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从楚素秋的房间里出来,张霈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刚才自楚素秋的口中张霈已经得知整个事情的真相。
怒蛟帮的三船私货在福建被当地一伙黑帮扣了下来,还扬言让怒蛟帮帮主上官鹰亲自去取,于是凌战天遍带领怒蛟帮十八名好手去福建给对方点厉害瞧瞧。
非常时期,雷霆手段。
凌战天为了威慑那些有异动的其他帮派,告诉他们要把招子放亮一点,这次下了狠手,没有给对方投降的机会,当然也并没有赶尽杀绝,三船货物全部追回,并按照道上的规矩斩下了对方首领的一条手臂作为惩戒。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没有任何意外,可是当凌战天带着手下返回怒蛟帮复命的时候,包括凌战天自己在了一遍,说完便陷入昏迷中。
事关重大,戚长征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了上官鹰,同时又马不停蹄带领大队人马赶往福建,调查事情经过,将兄弟的尸身运回怒蛟帮。
张霈仔细思索了刚才楚素秋告诉他的有关凌战天被俘的事,看来这件事情被上官鹰压住了,下面的人并不知情,否则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只是不知道浪翻云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有什么反应,自从浪翻云剑败赤尊信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张霈想起昨天戚长征的话,上官鹰要见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不去不行,他返回自己的住处梳洗打理了一番,然后精神奕奕的朝着怒蛟殿走去。
再次踏上怒蛟领,张霈隐隐感到一路行来到处都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游戈,昨天并没有这种感觉,怎么只隔了一天这里的防卫就变得如此严密。
其实怒蛟的守卫一直都是怒蛟帮重中之重,张霈之所以能够感应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守卫是因为他的耳目比之昨日更加敏锐,昨夜与楚素秋一夜风流,张霈今天起来全身似乎拥有使不完的力气。
宽大的广场上,正有数百人在分练武功和阵法。
上官飞身前的义军将领,位高权重,行事完全是军人作风,虽然现在的怒蛟帮已经大不如前,可是毕竟余威犹存,不可小视。
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挝、斧、钺、戈、戟、牌、棒、枪、扒,十八般武艺样样有人表演,张霈可算开了眼界。
在广场的中间,近百武士围成一圈,宣喝惊天。
张霈走近一观,原来是戚长征在于人切磋武艺,随着他右手所持的长刀不断狠劈猛斩,杀得对方节节败退,完全无力反击,败象已呈。
“锵”的一声,两把兵器猛的撞在一处,戚长征借反震力高高跃起,浊气尽,新力生,如飞鸟般腾空的身躯在空中一滞,然后双手握刀,长刀在空中拉出一道狰狞的轨迹,狠狠劈落。
一声闷哼,对方兵器离手,身体惨呼着后退,败下阵来。
张霈心中暗忖浪翻云曾言戚长征在六年后实力将超过黑榜第一刀手封寒,如今看来果然实力不俗,不过现在威胁还不大,毕竟他此时连左手到的奥意都没有掌握。
虽然戚长征为人豪爽,性格大是好相处,可是张霈却将他当作自己的对手在比较,原因无他,只为江湖十大美女排名第八的丹清派美女掌门寒翠碧。
戚长征收刀回气,微笑着伸手将战败的武士扶了起来,身旁自有人上前接手。
眼前突然一亮,戚长征大步朝着张霈走来,同时高声道:“张兄弟来了。”
周围近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张霈身上,显然不知道张霈是何人。
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使得张霈感觉很不自在,他强笑着抱拳行礼:“戚兄刀法凌厉,不愧“快刀”之名,小弟敬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张兄如此谬赞了。”戚长征咧嘴一笑,伸手排着张霈肩膀:“我痴长兄弟几岁,若是张兄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大哥或是老戚好了。”
戚长征原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是一场血战下来,他终于认识到自己与那些真正的武林高手比较起来简直连孩童都不如,收敛的性格开始认真钻习武道。
“既然戚兄抬爱,小弟就怯之不恭了。”张霈与戚长征目光对视,脸上笑容不变:“戚大哥,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眼中战意高昂,戚长征沉声道:“大哥我一生好武,兄弟可有兴致和我切磋一番”
戚长征哪里只是好武,简直是嗜勇斗狠,他的武技也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的,戚长征被誉为黑道里年轻一辈使刀第一高手,他曾与洛阳的武学世家“马家堡”少主马俊声比武过招,第四百回合上输了半招,这是在与尊信门大战之前的事情,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多。
才见了几次面,你小子就想拆我的台,老子都叫你大哥了,居然还要逼我动手比武张霈心中恨的牙痒痒。
此时此刻张霈当然不能示弱,江湖中人最重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邀战,如果没有特殊理由是不能轻易拒绝的,否则只会让人看不起,你以后也别想在江湖山立足了。
戚长征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张霈,只是昨天见识了他鬼魅般灵动的身法以后,他就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对方比试。
