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暗道今天是又长知识了!
对巫蛊之术我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以往碰到的时候,也只能硬扛,要不就死嗑。
这也就是我体质特殊,不惧蛊虫,否则早不知道死哪百国去了。
不过我是不惧了,可我身边的人和来看事儿的人不行啊,被蛊虫缠身了,我只有干瞪眼的份。
现在有现成的师父了,我一定得好好学学。
火罐拔了得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初见成效,坟头兄的纹身上鼓起一条又一条曲曲弯弯的痕迹,像是有啥活物在血管里爬行,奔着火罐口游动着。
陈刚看的满眼惊奇,“老莫儿,这是蛊虫吗?”
莫孤北一边不断拍打着坟头兄的身体各部位,一边回道:“不是,只是一股巫气,催动蛊虫用的。如果这股巫气不排出来,这小子没几天就会被蚀了心,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供那个幕后之人差遣。”
“卧槽,这么厉害?这不是埋了颗雷在身体里吗?”陈刚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一副惊悚的表情,“这玩意儿不会传染吧?可别整我身上来!”
莫孤北笑了,“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就是被传染了,我也能给你拔出来!况且巫气都是由施术者指定目标的,还要有客观条件,就像他这些纹身,没有这些必要条件,那就是股废气,啥用不起。”
陈刚这才放下心来,掐着我的手指也渐渐放松了。
又过了差不多能有五六分钟,透明的火罐就变的浑登登的了,里面积满了气体。
等火罐承受不住压力快掉下来的时候,莫孤北才伸手拔下来,继而又换上一个新的。
火罐一拔下来,气体就飘满了屋子,那个臭就别提了,和上点水那就是屎。
除了莫孤北,所有人都嫌弃的躲远了,就连我都不例外。
一连换了三次火罐,坟头兄身体里的巫气才全被拔出来,莫孤北也忙了满头的大汗,坟头兄更是整个人都虚脱了,泛黄的眼睛无精打采的。
可他还没忘了要保命,几乎是爬着的到了莫孤北身边,拽着他的裤角子痛哭流涕:“大师,我没事儿了吧?我咋感觉我快要死了呢?你救救我,我还没活够!”
莫孤北这人不算冷淡,但也绝对不是个热情的人,还有点儿小洁癖,看到裤角子被人抓住拧了拧眉,赶紧往后错了两步,还嫌弃的扑楞扑楞,好像沾上啥脏东西了似的。
等扑楞完了,才慢声拉语的说道:“小伙子,诸行莫恶,你这小半生可是造了不少的孽,后半辈子想安安稳稳的,就多做点善事赎罪吧!另外,你这纹身,能洗就洗了吧,四相岂是什么人都能压住的?”
坟头兄扭过脸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花臂,苦着脸说道:“纹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很跩,而且纹完了之后,我和人打架都感觉厉害了,没想到这还是个祸害!那我一会儿就洗了去!”
莫孤北叹了口气,“你借了四相的气,打架自然神猛。不过俗语有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既然是借的,当然要还!可你田无一亩,房无一间,拿什么还?除了拿你的气运,就是你这条命了!再不改过自新,你横祸就在眼前!”
坟头兄听完脸都吓白了,瞪着一双浑黄的眼珠子大张着嘴,“大师,那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我洗,我马上就去洗,呜呜呜…我还没结婚呢,我爸我妈还没抱上孙子呢,我不想死!”
他也知道害怕!
我翻楞个白眼儿,十分不待见他,就冲他那双眼睛,就知道平日里酒色没少沾,说不定祸祸多少小姑娘了。
莫孤北的心思估计和我一样,除了替他拔除了巫气,多余的事情明显不想沾手。
之所以替他拔巫气,还是因为不想他再被人当成工具,然后过来我这里找事儿,这我心明镜似的。
所以后面坟头兄无论再说啥,他都是闭口不言,只冲着门口挥了挥手,便转身往楼上走了。
坟头兄一看求救无果,大概也觉得只要把纹身洗掉应该就没事儿了,所以也没多求,跟着众人拉上棺材就走了。
一连忙了这么久,我们都没好好吃顿饭,正好又是冬天,中午我们集体出动上菜市场采买了火锅食材,叫上了杨子愚和沈忠他们,在店里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火锅大餐。
沈忠还特意把端木雨晴也给叫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想撮合我俩还是咋着,酒桌上一个劲儿的让我和端木雨晴碰杯。
大凡敢上酒桌的东北娘们是真惹不起,一开始端木雨晴还装点假,说不能喝,沾酒就醉。
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上听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白酒一杯直接干,啤酒对瓶吹,就这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给喝迷瞪了,杨子愚和端木雨晴愣是咋也没咋地。
俩女人也挺对脾气的,唠的磕天南海北的我们也接不上茬。
正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隔壁二哥拎着一兜水果推门就进来了。
看我们喝的热火朝天的,他挠了挠头,有些拘谨的站在那儿。
我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还控制了点量,意识还算清醒,赶紧过去招呼,把人给请进了屋里。
闲聊了两句,二哥试探的问:“浩子,你是不是会看事儿啊?”
我这会儿眼睛有点迷,也看不太清他的面相,但听他这么问,肯定就是有点儿啥事儿,急忙点了点头,“是啊,二哥,我其实是顶香看事儿的。但现在不不许搞封建迷信吗?这才打个卖小摆件的幌子开的店儿。你咋了?是有啥事儿?”
二哥一把就把我手给抓住了,“哎妈呀,我可算找着高人了,兄弟啊,你可快救命吧!”
这一听好像事儿还挺严重,我抹了一把眼睛想要清醒清醒,可酒喝的实在到量了,虽然没重影,但是也看不清楚,赶紧冲滴酒没沾的玉笙寒说道:“老玉,你上,我这喝的眼睛不太好使!”
玉笙寒此时正低头玩手机呢,闻言才抬起头往二哥的脸上扫量过去,这一看他立马就站起来了,“九骨阴天煞!”
啥玩楞?
听到他叫出名字来把我也惊的一跳,急忙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了不少,再次向二哥打量过去,一边掐着骨节算,一边仔细观察他的面相。
半晌过后,我才开口:“二哥,你家里已经出了两次事儿了吧?”
二哥闻言鼻头耸动,带着哭腔的说:“可不是嘛,我爸,我大爷都没了,这几天我也感觉这身上不太对劲,老精神恍惚的。他们都说我家肯定是冲着啥了,要不就是撞上没脸的了,让我赶紧找个高人给看看!”
没脸的指的就是鬼,这是东北的老话。
顿了顿,他擤了一把鼻涕,把眼泪给逼了回去,“你看看这玩意儿整的,我守着个大佛却到处跑着找佛爷,早知道你是看事儿的,我何必跑那么多弯路?”
接着他就讲起了他家的事儿。
三个月前,他爸无声无息的吊死在自家门框上了,死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吵架,也没啥烦心事儿,莫名奇妙的就上吊死了。
老爷子死后没一个月,他大爷也上吊死了,死法和他爸一模一样,也是吊死在自家门框上走的。
然后前段时间,他老叔也差点吊死了,不过幸好家里人发现的及时,给救下来了,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据他老叔事后回忆说,他看到的是一个闪着白光的大门,门里面全是金元宝,能闪瞎人眼的那种。
当时他就感觉跟做梦一样,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那个门里走,去捡那些金元宝。
结果捡的太多了,把他压的走不动道,他有心想要放下几个再走,却发现根本放不下,金元宝就跟长在他身上了似的,而且越来越沉,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后来就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