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顶香楼,夏菁菁让陈温回去休息后,她去找出之前存起来的银票。
仔细数了数,现在她手中已经存下一万七千两银子,这还要多亏在那家赌坊赢来的大头,不然她也不可能手里攒下这么多银子。
她之前文中写到,女主家中为了赈灾,把能拿出手的银两都拿出手,才凑到了六千两银子。
苏员外也只愿意拿出这么多银子,如果再拿的多一些,他们苏家甚至都会受到波及。
苏家自然不愿再多拿,而六千两银子在灾年的时候,就像是落进池塘中的石子,根本不顶用。
如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夏菁菁看着手中的银票,如今掌柜的还要在郡城开一个酒馆和她的糕点店。
她手中可以留下两千两银子,其余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以各处去搜罗粮食和衣物。
虽然一万五千两,在面对灾情的时候,甚至买不来多少粮食,但现在她未雨绸缪,那买来的粮食就可以翻倍增长。
夏菁菁找来店小二几人,“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李恪马上接话茬,“夏姑娘有事就吩咐,我们肯定尽力。”
“你们都我在顶香楼里信任的人,这也快到冬日里了,这屯储粮食的事情,也不能再耽搁了。”
夏菁菁把散碎银票放在桌上,“你们一人拿上两千两银子,李恪你拿三千两银子,你们去附近的镇上或者县城,却拿上些冬日里需要粮食回来。”
“务必一个人最少去三个镇上,来回都租上马车,这样粮食好带回来。”
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店小二都愣了,还以为是他们听错了,还是李恪先开口问道:“两千两银子?!”
“怎么了?”夏菁菁看他。
“不是。”李恪有些激动的比划着,“夏姑娘,你知不知道两千两能买多少粮食,即便是不坏,顶香楼也要吃上两年。”
李恪看着除了他还有另外的六个人,“更何况,你这是拿出了一万五两千银子,咱们顶香楼用十年都用不完!”
这数字听起来夸张,但这不过是在平日里,放在雪灾的那个时候,还当真不够看的,几千张嘴,甚至上万的嘴在等着。
别说十年的口粮,即便是三十年五十年的口粮,不出三个月也会被掏空,所以她心中有数,除了留下必要的银子,其他的银子全部要花出去。
眼看着劝不住夏菁菁,李恪也只能犹自叹气,“不过这两三千两的食材,恐怕要耽搁很久。”
“你们能在十一月份的月底之前回来就是,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月钱照算不误。”
大家互相对视过后,皆弯腰向夏菁菁道谢,“谢谢夏姑娘。”
“是我要麻烦你们了。”夏菁菁将银两递给李恪,要他给众人分发。
等他们一走,整个顶香楼中归于平静,好像回到她最初来到顶香楼中的时候。
仅剩的两个店小二,正打扫着顶香楼里面,准备着晚上的客人。
陈温正在房中歇息,外面窗户发出笃笃的声音,一个黑影翻身进来。
“主上。”
陈温睁开眼睛,淡淡的向床塌前面瞥了一眼,“说。”
“京城传来的消息,您很可能会中第,但皇后还是对您的身份存疑,而且有人从中作梗,不想您中举。”
从中作梗的人,陈温心中清楚,“是上次那个跟在孔明顺身边的的官吗。”
“是,他背后有人主使,但好像不是皇后的人。”
“嗯。”陈温对于中第这件事看的不重,即便是没有中第,他也有其他的办法入京城,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
所以听到影卫说,中举名单中有他的时候,他心中也有激荡起多少的波澜。
反倒是对夏菁菁说的事情比较上心,“今年的风雪来的反常,让他们查查周边镇上郡城的情况,有任何情况,及时回禀。”
“是。”
影卫刚离开没多久,夏菁菁就在外面敲了敲陈温的房门,她推开门后,手中还端着药。
药剂中和着针剂,能让陈温好的快些,见到她端着药进来,他也习惯性挽起袖子。
给陈温注射完针剂,夏菁菁看着他把药喝下,又仔细的给他检查过,惊喜的发现居然有痊愈的迹象。
夏菁菁的眼中抑制不住的惊喜,她抬眼看向陈温,眼中都带了点点光芒,“相公!再有几日,你的病就能痊愈了!”
从没想过自己的病真的会好,当真的从夏菁菁口中听到的时候,陈温心中甚至闪过一丝不相信。
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他又愿意相信她的话,温声淡淡笑道:“我这病即便是治不好也没关系。”
“不行!”夏菁菁拦住陈温要继续说的话,“我说要治好你,就一定要治好你,相公别说这样丧气的话。”
她放下托盘,自信的仰头,“放心吧,再给我些时日,你绝对能痊愈!”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大概是苏婷这几日没出现,才给的夏菁菁自信。
只要女主不出来捣乱,陈温的身体就绝对不会有问题,这可是一点点总结出来的。
这几日掌柜的不在,顶香楼中又少人,夏菁菁不得已在镇上临时招了三四个伙计,先顶替上店小二的活计。
这一忙就从月中忙到了十一月初,好消息是陈温的病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彻底痊愈了。
努力了半年之久,夏菁菁终于看到了曙光,好家伙他这病可是费了她大部分的心血。
但最近的陈温心情却算不上好,自从他身体好了之后,就从顶香楼回到了宅子里。
夏菁菁发现,这段时间她只要晚归几个时辰,陈温就一定会在前厅一直等着她回来。
再要不然,偶尔陈温也会到顶香楼去等着她门打烊。
这日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比起第一场雪,这场雪可谓是下的货真价实,路上行人也早早穿上了厚实的棉衣,外面皆是打着纸伞步履匆忙的人。
几日没人客人,顶香楼关门的早了些,夏菁菁从后厨出来,围裙还未摘,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陈温。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