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婳回到家里的时候,室友莫菲还蜷缩在沙发上,妆没卸衣服也没换,身上的深色套装被压得各种皱。看来是又加班了,丁婳边想边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己屋里,轻轻地关上门。
莫菲是她大学时代的室友,毕业后丁婳留法两年,莫菲一直独居在单身公寓里。丁婳从法国回来,一时间找不到房子,莫菲听说之后收留了她,期间两人决定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合租,天天厮混在一起,仿佛重回大学,再续前缘。
不过不比大学时代的形影不离,如今两人的作息几乎是错位的。丁婳的工作比较自由,经常出差,不出差的时候也隔三差五地住在外面,莫菲则是那种最典型的白领,朝九晚五,赶上忙季会加班到深夜。她们都是都市里的灰姑娘,尤其丁婳,就算她在外面住得有多奢侈,结束工作总要回到自己的小窝。
“你回来了?又去哪里鬼混了?夜不归宿。”丁婳刚换好家居服,就听莫菲的吼声破门而入,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她一把拉开门,反驳道:“你才鬼混,我是去工作,和你们加班没有区别!”
只见莫菲翻了个身,用靠垫蒙住眼睛继续睡:“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去试住了,说不定是和谁去试住呢……”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滚蛋!”不幸被言中,丁婳心虚地甩上门,她想起了昨晚和今早的濮煜,他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他懂得察言观色,骨子里又有点清高,真是符合她的品味。
呸呸呸,想什么呢,少女心泛滥了吧,丁婳用力地甩甩头,想就这样把濮煜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临近午时,莫菲起床洗澡,两人在家自制火锅吃,气氛无比温馨。莫菲披着一头湿漉漉的自来卷,一改平日里黑长直的森女形象,丁婳总笑她,一洗澡就变奔放,而其实她的性格本来就很奔放。
“下周末有空么?没事就别安排事了,陪我去联谊。”莫菲每个月都要联谊一次,频率和大姨妈相当,她说她一定要在25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不就是相亲么,还说得这么文艺,丁婳在心里“啧啧”,一脸没兴趣的表情:“不去,我要加班。”
“加什么班?”
“万峻的圣诞点灯仪式,他们老总亲自叫我去。”她不自主地炫耀道。
“什么!”莫菲听了惊诧不已,怔忡几秒又恢复了正常,半认真半调侃地问道,“你终于肯往前走了?”重点明显偏了……
但丁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当年她从法国回来,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完全与感情绝缘,连提都不能提。莫菲若无其事地揶揄她,不就是谈了个法国男友吗,难道从此非法国人不嫁了吗。丁婳什么也不愿讲,只摇头说不是,心想你不懂,其实她至今都没能走出阴影。
“我也要去。”莫菲又大声地要求道。
丁婳这才从神游中回到现实,呵斥她:“你去做什么!”
“去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改变固执的你呀。”
在莫菲的软磨硬泡下,丁婳最终松口答应带她一起去。拆开濮煜给她的信封,丁婳发现那里面除了意料之中的邀请函,还有他的名片和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温馨提示,到场请着香槟色小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