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打眼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鸟,现在一听他们声讨陈刚的话把就更能看出一二了。
我怀里抱着孩子不方便动手,大手一挥指使忘川和莫孤北一起上,先把他们削老实了再说。
莫孤北还有点端着老前辈的架子,摸了摸鼻子露出为难的表情,忘川现在心底就住着一个恶魔,没有事儿他还想找点事儿呢,一看让收拾跑的比谁都快。
其实收拾这帮人,忘川一个足够了,三拳两棒子就把人都给打趴了。
他也知道谁是这里面的头儿,骑在坟头兄的身上,一句一问:“服不服?老子就问你服不服?”
坟头兄早都被打怕了,痛哭流涕的回道:“服,真服了,大师,大哥,大爷爷,求你别再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其实我看得清楚,忘川虽然下手极狠,但是手底下有分寸,都是只伤皮,不伤骨的那种,所以他说的什么没命根本就是怂了,不想再遭罪。
这时候戏剧化的一幕就发生了,我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看到妈妈和舅舅挨打非但无动于衷,甚至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拍着小手叫“加油”。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我把孩子抱到了一边,软语温声的问:“小朋友,他们是你的亲人吗?”
孩子懂得什么,你对他好不好都是很直观的感觉,指着那几个人跟我告状,“坏,他们是坏人!”
说着,他还把自己的袖子给撸了起来,我一看,上面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些手指印,应该是掐的。
小男孩儿怕我不相信,直接把裤子脱了。
当左一道子右一道子的伤口布满两条小短腿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简直不忍直视。
多大的仇怨啊?
至于这么折磨一个小孩子嘛?
外面人多,想着小孩子也要面子呢,我把他抱上了二楼,等给孩子检查了一圈身体下来,又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我杀了那女人和他弟弟的心都有。
据这孩子自己所说他是个遗腹子,可不是现在说的男方没了,女方生下孩子那种啊。
眼前的这个遗腹子是没见过他妈,因为他妈已经为了他牺牲了自个性命。
女人的心是好的,哪怕最后我不得不离开你,但是你因我而来,我就必须让你活下来。
得,他妈死了,他爸颓丧了两年,后来和这个二婚的妻子那是你侬我侬。
前面的时候,女人表现出来的对这孩子的好让人诧异,但就我的理解来说就是无利不起早了。
所以我问孩子,“你后妈对你那么坏,你和你爸爸说过吗?”
小男孩儿咬着手指头看着我,眼神儿却是怯怯的,“不敢说!妈妈说我要和爸爸说了,她会打死我!”
“那你爷爷奶奶呢?他们也不管你吗?”我心底疑惑,就算是后妈容不下孩子,但爷爷奶奶大多都心疼孙子,怎么也不该让个孩子受这么大的屈儿吧?
“我没有爷爷奶奶!”孩子奶声奶气的回答让我忍不住鼻头发酸,也有点儿理解那个“坑蒙拐骗”的男人了。
我摸了摸孩子的头,“那你还有别的亲人吗?比如叔叔大爷,姑姑阿姨之类的?”
孩子又摇了摇头,“没有!”
他爸要是个孤儿我都认了,可咋他妈妈那边都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呢?这也太巧合了吧?
还是说孩子亲妈那边的亲戚压根孩子就不知道?
我正胡思乱想着呢,就听陈刚在下面喊我,“浩子,下来,有结果了!”
听到喊声我叮嘱了孩子一句,就急匆匆的往下跑。
一到楼下,就看到人仰马翻的,来闹事儿的人个个鼻青脸肿,全都趴铺儿了。
而楼下还站着一位老仙家,正是雕小青,真正的答案也是她查出来的。
孩子的话也不全对,事实上这个女人一开始也没那么坏,是真心想和男人过日子的。
但这男的咋说呢,太过霸道自私了,不让这女的生孩子,怕她生了孩子之后对自己的孩子不好。
可身为女人,谁不想要个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一来二去的夫妻就产生矛盾了。
但这女的想着出一家进一家的没那么容易,压根没想着要离婚,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爷俩的生活。
女人从一开始真心拿孩子当自己亲生的看,到后面只要孩子有个小病儿小灾儿的男人就大发雷霆,指责女人不负责任不说,还说女人心肠坏,容不下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说多了,换谁都寒心。
女人的心肠越来越冷,渐渐的对孩子也看不顺眼了,动辄打骂,就为了报复丈夫。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横葫芦的过日子,却得不来一句好。
伺候人的事儿都是她干,男人就支支嘴儿,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
男人出事儿的时候正是两口子闹离婚闹的最厉害的时候,结果婚还没等离呢,男的回去就得了“失心疯”。
这下婚是离不成了,就是法院也不受理,她这时候离婚那就是遗弃罪了,因为男人已经失去自理能力了。
整整一个晚上,女人都是以泪洗面,为自己悲摧的一生而暗自伤怀。
大清早的娘家弟弟听到消息就来了。
姐弟俩还没等唠完呢,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了,据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林放。
林放打冒枝说是法律援助中心的人,把姐俩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还给他们出主意,说这种事情肯定要找个人负责的,要不以后他们娘俩的日子咋过?
坟头兄虽然没啥正六,也不是啥好饼,但该咋是咋,对这个亲姐那是相当好的。
姐俩被人给忽悠活心了,想着能讹上一笔是一笔,至少以后生活有个着落啊,要不咋照顾一个失心疯的男人和一个年纪幼小的孩子?
就这么地,他们按照男人的安排,把男人放进了棺材,准备过来讹我们。
可没想到,男人刚被放进棺材就咽气了,死的时候眼珠子瞪的溜圆不说,还七窍流血。
当时把那女的和坟头兄就吓了够呛,觉得是不是做了亏心事,男人死的不甘心想要报复啥的,就说不干了。
林放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来的,哪里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当下又拿出法律来和他们说事儿,还说什么如果他们不把这个责任推卸出去,那他们姐俩就得负法律责任,反正坐牢是一定的了,整不好还得枪崩。
姐弟俩都没咋念过书,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里懂得里面这么多弯弯绕?
而且家里的顶梁柱都走了,更是没个章程,马上就被林放给忽悠住了。
就这么地,他们骑虎难下,不得不受林放的威胁,过来我这儿闹事来了。
事情到这儿基本就全清楚了。
我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众人一下子就感觉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了,赶紧又让玉笙寒拿医药箱给他们处理伤口。
陈刚那比我还不好意思呢,一个劲儿的冲女人作揖:“对不起了大姐,我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你看看这事儿整的,还把你打这样,要不你打回来吧,我皮糙肉厚,你随便招呼!”
女人都被他打怕了,他一动弹吓的都直往后躲,哪里还敢打他啊?
讲道理,虽然这女人虐待孩子不对,但她这前半生也的确挺糟心的。
小孩子调皮就是亲生的有时候忍不住还得削两下呢,但这玩楞咋说呢,亲生的你再咋打,人家都不会说啥,当后妈的你动一手指头,那都是罪大恶极。
要不咋说后妈难当呢。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现金来递到了女人手上,“大姐,真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只是看到孩子让你打成那样,一时气不过,下手重了。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先给自己看看病,后面缺多少,我们都给你补上!”
我开的是堂口,过来看事儿的都压现金,所以家里从来都不缺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