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君快马来到城门口,下马直往尚阳宫闯,被太监拦下,“梅将军,您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奴才给您通传。”
梅若君一把揪住太监的衣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勤王在哪里?”
太监笑着说,“梅将军是来找勤王殿下的?他不在尚阳宫,在暖春阁,您走错地方了。”
梅若君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平静道,“带路。”
一进暖春阁,梅若君看到躺在软塌上的慕容冢时神经又紧绷起来来,凶狠的质问太监,“勤王怎么了?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守在一边的小奴才起身对梅若君施礼后小声说,“回将军的话,勤王殿下这是在睡觉,没有什么事,您不要担心。”
梅若君拉住慕容冢的手,看着他脸色正常没有异样,疑惑道,“睡觉?为何在这里睡觉?而且睡这么沉,不正常吧?”
小奴才笑道,“可能是累极了,刚才和皇上说着话呢就突然倒下了,皇上非常担心,叫来御医诊视后说王爷无事,就是在睡觉,所以梅将军不用担心。既然梅将军来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有旨,必须等勤王醒来才能离开。”
梅若君坐在床边,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慕容冢没事才安静的守着。
宫中掌灯时,慕容冢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这陌生的房间,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到旁边坐着梅若君时警备的眼神才松懈下来。
“若君?”
梅若君正在打盹,听见声音睁眼看到慕容冢时觉得他怪怪的,可一时又说不上哪里怪,赶紧走到慕容冢跟前说,“王爷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冢直接下床,活动全身后神情冰冷语气平直得连语调都听不出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梅若君一愣说,“我也是听太监说的,说您进宫和皇上议事突然晕倒,御医说您太困了,皇上就让您在这里休息,说等您醒了再离开。”
慕容冢冷酷的眸光审视了一番暖春阁,嘴角挂着一抹讥笑道,“胡说八道,本王征战沙场多年,如果这么容易困乏那本王的项上人头岂不是早就不在了?”
梅若君还未开口,慕容冢便直接走了,一出宫门,守在外面的曼陀和谷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上前询问,“王爷怎么进去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冢一甩衣袖,翻身上马,看着曼陀和谷风道,“给本王严查今日送茶水进来的太监。”
曼陀诧异的看着离去的慕容冢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王爷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谷风道,“让我想起了刚认识王爷的时候,那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冷酷,冷静,眼里没有一丝柔情...”
梅若君说,“是啊,我一直在奇怪他哪里变了?原来是他眼角的温情消失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爷怎么会变了一个人呢?”
曼陀道,“先查那个太监。”
慕容冢一路飞马回府,阿柒一直等在门口,望眼欲穿时终于看到慕容冢的身影出现,脸上紧张的神情慢慢放松。
慕容冢下马,侍卫赶忙上前牵马,慕容冢大步流星上台阶看到门口的阿柒时,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阿柒笑道,“在等你啊。”
慕容冢冷声道,“等本王有事吗?”
阿柒伸手拉住慕容冢的胳膊问,“和皇上谈的怎么样?怎么谈了这么久?皇上是不是不让你走啊?”
慕容冢大力的甩开阿柒的手,一脸嫌恶的看着阿柒道,“谁允许你私自触碰本王的?还有本王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吗?”说完招来侍卫说,“送她回去,将府中的《内戒令》给她,抄写一份给我,王妃没了,王府就没有规矩了吗?”
阿柒目瞪口呆看着怒气冲冲的慕容冢,迟疑的不敢再上前一步,“慕...王爷...”站在一边的曼珠和纸鸢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王爷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阿柒回到梨园,脑子里一直想的是刚才的一幕,慕容冢的神情怎么会那么陌生?语气,语态,都不一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柒百思不得其解,急的在房间里转圈,纸鸢目光沉沉,一直未语。
曼珠托腮凝思,“王爷好奇怪啊,简直像换了个人,冷冰冰的。”
阿柒不安又无助,看着桌上放的《内戒令》,对曼珠说,“我们去问问曼陀,看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曼珠道,“你今天在门口站了大半天,还敢奔波,不要腿了?听话,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探。”
阿柒只好妥协,坐下看着曼珠飞快消失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
曼珠刚出梨园就看到门口赶回来的是骑马而来的谷风,曼珠上前小声道,“虎公子,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虎谷风问,“怎么了?”
曼珠道,“刚才王爷居然对阿柒发火了,而且不像是装的,神情冷漠,语气僵硬不近人情。”
虎谷风叹了口气说,“我也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爷确实变了很多。”
曼珠道,“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虎谷风登时想到什么拍着头说,“我怎么忘了?”说完拔腿就走,曼珠不明所以的跟着虎谷风一路来到司徒神医住的厢房。
虎谷风道,“老神医,您给王爷看看,自从宫中出来后王爷整个人都变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外伤。会不会是有人给王爷下药了?”
司徒神医一脸严肃跟着虎谷风来到书房,敲了房门良久才听到慕容冢的声音,“进来。”
曼珠不敢进去,虎谷风搀着司徒神医进来,只见慕容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常年在身的素袍换成了黑色长袍,长发高束,目光清冷端坐在书桌后面,看着司徒神医进来才放下手里的兵书说,“有事吗?”
司徒神医施礼解释道,“听谷风说,您今日去宫里遇到一些事情,莫名在宫里睡了一觉,老朽觉得奇怪,所以想给王爷看看。”
慕容冢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司徒神医过来把脉,良久才松开慕容冢的脉搏,眉头紧皱,嘴里直呼‘奇怪’。
虎谷风着急道,“老神医,什么奇怪?”
司徒神医道,“从脉象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又和王爷以前的脉象不太一样,真是奇怪,好奇怪的脉象,同一个人的脉象怎么会...”
慕容冢收回胳膊问,“是中毒吗?”
司徒神医摇头道,“好像也不是中毒。”
慕容冢神色不悦,一脸就知道你也看不出来的表情,拿起书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道,“老神医这个词恐怕是溢美之语,司徒先生已经年迈,更是难堪神医之名,何不回庄里安享晚年。”
司徒神医顿住,目光闪烁,有些惭愧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