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荷走了进来,温柔地看向郁夏,嘴角弯起成好看的弧度,声音带着质感:“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她继而转头冷冷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殷冬冬,抬了抬眉,露出冷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比我想象的有点晚。”
“现在是行政拘留十?五天,不得不说你挺幸运,但?你应该要知道,不是每次你都会这么幸运的。”
岑荷直视着殷冬冬,殷冬冬脸色苍白,脸上露出与她那柔柔弱弱完全不符合的表情,狰狞又滑稽:“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都是你们害的!”
窗外,树影晃动,黄绿色的树叶沙沙地掉落,窗内,进进出出的人,每个人都有她们自己的故事。
岑荷她们径直走了出去,她们不同意和解。
郁夏提议去吃顿好的,去去晦气,她小心翼翼看向岑荷。
三?人来到火锅店吃了一顿,吃完饭后,三?人各自开车回去。
岑荷挑了一个工作?日联系了她的大学学姐,心理医生贺丽。
诊所内的布置舒适且私密,选取的颜色,家具的搭配等等全部是经过考究的。
岑荷抱起抱枕陷在沙发?里,精致的下巴磕在抱枕上?,眼睑下垂,神色不明。
贺丽给?岑荷热了一杯牛奶,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轻声开口:“还会经常做噩梦吗?”
岑荷抬起眼皮,喝了一口牛奶,勉强挤出笑容:“偶尔。”
贺丽很有知性的气质,她半开玩笑道:“我们也都这么熟了,我就不说那些放过自己那种话了。”
“很多数据都表明,我们很多人都在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或者我们青春期。”
“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种下了种子,潜移默化着影响着我们,岑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童年时期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刻,你的安全感全部来自于父母,而青春期是我们最敏感的时刻,在这两个时期,一些事情的发?生会无限地去影响一个人。
岑荷舒展起自己的四肢,把抱枕从自己怀里拿开,用手托着腮:“我遇到了殷冬冬。”
她短暂停顿:“还是老样子,做错了事怪在别人身上,毫无愧疚之心。”
贺丽笑道:“她伤不到你了不是么,任何人都伤不到你了。”
岑荷点头,她站了起来,端着牛奶,站到窗前,玻璃映出她瘦削的身影,慢悠悠地道:“学姐,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低头浅笑,有些苦涩,“但?我这样已经千疮百孔的人,我怀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
“爱对我来说好像特别奢侈,也特别遥远。”
贺丽跟着站到了窗边,望着远处,思考了半响,指了指天空中飞过的大雁,她道:“大雁南飞,本能地去寻找温暖。”
“你也可以忠于自己,披星戴月的奔向理想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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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冬冬的案子告一段落,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她们再次闲了下来,冷空气来临,外面飘起了雪花,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郁夏她们都很开心,南方很少下雪。一个个看到下雪像是孩童时期获得冰淇淋一样兴奋的不行。
她们事务所外面有一大片空地,陶烟问:“一起去堆雪人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看了一眼刘志泽。
刘志泽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收起手?机:“好啊,郁夏,走,一起下去。”
郁夏拍了一张雪景照片发?在朋友圈,正好刷到刘志泽的朋友圈内容,“下雪了,又到了一个个秀恩爱的时间了,先?屏蔽朋友圈三?天。”
郁夏嫌弃地看着刘志泽:“瞧把你给?矫情的,屏蔽啥朋友圈,你朋友圈都跟你一样是单身,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师姐,你说是不是?”
陶烟顿了一下尴尬道:“是吧。”
她们收拾好准备下楼,遇上?了裹着大衣的岑荷,她手上?拎了一个大袋子。
白皙的脸上透出粉红,像是腮红一样。
岑荷举起袋子:“下雪天的第一杯奶茶?”
十?几杯奶茶分给?了在事务所的人之后,还剩下一杯,岑荷把这多余的一杯递给?郁夏:“喏,双倍的奶茶,双倍的快乐。”
刘志泽打趣:“岑荷姐你偏心啊。”
郁夏吸了一口奶茶,嘴里嚼着珍珠,腮帮子鼓鼓道:“有的喝就不错了。”
“不过,姐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郁夏捧着奶茶的手?热乎乎的,当?然心也暖暖的。
刘志泽洋洋得意:“当?然是来找我的啦。”
怎么可能,郁夏日常不信刘志泽。
谁知岑荷开口:“我是来找刘志泽的,这边有个比较棘手?的交通事故案子,连环撞击,还有人死亡,我那边太忙了,你来做这个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