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心头顿时一凉,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耳畔传来石块抖落的“哗啦啦”响声,车头又往下狠狠一沉,这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司机还在狠踩着油门,只不过后车轱辘好像被石头给卡住了,前轮又是悬空的,所以车才一直没开动。
一看没彻底掉下去,我这心稍稍放下了点儿,伸手一把拽下了车钥匙,然后从驾驶位拖住司机就往后拽。
司机就好像是在梦游,丝毫没有反抗,没费多大劲,我就把他给薅出来了,薅出来以后他还是开车的姿势,右脚狠狠往下踩,两只手左打一下,右打一下的。
飞快的奔回到大巴车最后一排,我抄起一旁的安全锤对着后挡风玻璃就是“咣咣”两锤子。
此时陈刚已经把所有人都给摞到一块了,两手紧紧把着两旁的座椅靠背横挡在了过道上,防止有人出溜下去。
现在车身整体是倾斜的,车头向下,车尾翘上,差不多都得有四五十度了,不把着真站不住。
“哗啦”一声,后挡风玻璃被我两锤子敲稀碎,我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发现地上全是尖锐的石头拉子,要是把人一个个往出扔,不摔死也得摔坏几个,一时间我就有点犯难了。
陈刚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冲着我喊道:“扔吧,摔伤了总比丢命强,我估计卡不了多久了,角度太斜了,赶紧的,能救一个是一个,要不这一车人都得死这。”
我想想也是,再没犹豫,提着那些人的后脖领子一个一个往出扔,扔出去之后我都顾不上看一眼,紧接着又扔第二个。
这辆大巴车准乘是45人,上车的时候人没坐满,估计也就三十多人,不大一会儿就全让我扔出去了,最后剩下我和陈刚了。
这时车身又往下猛地一沉,陈刚也不受控制的脚底一个打滑,幸亏双手还紧紧攥着两侧的座椅靠背,这才没直接出溜下去。
我也顾不上车后挡风玻璃碎片会不会扎手了,一手牢牢握住大巴车的一边,探出另一只手拽住了陈刚的一条胳膊,“上来!”
陈刚和我配合相当默契,脚下用力一蹬就蹿了上来,再被我用力往外那么一甩,人直接就从后窗户翻了出去,而紧接着我也被带出了车厢。
还没等我落地呢,就听身后“轰”的一声,大巴车直接翻下了悬崖,不时与山体发生碰撞,传来一阵又一阵震耳的响声。
“操,太他妈悬了!”陈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骂了一声。
我也是大汗淋漓,不只是吓的,也是因为刚刚救人的时候累的。
等我俩喘匀了气,才顾上看摔了一地的乘客,有些人好像是摔伤昏迷了,有些人则是还保持着刚刚闭眼行走的姿势,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此时更奇怪了,一扭一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腿。
我从旅行包里翻出两根针,一根递给了陈刚,“扎中指,先全放血,看能不能给他们给唤醒。”
眼下这些人好像就是进入了梦游状态,之前我们怎么喊都没喊醒,刚才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多想。
等这会儿安定下来了,才发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这绝不是梦游!
单从他们身上笼罩的那层黑气就能看出来,肯定是中邪了,不过那黑气邪门的很,看不出是什么玩楞,虽然阴寒之气很重,但却没有丝毫的妖鬼气息。
不过破邪最快的方法就是放中指血,中指聚阳,能冲破邪气,放血还能使大脑迅速恢复清明。
我俩分头行动,逮住人就狠狠扎一针,好在这些人都没有反抗的意识,就是魔魔怔怔,要么乱走,要么呆坐。
等一个不漏的全部扎完,这些人还是没有要清醒的迹象,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了。
到底是什么邪祟啊,这么整人都醒不过来?
就在此时,陈刚眼尖的一指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浩子,快看,他手指流出的血是绿的!”
我赶紧冲过去掰住那人的手指细看,还真是绿色的血,而且泛着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味道,但是偏偏又感觉很熟悉。
想到陈刚对气味格外敏感,我就把那人手指凑到了他鼻尖下面,“你闻闻这绿色的汁液是什么味道,感觉都在嘴边上了,可就是想不起来。”
陈刚撅着鼻子闻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是瘴气的味道,还混合了草木味!”
他这一说我才醒梦了,难怪我想不起来呢,因为接触的实在太少了,就第一年跟着同宿舍的舍友跑去西双版纳旅游,见过一次,现在为止都五年过去了,上哪儿还能记那么清楚?
不过我奇怪的是陈刚咋还见过瘴气呢?
他不是一直在东北老家嘛,瘴气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空气潮湿又高温的地方才会产生,东北还真没听说出现过瘴气。
陈刚听我问笑么呵的开口:“你还真当你刚哥是土包子啊?哥也是走过名山大川的人。那段时间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吗?就想着这辈子我连祖国的山山水水都没看个够,咋地临死前我也得好好玩玩啊,所以走了不少地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就说原本他老守田园的,咋还能见过瘴气呢。
我盯着那流出的点点绿血想了半天,“那这应该是中毒了呀!难不成刚刚车窗外的就是瘴气,而不是雾?可咱俩咋没事儿呢?”
我没事儿吧倒还能理解,虽说我的玄灵丹田内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五行链,但还是凌飞星的本命之火为主导,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依然可以抗毒。
但陈刚也没事儿就说不过去了,他可没有抗药性。
陈刚瞅了瞅我,也陷入了思考,好半天,我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瘴气的毒也分好几种,有些甚至是致命的,要是不尽快把乘客身体里的毒瘴给逼出去或者解了,我怕他们照样性命不保,毕竟这毒我俩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种啊。
想到此我俩开始一顿忙活。
既然流出的血是绿色的,那肯定说明血液里有毒素,我们先是试着用匕首划开他们的手腕,看看能不能把毒血给挤干净。
可放了差不多得有两小碗的血,出来的血依然是绿色的,我们就不敢再放了。
失血到一定程度照样会死人,要是真有人因为我俩放血给人放死了,出去以后我们就说不清了,即便警方承认我们是为了救人,那也是误杀,还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思来想去的也没想出个正经办法,愁的我俩坐在那儿狂抽烟。
关键是这里荒山野岭的,手机连个信号都没有,就是想打120电话都打不通。
正愁眉不展的时候,陈刚忽然“咦”了一声,“浩子,也不对劲儿啊!你看看,他们身上一直缭绕着很冷的黑气,就算是中毒,也不该出现这种症状吧?能不能是中邪啊?”
他要不说我还真把这茬给忽略了,想想也对,那层如同冰一般的黑气明显是邪呀,那就不能单纯的从瘴毒下手,还是得想办法破了这股邪气。
想到此我立马掐灭了烟,从旅行包里摸出了一大把的符咒,从中挑选了几张能驱邪破瘟的,口中念诵咒语就开始催动符咒。
这些符都是我这段时间练习的作品,虽然没有玉笙寒画的符高级,但也长进了不少,现在勉强进入了黄光符阶段,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邪气,足以破解了。
然而我咒语还没等念完呢,就见符纸迅速变黑,连个火苗都没起来,直接就在我手里化成了一堆灰烬。
“我操,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咋这么邪的?符连着都着不起来!”陈刚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满眼震惊的盯着我手上的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