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见我愣神,马上也好奇的朝着我看的方向看去,“卧槽,这得死多少人啊?全是骨头!难怪叫万枯山,这就是一座完全由枯骨堆起来的山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为什么那山看起来白的刺眼,又那么瘆人了。
全是由白骨堆积起来的,能不瘆人吗?
“走吧,你有一句话说的好,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不管万枯山上藏着什么邪门玩意,咱俩也都必须闯一闯了!”说着,我已经率先往万枯山的方向奔了过去。
陈刚脚步不慢,紧追着我一路小跑。
都说望山跑死马,我俩这一路小跑还跑了足有两个多点儿,才真正到了山脚下。
好在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不过也把我俩累了够呛。
站在山根底下,我俩歇了口气,各自点着一根烟,打量起整座山峰来。
说是一座山,其实是一组山脉,山势呈西高东低的趋势,西边的最高峰直耸入云,而东边最平坦的地方都快与地平面拉齐了。
整个山脉由五座山峰组成,每座山上的山体表面都由白骨覆盖,一棵绿植都看不见,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陈刚仰望了山体良久,直到烟屁股都烧手了,这才丢在地上狠狠踩灭,“尸鬼洞会在哪座山峰上啊?这五座山可是不小,咱俩要是拿步量的一个个走过去,那得走猴年马月去?”
我微微一笑,当即扳起他一只脚,把他那只都快磨漏了的球鞋给扒了下来。
可是鞋一扒下来我就后悔了,哎卧槽,这味儿,没个陈年发酵都出不来这个味儿,差点直接把我给醺晕了。
陈刚一见我扒他的鞋立马明白是啥意思了,都没用我扔,抢过他的鞋,“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鞋棵里,“嗖”的一下子就撇上了天,嘴里还大喝了一声:“破邪!”
这招虽然土的不能再土了,但却是真管用。
鞋子落地之后,鞋尖直指向了西边那座最高峰,而即便没有天眼助阵,我都能看出来那里怨气冲天,黑云压顶了。
“刚哥,赶紧把鞋穿上,太味了!”我捂着鼻子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鞋,感觉说一句话都是在呼吸毒气。
这上了山还用啥斗法啊,直接让他把鞋脱了,醺都能给那帮尸鬼给醺休克了。
陈刚斜着眼睛翻了翻我,默默把鞋捡了起来,可他没往自己脚上套,照着我脸就乎了过来,“有那么味吗?哥咋没闻着呢?要不你再仔细闻闻?”
“……”
此时我啥想法都没有了,只想逃命,撒丫子就往最高峰跑,“哥,这生化武器你留着关键时候用,别毒着自己人!”
陈刚气的“哇呀呀”直叫,跟屁股后面死命的追我,我俩一前一后就爬上了西面的最高峰。
讲道理,这山上除了阴寒之气重些,怨气冲天外,还真没啥特别的地方,甚至一路走来我俩连个怨魂都没发现,更别说活物了。
就是山势陡了点儿,一步三滑的,要不是我俩互相拽着,都不知道出溜下去几次了。
好容易爬到了半山腰,可还是没发现玉灵说的尸鬼洞,往上再看可就能望见山顶了,因为没啥遮拦,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了。
这座山说是高,但也是相对高度,相对于旁边几座山峰来讲,但总的来说肯定也超不过一千米去。
之所以入云,是因为昆仑山脉本身海拔就高,可我们少说爬了一大半了,怎么还是没看到玉灵说的尸鬼洞?
坐在山腰上歇气的功夫,我俩拿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来补充了一下体力。
虽说出发之前玉笙寒给我们准备了不少的辟谷丹,但进入死亡谷之后,那药就好像失效了,该饿还是饿。
得亏出发的时候我俩留了个心眼儿,就怕路遇什么意外,带了不少扛饿的东西,要不饿也得把我俩给饿死。
陈刚“咕咚咚”灌下了大半瓶水后,一抹嘴巴,“你那破邪的法子不会是失效了吧?这上下一眼都能看见了,也没有什么山洞啊。”
我咽下一口压缩饼干,噎的直哏喽,紧忙又喝了两口水往下顺,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你先别急,咱俩走的是向阳坡,一会儿绕一下,上背山坡上再去找找。”
说实话,我心里也不太有底,这土方子在民间好使的很,可在死亡谷这么邪门的地方,还真不好说。
不过爬这座山都费了我俩好几个小时了,要是现在下去再重新去爬另一座山,一来一回耽误多少功夫不说,关键是那几座山上也没这么重的怨气和阴气啊。
从姜王后那一道阴魄来看,尸鬼的怨力和阴气是极重的,一只尸鬼都快能赶上千只冤魂了,所以尸鬼聚集的地方肯定怨气和阴气会更重。
纵观五座山峰,只有这座山最符合,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方向没错。
至于为什么没看到尸鬼洞,要么是这山上还有什么猫腻,要么就是背山坡和向阳坡的区别了。
从打上山,我俩一直掐着风水罗盘呢,所以方向还是能辨别的,我们走的正是向阳坡。
陈刚点了点头,“行,等咱俩歇歇脚抽棵烟的。哎,你还记得咱进来多长时间了不?我手机没电了,你给咱看看。”
我掏出手机,然而摁了几次,都还是一片黑屏,就冲他晃了晃,“也关机了!不过咱俩的手机待机时间,在不频繁玩的情况下,一般在十四五个小时左右!上一次看时间好像是在逃下车的时候,那时候我手机的电就剩下不到五十了。”
陈刚掰着手指开始一顿算,算了半天还是苦瓜脸,“那也算不出来进来多长时间了啊。手机啥时候关的都不知道!你净给那废话,就说不知道不就得了。”
我却是呵呵一笑,“谁说算不出来多长时间的?这么和你说吧,从进入毒烈的肚子,到现在为止,至少一天一夜了。”
“你咋知道的?”陈刚瞪圆了一双眼睛,惊奇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天上那轮火红的太阳,“进到死亡谷的时候就是顶着大太阳,此时还是头顶红日,你说呢?”
陈刚“切”了一声,“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手机待机时间,还是一堆废话!再说了,看太阳你就看太阳呗,你整那些弯弯绕干啥?显你有学问啊?”
我戏谑一笑,“嗯,看来还没傻,这就是我想说的问题!你说毒烈整出这么一系列的事情出来,明明应该已经能置我于死地了,为啥还要放那五个两仪道的人进来呢?怕咱俩死不就成?”
陈刚听的一头雾水,但也知道我话里暗含深意了,“什么意思?我咋没太听明白呢?”
“我的意思就是毒烈多此一举!”我一边回着,一边起身仰望着白骨堆就的山峰,“你不觉得它好像是故意让那五个人过来给咱们引路的吗?”
“那照你这意思,毒烈还是好人了呗?”陈刚满眼的不信,“它都把你整的半死不拉活的了,你还觉得它是好人?真是病的不轻!要真想帮你,直接把咱们给拉出去或者吐出去不是更好?”
看他一脸气愤那样,我也不着急,而是翻着眼睛向上看了看,“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陈刚咂摸了半天嘴,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昆仑墟,死亡冢!你是说…”
不等他说完,我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没错,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毒烈是截教潜伏在阐教众仙中的卧底,还是从封神大战中的时候就潜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