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昊天突然间无言了。
素来他是能够侃侃而谈的,无论是对于天庭的神官,亦或是洪荒众生,亦或是其他人。他是天帝,总是能够说出道理来。可是今日面对月关道人的这句话,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倒是也不必这么说”
月关道人倒是没有他这份感慨,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本来就是嘛,本就是系统造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你我一体,你在既是我在,不必要做这一番姿态。”
“如此也算吧。”昊天的情绪还是有一点点低落。月关和他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更不像是本体和分身之间的关系了,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与善恶尸还不尽相同,月关与昊天的关系更舒服一些。
看着他的生命在自己的掌控下注定要走向陨落,这种感觉既像是看着一个朋友的生命走向终结,同时也像是看着自己走向终结一样,两相难受之下这感觉竟然说不出来。
“好了,现在说些正经事吧。”
月关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事情进行到现在,阐截两教的状况都比之前要谨慎的多了。该如何处理,也是个问题。”
确实是如此的,如果说之前的时候,无论是阐教亦或是截教都有懈怠之心。像是吕岳的死就是如此,若不是截教的懈怠之心的话,万万不会造成吕岳和清虚二人的陨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事情进展到了现在,两教之间的感觉恐怕都已经很谨慎了。生怕这其中有个万一,事情会越来越艰难。
“我们是不是要换个思路?”昊天提议道。
“如何?”
“截教人多,而且散修和不相关的截教弟子众多。此次正是阐截两教关系急剧恶化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截教的弟子接二连三的陨落,是不是能够造成一种假象?”
被他这么一说,月关似乎明白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把战线拉开一些?不要仅仅局限在人皇领域之中,南瞻部洲之内?”
“对!东海很广,那里是截教的地方,可以尝试着做些手脚。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二人之间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的了。
昊天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趁着这个关键的时候,去东海杀一些人。最好是无关乎紧要的,但是却足够能够挑起整个截教冲动的那些人。数量要多一些,杀了这些人都不用嫁祸,所有人就会下意识的想起阐教来。
更何况,就算是月关被抓住了,那他也是正经的阐教中人啊,那是拜过师傅,上了阐教玉蝶的存在。
“最好还是不要暴露。”月关还是觉得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那就暗杀!”
石矶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个天道混乱的时代之中,没有什么比暗杀更合适的方法了。
因为洪荒众生,无论是哪一个势力都不会想到有人会胆大包天的去暗杀圣人弟子吧?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除了昊天这种身份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做,会这么做。
“要选一些目标,像是灵牙仙、虬首仙这些人就比较合适。这样的人杀上一些,剩下的要比他们的级别更低的截教弟子。”昊天又补充了一句。
对于月关来说,这种级别的存在几乎用不着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做到。
可是数量比较大,地方又临近金鳌岛,这其中的风险是不用想的。这么做,是不是值得?
“值得!”
月关点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如何能够不值得?若是有个万一的话,那也是个更好的栽赃嫁祸。为了给清虚、灵宝、道行天尊报仇,自己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为了更好的报效师门,也是可以解释的通的。只要我不和你扯上关系,一切就会在我这里终结。”
“嗯”
谈话到此为止了。
昊天不想在进行下去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他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了。月关也没有办法进行了,主要是因为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拉开门,燃灯站在门口,一脸的笑容。
“哦?燃灯老师?您来我这里做什么?”
燃灯笑着推门:“怎么?我不能来?既然我都已经来了,不如请我进去坐坐。”
“那太好了,赶紧进来。”
虽然装作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月关心中清楚的很,燃灯为什么要来。本来以为他是应该到了西岐之中才会找自己的,没成想的是他这么早就来了。
看这一副蜡黄蜡黄的脸色,估计整个人应该是犹豫了很久才来的吧?呵呵叛徒,都会有这种内心的焦急和犹豫的,本就是应该。
燃灯走进门,月关道人并不总是在昆仑山之中修行,所以他的房间只不过是两间很普通的茅屋而已,什么都不存在。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甚至进门就只有两个蒲团而已。
“室内简陋让燃灯老师笑话了。”
“笑话?不,不不。我们修道之人嘛,本就不应该在乎身外之物。像是太清圣人,三间茅庐,一座丹炉什么都没有了。不也是圣人之尊?凌驾于天帝万物之上?修行玄门道法的人就应该有你这份儿心。”
这已经算得上是马匹了吧?
月关道人自己在心中暗喜,估计这会儿燃灯的心中也是懊恼的吧?要因为自己之前的失言,来这里给一个不如自己的晚辈拍马屁,这种感觉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可想而知应该是不好受的。
“燃灯老师说的对啊。我刚刚跟了老师不久,不敢说自己有什么见解,只能说看见老师,还有您以及几位师兄师姐学习。见到了就学了,至于说什么其他的深意嘛,只能说是照葫芦画瓢,不敢说有深意。”
“哈哈哈,你倒是赤诚,难得,难得啊。”
燃灯看着月关点头微笑,笑容之中仍旧带着警惕之意。他是如何拜入阐教的?他就不相信,同样是走的这条路的月关,心思能单纯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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