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逃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看的我是满头黑线,真想拿鞋底子照他脸上乎。
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和他计较了,因为那队人马发现我们之后,领头的那个将领大刀朝我们一指,就向我们冲了过来。
僵硬而又机械的步伐随着越来越急的铜铃声变快了,一蹦一跳的朝着我们几个活人就是一顿砍瓜切菜。
这时候就是玉笙寒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他也是道士出身,尤其精于符咒,从口袋里捏出一大把的符咒,精准无误的朝着尸体的脑门拍了过去。
但尸体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粗略估算也得有上百具,往我们跟前一扑就把我们给冲散了,我们几乎是人自为战。
幸而这些不是真正的僵尸,而是用邪术强行唤起来的行尸,攻击力远没有僵尸那么强,更非铜皮铁骨打不破。
这要真是上百具的僵尸,别说我们这几个人,就是再来多几个,恐怕也得交待在这儿。
我想到了玉笙寒给我说起的那个山洞血池,我一直就没整明白,谁没事儿给那儿挖个血池干什么玩意,天煞借命局也用不着血池啊。
看来那个血池就是为了唤醒这些尸体用的,但我还是搞不懂,你说借命就借命呗,整这些玩楞出来干嘛?这是想灭世啊还是咋着?
再说他们是从哪儿挖出来这么多的尸体?
看那些尸体的衣着打扮,至少作古几百年了,还能保持肉身不腐,估摸着肯定也是养尸地出来的。
黑山我也观察过,无论是风水还是地质情况,根本不具备养尸地的条件,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本地尸体。
看来那三个苗疆蛊人还是没说出所有实话,估摸着这些尸体都是他们整出来的。
因为据记载,赶尸最初就是苗疆蛊术,始于蚩尤时期。
只是后来影视剧为了效果,赶尸匠都变成了道士,误导了人们对赶尸匠的了解。
时至此刻,我终于知道剩下的那三个苗疆蛊人为啥表现的那么没气节,被我家老仙儿收拾了两顿就乖乖跟我们来了黑山,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看来他们是早就料到我们进到黑山肯定会遇到行尸,这是打算趁机脱身啊。
想到此我冲着正和行尸打的难舍难分的帝夭夭喊道:“夭夭姐,去几个人把那三个苗疆人给看好了,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蛊这个东西不只对人有影响,对仙家同样有影响,像胡黄白柳灰等有实体的仙家同样怕这玩意儿,只除了清风烟魂。
因为他们本身肉身都已经没了,在没重新修炼出肉身的时候,除非碰上能蚕食魂魄的蛊,否则对他们半分影响都没有。
讲道理,如果说之前我还为黄云澈被困敌营而万分苦恼,那现在我可就有底气了。
他们有人质,我们也有啊,而且是三个,其中还有一个苗疆的大长老。
既然有人操纵行尸,那就说明他们这边肯定还有苗疆蛊人,就算黄天抓了黄云澈,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互换人质,哪怕我们吃点亏三换一呢,我也愿意。
帝夭夭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怕手底下的人不得力,亲自跑过去盯着那三个人了。
那三个人和秦风他们一样,都吊在队伍最末端,被我用绳子打了死结捆在一起了,中间就是那个昏迷不醒的花老抱子。
一来防止他们跑,二来也省得再出人背着花老抱子走,费那力气呢。
和行尸的战斗并没浪费太长时间,因为我们这边仙家和人加一起,数量上虽然没达到一比一,但相差也不是很多。
更何况我们这边有个神助玉笙寒呢,也就半个小时不到,就把那些行尸给收拾了。
摇铃的人眼看着败局已定,飞快的逃跑了,到后来没了铃声指挥,我们打他们就跟玩一样。
打是打完了,但看着满地的死尸,秦风犯愁了。
你说烧了吧,那些都是古人的尸体,先不说人不人道了,毁坏这么多尸体,他咋向上边交待啊。
要是不毁,谁知道一会儿等我们办正事儿的时候,这些尸体会不会再被人控制对我们发动进攻?
看他犹豫不决,我干脆连招呼都不和他打了,以免他犯难,让人把尸体堆在一起,默念咒语,提着一口气操纵起火焰就一把火将那些尸体给烧成了飞灰。
我心话都化成飞灰了,连点痕迹都没有,看他们咋查,当然也就不用秦风交待了。
秦风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擦,这比炼人炉烧的还干净,你是咋做到的?”
没等我回话呢,陈刚跳嗒的过来了,一脸得意的说道:“我这兄弟那是凡人吗?也不看看他是谁?天命之人!就这火,白钢都给你烧化了!”
听他给我一顿吹,我脸皮有些发臊,赶紧捅咕他,“别吹别吹,啥天命之人,我就是一俗人。那啥,秦局,你别听他的,我这玩意时灵时不灵的,你就当看魔术得了。”
我可不想再给秦风解释凌飞星了,因为这些事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逆科学的,完全解释不通。
不过他看到我直接解决了他汇报难的大问题,也松了一口气,半个责怪的字都没说,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解决了行尸,我们又继续向前推进。
越接近山洞,陷阱就越密集,得亏有黄云傲先前探路,要不我们指不定得有几个人掉进去。
我还着意检查了几个陷阱里的东西,是按五行排布的,再综合了一下一路走来陷阱的方位,确定这是个变形的千面搜杀阵,有一困二迷三杀的作用。
一困就不用说了,要是不懂阵法的人进来,打死都出不去,就等着活活被困死在里面吧。
二迷就是这个阵法能让人产生幻觉,因为那些陷阱都不知道屠杀了多少生灵了,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有魂魄,这些魂魄又被困在阵法之中出不去,怨气能不大吗?后面进来的人必定会被鬼迷,产生幻觉。
三杀顾名思义,被困在陷阱里面的人要经历刀山火海的,有几个能活下来?
上次我们上山只是在阵法外围,加上有堂上仙家指路,所以我也没太注意,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就出来了。
不过我有些好奇,玉笙寒和忘川可是进入阵法中心了,玉笙寒不用说了,他认识阵法,却不会破解,那他俩是咋找出来的?
想到此,我就扭过脸问他,结果他却给了我一个让我十分费解的答案。
他说是凭感觉走出来的,还说就好像我一直在他耳朵边呼唤他,他就跟着这个声音出来了。
靠,我差点都以为他是弯的了,要不是他板着那张死人脸,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我都以为他看上我了。
这咋还擦出火花电流来了呢?
好在我对千面搜杀阵算是了解,一路上也没出啥事儿,就是偶尔碰上几只怨灵,也都被我家老仙儿给收了。
越接近山洞,雨就越大,我们几个都淋成了落汤鸡,但却没一个人提出先避避雨再走,都知道事情紧急,根本容不得我们耽误时间。
山路本就难行,这再下点雨更难走了,一走一打滑,我们的人好几次都差点滚下去,幸好都是互相扶持着,这才没人掉队。
我这一看眼见着都要到山洞了,这怎么还反倒平静了呢,一路上连盯梢的人都没有了,更别提拦路的人了。
“我操,这是雨啊,还是血啊?怎么是红色的?”跟我并肩而行的陈刚猛然间抹了一把脸,结果就是惊呼出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表情别提多紧张了。
我急忙扭过脸朝他看过去,还真就看他变成了血葫芦,再往旁人身上看,一个个都是满身挂红。
但奇异的是我并没闻到血腥味,就连对气味极其敏感的陈刚也没闻到血腥味,要不然他就不会问是雨是血了。
只是落在身上的液体黏糊糊的,颜色鲜红,的确很像是血。
我正想仔细看看天上下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时候,远处猛然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