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知道嫁衣女的头发是吸收啥长出来的,比他妈钢筋还结实,七星剑和她的头发碰上“咔咔”直冒火星子,就是砍不断。
而我在成千上万股头发的狠命攻击下可就被动了,肩膀头子,肋巴扇子,大腿根子,小腿肚子…没少被她的头发给抽上。
而且我发现随着每一次我被打中,我就感觉被打中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就好像被啥玩意咬了一口,撕下去二两肉一样,根本不像是被抽的那种疼。
就在我手忙脚乱正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嫁衣女的攻势时,不远处的玉笙寒冲着我喊了起来,“小心,那些不是真正的头发,而是寄生在煞女身体里的鬼脸蜈蚣,有剧毒,一旦钻进你的身体,就会啃食你的血肉和魂魄。”
“我操,你咋不早说?”我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接着就问:“太多了,我整不过来,得咋破解?”
玉笙寒飞快的答道:“我也是刚刚才看出来!这是一种类似于道门尸解蛊的邪术,想要破解就得找到头蛊,你试着集中意念去感应,哪里的气息最弱,你就攻哪里。”
听完他的话我都快哭了,这种时候还让我集中意念去感应?
我现在都被成千上万的鬼脸蜈蚣给包围了,随时有被它们给吞食血肉魂魄的可能,集中精力对战尚且应接不暇,让我站在那儿跟个傻逼似的集中意念去感知头蛊?
做梦没醒呢吧?
还没等我在心里吐槽完呢,玉笙寒就又给我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七星剑对付不了鬼脸蜈蚣,你得另想办法。”
“为啥?我他妈手上就这一把剑了,你现在告诉我我手上拿的就是块废铁?哥们,你逗我玩呢?”这下我是真有点慌了。
说实话,我之所以敢单枪匹马的闯阵,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七星剑威力无穷。
可他现在告诉我七星剑不行,你说你啥时候不行不行啊,非得这时候不行,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呢吗?
玉笙寒的声音马上就又响了起来,“鬼脸蜈蚣介于虚实之间,七星剑斩妖除邪无往不利,但是对这些化外之物而言就是一把最普通的剑。”
听的出来,他的声音都染上了些烦躁,看样子是也急了。
估计他可能是真没招了,所以只能尽其所能的解答我的疑问,希望我能想出什么破解之法来。
可我现在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还得拼命挥打着不断围攻我的鬼脸蜈蚣,哪儿还有多余的精力想招啊?
而就在此时,我感觉我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正是一只鬼脸蜈蚣叮咬在我的胸口之上,身上那无数只黑的冒光的爪子死死巴住我的衣襟,一口就将我胸前的衣服给撕开了一个大洞。
“咚”的一声,我竟然再一次听到了我的心跳声,那么强烈,那么震撼,仿佛这一声心跳让我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一般。
“啊…”
随着我心跳声响起,嫁衣女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毫无预兆的从半空一头栽了下来。
刚刚还如千军万马一般的鬼脸蜈蚣也都飞快的缩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嫁衣女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蜷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我就发现她的头发从脑瓜顶开始变白、脱落,脸上惨白的肌肉也在一层层剥落。
刚才还是一个俏生生的新嫁娘,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副骨头架子,而她的新嫁衣却还是鼓鼓囊囊的,里面不时的就蠕动几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从嫁衣女的下衣摆处钻出密密麻麻的蜈蚣,黑里透着红,无数的爪子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阵沙沙声,别提多麻应人了。
我这个人打小就怕虫子,特别是爪子多的,什么蜈蚣、蝎子、钱串子、蜘蛛…就连螃蟹和虾爬子我都不敢吃,这一下子跑出来这么多蜈蚣把我给围起来了,我整个人都吓麻爪了,嗷一嗓子就蹿上了其中一个脉眼。
可我一跑,那些蜈蚣也跟着跑,顺着石柱子就往上爬,给我整的都没地方蹽了,这可把我急坏了。
眼看着蜈蚣就要爬我脚面子上了,我瞅着距离差不多能有三米多远的另一个脉眼,心一横,眼一闭,我一个大跳就朝那边蹦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这一跳我到底是得摔地上,还是能蹦到小石棺上,反正我闭着眼睛就对了。
哪怕掉到已经成为蜈蚣窝的地面呢,只要不让我看着也能好过点。
其实我觉得我是百分之百得掉地上,因为平时在学校立定跳远我就没上过两米,更别说三米多了。
就算我现在被逼急了,有着高爆发力,想要一下子超越那么多也难。
下一刻,我的双脚已经踩到了实地上,脚底下没传来踩爆蜈蚣的声音,我这才敢把眼睛睁开,这一看可是把我给惊着了。
我这一跳竟然蹿出来…等我数数,一、二、三、四,四根柱子,就算抛开曲线距离,那少说也得有七八米了。
我操,我啥时候成空中飞人了?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呢,耳畔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想啥呢,小浩子?是哥把你驮过来的!要不你以为你一下子能跳那么远?”
擦,是黄九幽的声音!
等我再抬起头时,就看见我家大堂人马乌央乌央的来了好些个,领头的正是胡家胡天宗。
除了胡天宗外,白家的白七奶奶也到了,此刻正和地上的蜈蚣打的叫一个激烈。
除了胡天宗和白七奶奶外,他们全是原形,那家掐的,满洞毛乱飞。
地上那些黑到发红的大蜈蚣被一群仙家虐,早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这会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蔫了。
他们想要往出跑,可被困在十八冥丁阵里又跑不出去,急的吱吱吱的直叫唤。
这回可算是见着亲人了,我为自己拘了一把辛酸泪,鼻子一酸真是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带着哭腔的埋怨:“你们咋才来呀,我他妈都快吓死了!”
真不白话,就那些蜈蚣不用它们吃我,吓都能给我吓死。
头前和嫁衣女打的时候我是不知道那是蜈蚣,就以为是头发呢,就算玉笙寒后来告诉我了,但是它们形态并没变,还是头发,只有咬到我肉的时候才会化成鬼脸蜈蚣,要不估计我都没勇气上去打。
胡天宗身形一闪就到了我跟前,紧皱着眉头开始上下打量我,然后越看他的表情越美,最后乐滋滋的冲我笑了,“不错嘛,又成长了。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说不定等你自己从这闯出去,修为一下子又能蹿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