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认真开始扮演起了伴娘的角色,时刻关注着?新娘的一举一动,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和她们对接等一会?儿婚礼现场的流程。
到时候郁夏和可可负责把婚戒递上,婚礼正式开始,亲朋好友都坐在了椅子上,司仪负责开场白,紧接着?新郎新娘就在歌声中从远处走来,摄像师从多角度全程跟拍。
郁夏和可可在台子一侧候着?,透过新郎和新娘,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岑荷,两人默契地微笑。
新郎新娘说完誓词,接下来的流程就快了许多,最?后一个环节是抛手捧花,谁接到手捧花,谁就接住了那份幸福。
未婚姑娘们拥在一起,把手举得高?高?的,励志要?把手捧花抢到手。
郁夏知道自己个子不占优势,但还是莽了一股劲,个子不高?,但她灵活啊。
粉色香槟玫瑰被高?高?抛起,划出优美的曲线,郁夏的手堪堪碰到一片花瓣,手捧花就往她后面掉落。
她挺失落,然后听到后面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等她转过?头,手里拿着花的人正是岑荷,郁夏的嘴角弯起。
大落大起,岑荷向她走来,她们被阳光笼罩,被喜悦笼罩。
岑荷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切都刚刚好。”
———
岑州还未出院,又搞起了事情。
这一天,郁树和爸妈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对郁夏来说其实还是玩手机。
她爸妈都比较专注当地电视台,镜头在医院,郁夏一开始还没注意。
不经意抬起头来,好家伙,电视上被采访的正是岑荷的爸爸岑州。
他躺在床上,接受着记者的采访,开始控诉岑荷和岑风的所?作所?为,说他这把年纪了,两个孩子都是不孝子,他辛辛苦苦把两人养大成人,结果两个孩子都是白眼狼,平时对他不管不顾就算了,现在他受伤了,两个人也不见人影。
岑州大谈特谈,满嘴谎话。
郁夏被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指着?电视屏幕,愤怒道:“爸,妈,这个人就是岑荷姐的父亲。”
郁树和孟芝还没消化过?来,他们听郁夏讲过岑州的事,等反应过?来,郁树直接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听到这句话的郁夏反而笑了,她坐回沙发上,双手环住她爸的手臂,“爸,你怎么还骂人呢。”
郁树:“我不仅骂人,我还想打人,那孩子确实怪可怜的。”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
顿了顿,郁树说:“这个电视台我正好有个老熟人在那边,她们肯定会?找到岑荷做采访的,到时我去打个招呼,让他们好好地如实报道。”
郁夏把头靠在郁树肩膀上,她道:“我就知道,爸,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内心柔软得很?。”
郁树:“你别拍马屁,我不吃你这套。”
郁夏:“我就要。”
郁树慈爱地揉了揉郁夏的头发,“去看看岑荷吧,她现在应该需要?你。”
郁夏用钥匙打开岑荷家的门,看到岑荷一个人站在阳台处吹风,风带起她的头发,往她衬衫的后领灌去。
她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两罐啤酒,她递了一瓶过去,自己打开先喝了一口,手扶着阳台,她说:“你都知道了?”
岑荷接过?,没有打开,而是拿在手里,晃动来晃动去,“知道了,今天收到了数十天消息,问我是不是当事人。”
“记者也联系到了我,让我接受采访。”
郁夏安慰她:“姐姐,你要?是想哭的话,我肩膀借给你。”
岑荷苦笑:“我没事,我很?好。”她看向远处,“我以为,搬离了原来的地方,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单位,我就可以得到新生。”
“我就可以摆脱这种无休止地纠缠,但老天都告诉我这一切都太天真了,被人追债,被人恐吓,被人殴打。”
“我以为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又来了这一出。”
“这一切都告诉我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一次我想好要?直接面对。”
她再次用力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打开,泡沫急剧从瓶口溢出,滴落到地上,渐渐散开成液体。
岑州这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讨论着,有的说事情肯定有反转,有人说这样的例子多着?去了,他们那就有这样的,把父母赶出家,父母只能靠捡垃圾为生。
郁夏要陪着岑荷接受采访,被她拒绝了,她对郁夏道:“放心,我一个人可以,你去忙你的工作,不是说最?近有个比较急的案子等着?处理嘛。”
郁夏确定岑荷没事后就去工作了,她不想给岑荷太大压力?。
岑荷接收到许多鼓励和支持的消息,那些朋友始终坚信她。
是郁夏和她的朋友给了她莫大的勇气,给了她面对镜头把那些长满荆棘的回忆都说出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