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这边就乱的像一锅粥一样了,许老太太本来想让许家三个房门抵罪了事,没想到最后让一个门房后水了。
他直接供出是许老太太让他只要是少奶奶娘家人上门,全都要打出去,而且一直把少奶奶关着,不让出来,见不让任何人见她。这下一时之间许老太太恶婆婆的名声,可算是响彻了整个康城了。
本来上午知府大夫和王知州一起宣判,许老太太命其家仆伤人,本应当关入大牢三月赔偿刘柱所有医药费用和营养费。
可是念在许老太太年世已高,据王知州大人所说常年需要拿药养着,去牢中三月必定有命去,无命回来。故而就免了这牢狱之苦,可是同样必需得补偿刘柱一大笔银子,外加上门亲自赔罪致歉。
而打人的三个门房直接是流放三年,三年过后就可以重新回到康城了,只是流放三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可比在牢房里过三年强太多了。
至少是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的,不必呆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相信三人也是很满意的,至少比把罪名抗上来的强。
而许老太太什么狗屁年世大了,身体不好,全是王知州的鬼话,而知府大人之所以接受这套说辞,完全是让王知州以后欠下一个大人情,这样王知州以后必定不敢再蹦跶了,至少这个把炳可是捏在知府大人的手里。
虽说许老太太只是失了脸面,丢些银钱,可是却不必受一点皮肉之苦,所以刘月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可是有王知州在,必定不可能真让许老太太入狱,不然王知州这脸往哪里放呀!
不过这事知府大人才是最大的获益者吧!刘月心里再不服,也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服就能解决的。只有自己更加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家人,才能让家人不必受任何委屈。
许家门前一时之间连乞丐也不经过。这样的人家谁都不想沾边,许老太太本就性子古怪。不是因着她年纪摆在哪里,旁人出于礼节才客气几分,谁愿意看到那张自命清高,偏偏命比纸薄的老脸,一帕看不起人的样子,什么狗屁书香门第真是骗鬼的话儿。
许家吃官司的事,可算是康城最近这些日子最大的丑闻了。不管老少男女都争相说道。放眼周边的邻里相好,如果谁不谈许家的事,就算是落伍了,会让人鄙视的。
所以许家现在可算是上了头条了。没有谁不知道许家的事,没有谁不认识许家的丫鬟。许老太太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连门都不敢出了。
正厅里许老太太一脸振怒,两个女儿在边上劝着:“娘,您就消消气吧。这事全怪那刘家。以后咱们自想法子收拾她们,您可得把身子当回事,以后弟弟可得靠着您呢?”
话虽这么劝着,可是两人这几天也是让许家的事牵连了,心里其实根本不想再回来。可是到底是娘家,如果娘家真倒了,自个在夫家那里站得住脚呀!
所以许家再丢人,两人都不能甩手不管,更不能当做别人家的事。只能尽心的安抚许老太太,努力的让许家摆脱困境。
许老太太面上一冷,气极道:“还不快去命人寻来文儿,自从娶了这个贱女人,文儿就不着家了,连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娘让人欺辱成这样,让娘以后怎么活呀!娘这张老脸算是全丢尽了,这就算了,咱们许家的名声也让这刘家人给毁了。”
二姑奶奶心里的气不比自家娘少,自家夫君回来可是狠狠的训斥自个了,而且直接去了姨娘们屋里,可算是让那个下贱的东西寻到机会了。
怕是这一个月夫君也不会来自个屋里了,以前可以看着孩子们的面子,给自己这个正室几分颜面。可是自个娘家不争气,惹上这样的事,还让人反水了。
逼着夫君求到知府大人头上,以后怕是事事得由着知府大人了,夫君能不生气才怪呢?可是这会自个还得来安慰老娘,自个那个弟弟却往外跑,连家也没回了,这算咋回事呀?
