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之眨了两下眼,收起了飘远的思绪。
他放下信纸,反常的拿起那一沓门票,直接开口命令。
“走了。”
尚北一拍大腿。
“这就对了,堂堂墨二爷屈尊降贵来谈收购,他们还不珍惜,这要是再给他们脸了,这事一传出去,您的脸往哪放?”
可说完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二爷,咱们回童市还带这门票干什么?”
墨寒之头也没回。
“谁说我要回童市了?”
“……”不回?
那……难道真要去这些地方?
哪怕是在律师界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尚北,此时此刻也无法用他那颗聪明的脑袋参透墨寒之的想法。
他追随多年的墨二爷,向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所以既然如此反常的去做了,就代表这件事一定有神秘特殊的意义。
可谁能告诉他,他家二爷到底在想些什么?
……
转天,裴娇娇在公馆吃过午饭,才让司机把她送回到裴家老宅。
可刚走到别墅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争吵声。
“还说没关系?那为什么我们刚到老宅,她的东西就追过来了?你敢说不是你提前告诉过她,我们今天要在这办家宴?还有老宅的地址,也是你说的吧?”
孙雅琴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裴纪文愤怒的反驳声。
“孙雅琴,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我跟她早就没联系了!没、有、了!更没说过和家宴有关的事!”
“她的快递为什么会追到这来,我比你更想知道!”
裴娇娇眉心微皱,立刻听出了狗血的味道。
早就没有联系?
难道是裴纪文之前招惹过的哪个女人又找上门了?
听着倒是挺像的。
不然孙雅琴也不能这么抓狂不是。
“更想知道?呵,到底是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吧?!”
“……”
“说了这么多,就算你最近跟她没有过联系,但是你心里却一直都渴望跟她联系的!”
裴纪文被孙雅琴这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脑回路气的都快不会说话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孙雅琴看着被她踩在脚底的玉兰花,又哪里会这么作罢。
“不要以为你嗓门大就显得自己有道理了!你——”
但话还没说完,裴纪文就负气离开了门厅。
为了避免浪费不必要的口舌,裴娇娇在原地多站了两分钟才推门进去。
虽然她对孙雅琴和裴纪文的恋爱细节并不清楚,但也知道,孙雅琴当初是小三上位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裴纪文是孙雅琴偷来的男人,孙雅琴就是一个小偷。
而每一个小偷,最害怕的向来都是自己的东西会被偷走。
所以孙雅琴才会在捕捉到这些蛛丝马迹后如此的抓狂。
裴纪文呢,本性又是自私还花心的那种男人。
这么多年了,在外面一直有着拈花惹草的习惯。
所以他们会因为这种事有争吵,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但要是这么想,难道孙雅琴最近对她的送温暖行为,和怀疑裴纪文在外面偷吃有关?
总不会是秉承着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试图拉拢她去对抗裴纪文的偷吃对象吧?
裴娇娇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收起了杂乱的思绪,走进了别墅。
她本想直接去看爷爷,可她刚走到二楼,还没转弯,却被突然出现的裴天禹拉住胳膊,拽进了最近的一间客房。
“姐,你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裴娇娇一脸困惑地看着裴天禹。
裴天禹随手反锁上房门,凑到裴娇娇的身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
“刚才爸妈在楼下吵架,你听到了吗?”
裴娇娇点头,“听到了点,怎么回事?”
“最近几天爸收到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快递,里面好像总会放着一朵玉兰花,妈看到之后就炸了,几天了都没缓过来。”
“……”
“姐,你知道玉兰花对爸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裴娇娇诚实地摇头。
“花是好花,但有什么特殊意义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说一,喜欢玉兰的女人证明眼光不差,那怎么还会喜欢上裴纪文这种渣男呢?”
裴天禹故做沉思的考虑几秒,表示认同。
“是这么个道理,也许是间歇性眼瞎吧。毕竟一辈子这么长,谁还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
是啊。
谁还没有过呢?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家里住的?”
“是啊。”
“那……你有没有发现裴小妍和你妈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地方?”
裴天禹的表情僵了一秒,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但眨眼间就很好的掩盖在了疑惑之下。
“反常?怎么了?”
“她们俩最近每天都在强制性的疯狂的给我送温暖,白天送学校晚上送公馆,一天都没闲着。”
“……”
“但凡做这事的人要是换成你,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做这些的是从前恨不得天天将我取而代之的人,你说我能不起疑心吗?”
裴天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最近总能看到那娘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的一幕。
莫非就是在讨论这些?
可原因……
一抹浓浓的心疼悄无声息的爬上裴天禹的眼底。
可担心裴娇娇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便赶紧硬着头皮开始撵人。
“害,她们俩的想法谁又能明白呢,真要是明白的太透彻,那估计自己也快要成为那一列的一员了。”
“所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快去找爷爷吧,他老人家还在等你呢。”
裴娇娇没再想,打开反锁,离开房间去找裴老爷子了。
而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裴天禹嘴角的弧度瞬间消散如烟。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丨理解自己母亲的行为。
明明因为他们年轻时的冲动与错误,已经带给了裴娇娇那么多痛苦。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纠正的机会,她们却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在拼了命的试图榨干裴娇娇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还好和从前相比,现在的裴娇娇有了更好的后盾,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也似乎比从前聪明了不少,不会上这种低级的当了。
裴天禹单手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自己能插手的方法。
半晌,一拍额头。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