现在他们缺人魂和七魄,没有自主意识,很容易受惊,天地二魂一散,这人可就救不回来了。赶紧的,给我帮忙!”
应了一声,我赶紧用黑狗血把朱砂给化开,他蘸了一笔,两手同时运笔开始在大门上画佛门符纹,不大一会儿,连着大门和两边的院墙就全画满了。
刚刚画完,我爷我奶就来到家门口了,双眼呆滞的往门里走。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上用黑狗血和朱砂画出来的符纹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瞬间就把二老的天地二魂给包裹住了。
俩人还是神思恍惚,迈着机械僵硬的步子在金光罩中兜圈子,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金光罩。
看到这一幕我松了口气,“和尚,到时候咋送我爷我奶的天地二魂回去啊?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
和尚还在忙碌着,院墙画完了,又倒出来能有十几米的红线,一边弹红线,一边说道:“哎呀,我在这儿呢,你怕啥?过来,把你的血滴上去,然后叫你爷你奶,别停啊!”
我急忙划开手指往红线上滴血,并不停的喊着我爷我奶,一声声“爷奶”的呼唤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和尚看红线基本被我的血浸湿了,就将其中一头打了个很复杂的结,绑在了我的中指上,另外又甩出四个绳头来,反着又打了四个绳结,分别绑在了我爷我奶的天地二魂上。
整完了他开始念诵:“今有密宗弟子忘川,恭请地藏王菩萨赐我真灵,阳间有地狱恶鬼呼阳人地魂归阴,呼天魂归天,佛不渡人魂七魄,实乃害人入恶鬼道,今为阳人还魂,奉请菩萨真灵,奉请菩萨真灵,奉请菩萨真灵啊!”
三声奉请过后,我就看到他头顶出现一个光环,起初有碗口大小,后来一点点儿变大,直到和他那个大光头一般大小时,刷的套在了他的头上。
就这一下,我马上感觉到忘川变神圣了,睁开眼时,眼底仿佛都带着佛的慈悲。
很快,他盘膝而坐,单手竖起,另一只手拿着佛罄开始敲木鱼,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
声音还是他的声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哪里好像不太一样了,周身仿佛都散发着佛光。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间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在念诵经文,而我也没敢停下来呼唤,这时手机传来一阵振动的声音,我掏出来一看是陈刚打来的。
我没敢接,怕一停下来忘川之前的努力就都白做了,摁挂了电话。
可电话锲而不舍的一直打来,我也不知道是他等着急了,还是他那边出啥事儿了,犹豫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阴风骤起,吹打着墙头的积雪四散飘落,阴风之中传来一个小女孩尖利的叫声:“啊…你这该死的和尚,坏我好事,想死吗?我不会放过你的!”
彼时木鱼声已经停下,忘川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积雪,好整以暇的笑道:“这么狂的?我好怕怕呀!你来呀,试试看你是咋整死我的!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女孩儿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挡我轮回道者,死!”
“火葬场每天烧那么多人,哪个是你整死的?”忘川嘴皮子极溜的怼了回去,“一个满身业障的阴灵,连《地藏王菩萨心经》都化不去你身上的戾气,可见打你入恶鬼道没打错。”
话落,他随手抓向红绳,曲指弹了两下,就将我爷我奶的魂魄给收拢到了掌心,再轻轻的对着掌心吹了口气,“速速还魂!”
下一刻,我爷我奶的天地二魂就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速度快的惊人。
我压抑着扑腾扑腾狂跳的小心脏,清了清嗓子问:“法破了?”
忘川却是摇了摇头,“哪儿那么好破,现在只是暂时把这佛不渡的邪术给镇压住了,你爷你奶的天地二魂暂时不会再被呼出来,要准备的东西还多呢,明天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