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沉看着唐忻年将苏羽烟带走,但是却也不好插手,虽然牧沉沉现在很不喜欢唐忻年,但是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走的时候牧沉沉拉着苏羽烟小声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立马给我打电话,你到了之后就给我发个定位。”
苏羽烟的脸色还是十分的惨白,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轻轻地点头,示意牧沉沉自己没事。
回到别墅之后,唐忻年本来想找一个有经验的保姆,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虽然现在的人只要钱到位就很好办事,但是毕竟是外人,谁都不能保证什么。
苏羽烟现在事业上升期,一旦被爆出这样的负面新闻,那么肯定会有很大影响的,现在对她的打击就已经很大了,她不可以再承受其他的打击了。
将苏羽烟放在床上之后,唐忻年就去接了一盆热水,他将毛巾打湿,然后坐在床边给苏羽烟轻轻地擦拭着身体。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苏羽烟双目无神,此刻她已经不想追究是谁对谁错了,这一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
她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她苏羽烟,不能怀着唐家的孩子,心中的愧疚在躺在手术台的那一刻,充斥着她整个心脏。
那是一条生命,是她亲手结束了一条生命,也正是因为这样,更加深了苏羽烟想要陶逃离的念头。
对于苏羽烟自己去堕胎的时候,唐忻年虽然心中愤懑,但是看见如此虚弱的苏羽烟时,他已经舍不得责怪了,心中全是心疼和自责。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呢?要是自己早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呢?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成为梦中的那个丈夫和父亲。
他羡慕着那普通家庭的幸福,一家三口,柴米油盐,可是局面好像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他和苏羽烟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看见苏羽烟大腿上的血迹的时候,唐忻年的手有些抖,那个时候她该多害怕无助啊,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苏羽烟的眼神有些飘忽,她看了一眼唐忻年,眼里满是嘲讽:“原来这么冷漠的你也知道疼吗?疼吗,或许吧,我早就已经麻木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东西我明白,后果我负担的起,你放心,不该留的东西,我不会不知廉耻的留下来威胁你的。”
“苏羽烟。”唐忻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解释的话他却还是说不出口,“你作践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所以呢?”苏羽烟苦笑到,“或许它早就不属于我了,你说是吗,唐少爷?它或许曾经是属于我的,但是现在只是你的玩具了不是吗?”
唐忻年被苏羽烟眼里的嘲讽刺痛了,他紧握着手里的毛巾,明明是温热的水,此刻却像是烈火一样灼烧着手上的肌肤、
“是啊,所以你是属于我的,你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糟蹋属于我的东西,是否不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苏羽烟的眼里划过一丝的震惊,随后又慢慢黯淡下来:“交代什么?你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苏羽烟!”唐忻年拽着苏羽烟的手,他不喜欢苏羽烟这个样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你难道就不明白吗?我……”
唐忻年的话说道一半,但是后面的几个字却还是说不出口,是啊,当着她的面说出口的喜欢,只会让她觉得耻辱吧?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喜欢,但是在苏羽烟的眼里除了震惊就是嘲讽,所以自己的爱在她的眼里到底算是什么呢,是笑话吗?
苏羽烟用另一只手想掰开唐忻年的手,但是奈何自己现在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唐忻年握着。
“我想静静,能否麻烦你看在我现在刚下手术台的身体,给我一点时间休息一下?”
唐忻年看着苏羽烟眼神里的冷漠,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吗?
唐忻年低下头,将毛巾放进了水盆里,然后又仔细的给她擦干净了身体,他端着水盆走了出去,顺便将门合上了。
客厅里,唐忻年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现在想冲进去告诉苏羽烟,让她嫁给自己,但是想起苏羽烟那冷漠的眼神,攥紧的拳头又松了松。
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害怕,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是一个连往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现在苏羽烟就躺在房间的床上,只要自己走进去,告诉她嫁给自己,但是现在,他连站在房门口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慢慢黑了下来,唐忻年出门在月子中心大包了一份饭菜,顺便搞来了食谱。
苏羽烟的梦想就是站在舞台的中间吧,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她的恢复,她本就应该是站在舞台中间大放光芒的明星啊。
回家的路上,唐忻年将车停在了一家珠宝店的面前,但是却迟迟没有勇气下车,来来往往的情侣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唐忻年还是停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过久,唐忻年最后还是驱车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但是家里还是黑漆漆的,就连卧室都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唐忻年担心的走进了房间。
看见苏羽烟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之后,他才放下心来,窗帘没有拉上,月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是受惊的蝴蝶一般,唐忻年轻轻地抚摸着苏羽烟的眉眼,她安静的像一只小白兔一样。
唐忻年起身将窗帘拉上,出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他也没开灯,就这样沉默的坐在了客厅里。