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是真没想到,李青君会要去阑珊阁小坐,就为了看着她伤口包扎的一番话。
不过她反应很快,只当李青君是故意在萧家人面前,给她脸面呢,当即燕沁就赶紧接住话茬,一脸感动的说道:
“王爷您真好,昨天晚上就亏得您肯帮我,如今我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您又紧张成这个样子,都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燕沁说完羞红了脸,瞧着她这难得露出的温婉模样,李青君的心情竟然都格外的好起来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回阑珊阁吧,你手臂上有伤,不适合站在这里继续吹风,到时伤口若是恶化落疤了,到时你再哭都来不及了。”
李青君虽然话说的凶,但是嘴角勾起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的。
“等一等,青君你要不去忙吧,燕沁这边我帮她包扎也是可以的。”
此情此景下还敢对李青君的决定,直接干预的人,在场众人里也就只有嫣然了。
她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她确实没法再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这样的眉来眼去。
甚至为了吸引李青君的注意力,嫣然这次当众就对他直呼其名了,而且那声音叫的别提多温柔情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落在将军府内的赐婚圣旨,是给嫣然的呢。
“不必了,嫣然这种见血的事情,你一向身子骨柔弱,哪里见得了这样的血腥。而且我有些事情,也要单独同燕沁说,你就不用跟着担心了。”
李青君这话,确实是好意,毕竟嫣然在他面前,可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
哪怕嫣然会灵术,但是李青君从小到大,对她也是围护惯了的,叫对方去处理伤口,这种事情他的确觉得不适合。
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撇来从小一起结伴长大的这份私交不谈。
李青君他眼明心亮的,一点都不糊涂。
嫣然就算掩饰的再好,但是对燕沁,越来越针对的那份敌意,他如何看不出来。
将燕沁交到嫣然的手中,说实话李青君是不放心的。
看着走并肩走远的两人,嫣然整个人石化在当场,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场寿宴,她想叫燕沁出现在众人面前,受尽白眼折辱罢了。
这两人怎么就一见钟情,甚至现在都到了成双入对的地步了。
嫣然脸上的震惊,还有备受打击,此刻也是全都展露出来了。
沈氏在旁瞧的心疼,忍不住赶紧规劝道:
“我的好女儿,你何必一直盯着宸王殿下不放呢,你的那份心思,我做为母亲的自然也是知晓的。但是要我说啊,这宸王对你,可比不过太子殿下那份关怀备至。”
沈氏这一开口,嫣然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就见她将失态的神情飞快收敛后,就淡淡的点头说道:
“母亲这话是何意,女儿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您只管放心好了,太子殿下那边,我也一定不会冷待就是了。”
“而且燕沁不是仗着有青君给她撑腰嘛,看来我也是时候找人帮忙了,要不然这将军府内还真要变天了。”
在上界的时候,燕沁身份尊贵,嫣然虽然与她是所谓的好友,但也只有仰视羡慕的份儿。
如今临凡到了下界,若还处处被燕沁压上一筹的话,说实话嫣然很不甘心,明明拿着一手好牌出场的人是她,所以她怎么可能给对方翻盘的机会呢。
至于在嫣然眼中,叫她觉得成双入对的燕沁两人,其实她与李青君此刻的氛围,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和睦。
“王爷,怎么好端端的,你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就算眼下四周是没有外人在瞧着了,但你也不用厌烦我到这种地步,瞬间就变脸吧。”
燕沁这会是相当的郁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她不过是道谢李青君一下,感谢对方陪着她演戏,给她解围罢了,她都弄不懂这位宸王殿下,怎么就翻脸了呢。
燕沁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就见李青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更是直接站住都不往前走了。
“所以你是想告诉本王,你刚刚说的话,尤其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对我红着脸道谢,赞许本王的那些话,全都是你在演戏对吧。”
明明刚才还说他好,说自己很感动,闹了半天竟然都是在装装样子,李青君一想到自己因此还心情大好,甚至信以为真了,这脸色就再度阴沉下去几分。
燕沁听得一脸茫然,但还是愣愣的点了下头。
“王爷我谢你是真心实意的啊,但是我哪里真好意思麻烦你给我包扎啊,我也知道你跟着过来,不过是在人前给足我面子罢了。”
“咱俩萍水相逢的关系,你难道还真能对我关怀备至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我不会有的,到时平白给你造成影响,那就是我太不懂得进退了。”
说实话以前李青君,是厌恶透了,那些不知进退就对他纠缠不休的女子。
但这一次他反倒恨不得告诉燕沁,叫她别这么懂得收敛,就算稍微放肆点,其实也没关系。
心里想,越想越生闷气那是一回事。
这种话,真的叫李青君亲口说出来,那自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这种人就活该疼死你算了,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自己拿着吧。”
李青君就见带着的玉扳指,华光一闪,就有一瓶膏药被他拿了出来,然后丢在了燕沁的手里。
下意识的双手伸出去一接,结果伤口却被牵扯到了,疼是燕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药瓶也没拿住。
低头间她就弯腰想去将药瓶捡起来,虽然她回去,稍微将魔功施展出来,很快伤口就会愈合的,但这药是李青君的一番心意,辜负了终究不好。
但是哪成想,本来转身说要走的李青君,却在此刻折返而回。
不但先一步将药瓶捡了起来,更是对着燕沁拦腰一抱,就将人牢牢的困在了自己的怀里。
“王爷,你这是干嘛,我只是伤了手臂,自己可以走的。”
瞧着燕沁,又很懂得分寸的,开始挣扎起来,要与他划清界限。
李青君眉头皱起,用不容人质疑的口吻说道:
‘做戏做全套,说不定现在,就有将军府的人暗中盯着你我呢,所以我抱着你回去,他们才不会起疑,觉得本王果然是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