虽然心中骂娘,张霈仍然点头应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张霈知道被戚长征盯上,自己是跑不掉的,干脆接受他的邀战,难道还怕他不成,以后他可是要面对黑榜高手的,怎么能在这里怯战认输。
周围众人没有想到怒蛟帮里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戚长征竟然主动邀战一个默默无名之辈,纷纷聚拢过来,观摩对战也是一种提高自身武学的修行。
见张霈接受挑战,戚长征满脸兴奋:“张兄使用何种兵器”
张霈脸上一幅淡然神色:“我的拳头就是最好的兵器。”
张霈知道真正要动手过招,自己十有**会输给对方,陈靖南曾对韦小宝说过,他要想进宫卧底,学了武功那是九死一生,不学是十死无生。
这和他现在的情况差不多,用不用兵器都是输,所以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防守上,利用速度优势寻找空隙,如果能够抓住戚长征出手挥刀的破绽,他可能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戚长征不再多言,身形一晃,跃入场中比武台。
张霈双膝微微下沉,接着陡然发力,身体凌空翻入战台,输人不输气,比武之前不能弱了气势。
“喝”戚长征一声断喝,右手持刀猛然劈出,这一刀全力而发,两人原本相距五丈距离,可是刀起时便缩短到一丈,刀的落点正是张霈的头颅。
张霈没有想到戚长征身法如此迅速,长刀尚未劈到,寒冷刺骨的刀气已经沁骨袭来。
强压下心中惊骇,张霈身体蓦地横移三尺,同时向着戚长征腰间全力轰出一拳,劲道刚猛,若是打实了,就是巨石也能粉碎。
戚长征轻“咦”一声,对于张霈能够反击,颇感意外。
由于忌惮张霈如鬼似魅,迅捷如风的身法,戚长征在出手前早已封堵了对手周围能够闪避的空间,不料他仍然能够从容逃开。
其实心中惊疑的又何止戚长征一人,张霈原本是想远远跃完,完全避过对方气势如虹的凌厉一刀,可是身体发力闪避,却只能移动三尺的位置,仿佛被无形的空气生生定住了。
眼见势大力沉的一拳攻来,戚长征不敢怠忽,双脚一错,身子游鱼般绕到张霈身后,长刀平展,猛然横扫弹出。
张霈心中叫糟,他能够看清戚长征的动作,可是并不能有效利用这点加以打击对手,因为他的身体跟不上思维的节奏。
来不及转身,张霈身体向前一倾,长刀险之又险的掠背而过。
一个容貌俊伟的年轻男子注视着比武台,微笑道:“雨时,这次你可看走眼了,这少年可厉害得紧。”
见到这张霈竟然能够接连避开戚长征两次攻击,翟雨时也是心中诧异,口中连呼:“古怪,古怪。”
翟雨时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为张霈把脉,在他身体里没有发现一丝真气运行过的痕迹。要知道虽然有些内家高手能够隐藏自己的真气不被人察觉,可是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内家高手的筋脉由于常年流动着真气,所以比普通人宽广,虽然只是很小的差别,但是有心探查之下,除非实力到达浪翻云或是庞斑的级数,那绝对是没有办法隐藏的破绽。
?张霈在戚长征迅猛的攻击下,不但失去主动,还险些落败,战局不利。
妈的,老子拼了,你总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吧
张霈把心一横,当下轰出两拳,拳风割体生疼,戚长征对他也是颇为忌惮,身法如电,围绕着张霈不断消耗他的力量。
上官鹰等人见比武台上刀来拳往,影浪重重,两人身法迅捷,一攻一守,转眼间已互攻了十余招。
张霈年纪最多二十岁出头,居然能与戚长征对攻二十余招全然无损,败象不显,委实匪夷所思。
没有放过比武台上任何一个细节,上官鹰目光灼灼:“秋末,你怎么看”
上官鹰手下得力干将梁秋末沉声道:“这少年武功着实古怪得紧,完全没有章法,若说他是刻意隐藏却又不象,倒象是”
翟雨时接口道:“倒象是刚刚习武不久。”
在众人说话间,比武台上两人已经对攻了五十多招,张霈虽然身法快如闪电,轻、灵、飘、魅,可是终究不及戚长征经验丰富,五十招过后,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朗朗晴空,烈日高悬,虽是清晨,可仍显闷热,但身处比武台上的张霈却觉得自己如置冰窑一般。
张霈默运体内气旋,不断催发力量,对抗着戚长征挥刀迫出的刺骨寒气,他出拳的速度越来越慢,不再如先前那般充满一拳破狱的凌厉威势。
张霈此时还不能随意操控体内的异种能量,强行使用除非是在杀意高涨的情况下,此时比斗虽然看似险恶,不过张霈知道戚长征并没有出全力,他每一次挥刀手中都留下两分力气,长刀完全能够收发由心,不会误伤张霈。
戚长征见张霈已然力弱,下手更见凌厉,誓要在十招之类将迫对手投降认输。
战况已经进入最后的高氵朝,上官鹰语气淡淡道:“雨时,你的意思呢”
“不出十年,此子必将名动天下。”没有想到翟雨时对张霈评价如此之高,不过只说对了一半,张霈的确很快就会名动江湖,不过却是两三年内的事,十年之期却是猜错了。
此子年纪轻轻已然这么厉害,如此百年难逢的良材美质如果经由名师指点,将来成就无可限量。这是翟雨时和上官鹰等人对张霈的看法。
上官鹰眼中精茫一闪而逝。
“看刀。”戚长征身体一个回旋,长刀反手抡出半个圆圈,悍然劈落。
眼看张霈已经被逼到比武台的边沿,若再退一步就算是输了,一股戾气突然从心底猛的涌出,张霈双眼赤红,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爆响不断,铁拳迎着刀锋正正轰出。
眼看张霈竟然用拳头去硬击利刀,众人无不骇然,戚长征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悍勇,此时并非生死相搏,他立刻收刀欲退,可是已经晚了,张霈的拳已经重重的轰击在刀刃上。
来不及收刀的戚长征原本以为张霈的手一定会受伤,可是从对方拳中竟然狂涛般涌出一股霸道无匹的灼灼气劲,顺着刀身攻向他的身体。
“砰”只听声惊天巨响,狂暴的劲气四溢飞散,张霈和戚长征两人倏然分开。
张霈被逼落比武台,眼睛的颜色已经恢复,除了呼吸有些急促以外并没有太大不适。
戚长征在空中倒后空翻,落地后,身体还猛的退了七八步才消解了张霈的拳劲,站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