二姑奶奶一脸的不快:“娘,您早该把刘家的休了,当初就为省几个银子,非要寻一个乡下女人,说什么听话懂事,好管教。
这下可好了,省来省去反而花了大价钱,还让知府大人拿到您女婿的短处,这以后康城说话还不由着知府大人说了算,咱们家老爷怕是一年都得老老实实的了。”
说完二姑奶奶心里的气就全算到刘梅身上了,正好丫鬟们带刘梅出来了,之前听说刘梅脸上受伤了,娘也没让人去请大夫看。
现在见刘梅只见其脸上光滑不说,皮肤因着一直关在屋里,反而白净不少。头微微低头,走路也是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身子明显的消瘦了不少。但这样子反而比以往那幅故作高高在上,看着舒服多了。
这幅调调不是跟自家的几个小妾一个德性,真是不老实,果真是下贱的东西。二姑奶奶脸一横:“瞧你这妖精的调调,真是辱没了咱们许家的门风了,娘这等女人真是留不得了。”
许老太太也看不惯刘梅那样,好似许家把她怎么样了,只是关着又没让她饿死,一幅生不如死的样子,想哭又不敢哭,真是下作。冷哼道:“下作东西,收起那幅娇精样子来,今日我们许家就休了你,你去收拾收拾,立马走人吧!
呆会文儿就会把休书送来,你拿到休书立马就给我走,别在这里败坏我们许家的名声!”
刘梅万万没想到自己果真被休了,而且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让许家休了,连一点点的补偿没有,许家的人果真冷情冷血,脸皮厚!
刘梅抬起头来,眼里嘲讽和鄙视意味*裸:“许老太太,请问您凭什么休掉我,难不成是想贪下我带来的嫁妆不成,这么不明不白休妻,许家果真是不要脸。
还什么书香门第,乡下人家也没这么不讲理。今天若不把陪嫁一件不少的还回来,我是绝不会走出这个门的,你们家是有个知州夫人,可是我刘家也不是好欺辱的。
别以为我让你们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许家吃官司的丑事,不是你们想遮就遮的住的,更不是欺辱我一介弱女子,就可以证明你许家多厉害,只能证明你们许家欺辱弱小,不要脸外加心狠手辣。”
许老太太和王许氏自然面上一黑,这个刘氏果真是给脸不要脸,这会还有脸要什么陪嫁。
不过王许氏知道这不明不白的吞下刘氏的陪嫁确实行不通,且不说现在许家本就成了康城的笑话,若是刘氏再拿嫁妆一事闹到官府去,肯定会让知府大人好好把自家老爷捏一把,而且也会让外人更加看不起许家,这休妻自然得把陪嫁归还给刘氏。
王许氏走到许老太太边上,压低声音道:“娘,现在不必为刘氏那点子破陪嫁把事情闹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刘氏休掉,其它的什么都好说了。
不然这侵吞陪嫁可是不小的罪名。现在咱们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别再闹出大动静了,让外人拿这事做文章,看咱们家的笑话就不好了。”
经许王氏这么一劝,许老太太心里也有些犹豫了,自个闺女说的没错,现在这时候许家是越低调越安静最好,这样还可以少生些事非来。
而且这对许家不利的名声,也会慢慢随着时间淡下来,只是想到自家还要赔给刘柱五十两银子,许老太太心里的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不就是打伤一个乡巴佬吗?
居然要赔这么多的银子,至少可以够家里一年的开支了,那乡巴佬拿这笔银子不仅可以治伤,还可以好好的挣一笔呢?
不过估计刘月知道许老太太这种想法,肯定要气的跳脚了,自家爹让人伤成那样,这个老婆子不仅没有半丝歉疚,居然还觉得赔的银子多了,想想也真够气人的。
正因为许老太太觉得得赔银子,所以心也疼肝也疼的,自然想从其它地方补回来。
这刘氏的陪嫁自然就让许老太太惦记上了,而且许第太太早就想好如何去变卖了,就想拿刘氏的嫁妆来补这边的缺,可是没想到刘氏居然敢要嫁妆同,还真是不识好歹呀!
许王氏看出娘的不乐意了,自然知道自家娘打的什么算盘,想了想就一脸鄙夷的对着刘梅道:“什么够屁嫁妆,你带来的那点子东西,值几个银子,最多也只能拿出一半给你了,你在许家这几年也花了咱们家不少银子吧,总得还回来一些。
不然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你最好识相一些,不然在这康城我可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别自个不给自个留个好,非要往死路上走,你也知道你那分出去的大伯给许家的人打了,现在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可是咱们许家最多就是损失几个守门的,根本动不到许家分毫。你自个掂量掂量吧!”
刘梅突然觉得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不行一定得活下来,一定要把许家欠自己的还回去。
那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又何妨,这世道不让自己活,自己就要活的更好。一定要让许家承受自己今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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